那殺豬般的慘叫頓時響徹山林。
蘇嬈就這麼垂眸,嘴角勾著笑的看著那在地上打滾的賴子。
“哥哥,你不是說要來麼?倒是來呀。”
這聲音溫柔又充滿了魅惑,但此時此刻,這馬勝子哪裡還能再起得來?
甚至聽了這聲音都被嚇的渾身顫慄,弓著身子如同蛆蟲一般,竭力的往前爬。
他要跑!
要離這個可怕的女人遠點,再遠點!
蘇嬈就這麼看著馬勝子艱難爬行,時不時的再出聲催促兩句。
“快點爬。”
“太慢了,哥哥我可要來了哦~”
馬勝子都要哭了!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女子!
他嗚嗚的哭著,腦門一會兒的時間就全部都紅了,甚至隱隱有血色滴落。
這是因為他用頭硬生生拱的。
如果不是因為村子裡來人了,那這蘇嬈怕是還會繼續看熱鬧。
所以在聽見了腳步聲窸窸窣窣的時候,蘇嬈便冷笑的看向那馬勝子。
“算你運氣好。”
說完,轉身離開。
馬勝子見惡人終於離開,人也如同上岸許久後缺了水的大胖頭魚一般,艱難的喘息著。
很快他就被旁人瞧見,急忙上前去檢視。
對於這些破事兒,蘇嬈懶得搭理。
她本山上也是為了尋找金手指,現在得知了實驗室的存在後,她也懶得再去管其他,直接下了山。
回到破茅草屋,見男人仍舊是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蘇嬈挑眉。
“這麼快就放棄自己了?”
傅景行聞言蹙眉,看了一眼蘇嬈後,再次閉上了雙眼。
這女子一出口便是劇毒,他最好不要當真,不然他怕自己會被氣死。
蘇嬈見此,倒也懶得熱臉去貼冷屁股。
茅草屋就這麼大,連個廚房都沒有,得虧了家裡的另一個是癱子,不然這佔地面積都不夠倆人轉身的。
就在她閒著無聊想要蹲在地上薅草玩兒的時候,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
聽著似乎不止一個人。
蘇嬈挑眉起身,傅景行也在這個時候睜開了雙眸。
破茅草屋的房門充其量就是個擺設,所以蘇嬈回來的時候並未關門。
然後就瞧見了來人正是她那偽善的大伯蘇大成。
蘇大成的手裡還拎著個的小包袱,瞧著那形狀,重量倒是也不少。
蘇嬈呵的一聲笑了。
“大伯來了?這是知道我們過的悽苦,所以過來接濟我們來了?”
蘇大成眼神裡閃過了一絲的陰狠,但想到了自己的目的,蘇大成卻仍舊是笑眯眯的點頭。
“對,這不是惦念著你們小兩口麼,所以送了點吃食過來。”
說完,還揚了揚手裡的小包袱。
這若是換做個人,怕是必然會高興萬分,畢竟這可是難得的好事兒。
但蘇嬈卻是深知原身這便宜大伯是個什麼貨色,別說給送點兒吃食過來,他摳的連拉粑粑都得回自家茅坑裡,漚好了肥還得澆園子裡的蔬菜呢。
簡單來說,這大伯就是又壞又摳。
蘇嬈瞧見了蘇大成身後跟著的鄉里鄉親,眼神微微眯起,隨即便笑著道:“誒呀!大伯可真是太惦念我們了!讓我瞅瞅這裡面都有啥!”
說著人就上來要去拿包袱。
蘇大成怎能同意?
這憨貨若是當著眾人的面開啟了,沒臉的豈不是自己?
當下便急忙側身躲了過去。
“繞丫——”
“大伯這是幹啥?不是說好了這是給我們小兩口的?咋地,大伯這是反悔了?”
聲音很大,足以讓後面看熱鬧的人看得清楚,聽得明白。
人群頓時就開始了無差別的議論紛紛。
蘇大成恨的咬牙,但卻還是得強硬的撐著,道:“嬈丫頭別瞎說!這不是怕你毛手毛腳的弄撒了麼?回屋說,回屋說。”
說著人就要往裡進。
一旦進了茅草屋,那麼他就算是說自己送來的是金子,這賤丫頭也得捏著鼻子認!
茅草屋內的傅景行自然也瞧出了門道,他擰眉想要出聲提醒蘇嬈別上當。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蘇嬈便直接大手一伸,把人擋在了門外。
隨後在蘇大成略有些不喜的目光中,蘇嬈嘿嘿一笑。
“大伯啊,瞧您對我們小兩口這麼好,那我也不能是一個不知感恩的人呀,那咋說我也都得讓大家夥兒看看大伯對我們多好啊是不?”
說完後,這眼眸中更是有著一絲看好戲的意味。
蘇大成想要在自己面前狂刷好名聲,蘇嬈不是不能成全,但你怎麼說也得出點血,讓我看到那實際的價值吧?
就在蘇大成擰眉不喜之時,蘇嬈一把搶過了他手裡的包袱。
“蘇嬈!”
蘇大成見此頓時被嚇的大喊,聲音中也帶著一絲的緊張。
他哪裡想過蘇嬈會如此大膽?一時不察竟然讓她把包袱給搶了過去!
那包袱裡有什麼,蘇大成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氣惱的攥緊了雙拳,盯著蘇嬈的眼神也帶著一絲的陰狠。
但說出口的話卻顯得極其溫柔小心。
“嬈丫頭,你小心些,那包袱裡可裝的都是米麵啊,若是撒了得多可惜?”
一番話,一字一頓的在說,而意思卻也已經很明顯了。
他這是在警告蘇嬈別沒事兒找事兒!
倒也不怪蘇大成會如此明目張膽搞事兒,畢竟蘇嬈在他們大房的眼裡本也就是個蠢貨廢物,跟這樣的人自然是沒必要藏什麼心眼。
唯一的變數那也就只有這個賤丫頭!
蘇嬈掂量了一下手裡的包袱,隨後嘴角的笑容擴大。
“哇!這包袱很是有分量呀!大伯您真的是太好了,自家都吃不飽的情況下還能想著我!”
“沒啥……”
“我一定要看看這裡面都有什麼!畢竟這都是大伯對我的拳拳疼愛呀!”
蘇嬈說完,作勢就要把包袱開啟!
這嚇得蘇大成一瞬間冷汗直冒!
“別!”
他這一路來,大家夥兒詢問,他都是笑意盈盈的說給蘇嬈送吃食,若現在這賤丫頭當著大家的面前開啟,裡面卻根本就沒有吃食的話,那他這麼多年營造的人設不全都完了?
嘩啦——
但他喊的到底是晚了,因為蘇嬈不按常理出牌的,已經把包袱給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