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當張杜仲醒來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在自己的身邊坐著好幾位老師。
“老老老師…”
張杜仲一個翻身就要下床,金教授趕忙伸手扶住他。
這待遇讓張杜仲有點害怕了,剛起床身邊就圍了一堆醫生,還特別關心的看著自己,誰來誰害怕。
“老師…我是怎麼了?”
張杜仲的聲音有點發抖。
“沒什麼,不用太擔心。”金教授十分的溫柔,“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失眠啊?”
“有一點。”
“誒,有失眠是正常的,但是催眠不能亂用,它很可能對意識造成一定的傷害,老師幫你解了好嗎?”
望著金教授慈祥的面龐,張杜仲心中無數問號,催眠?我?真的假的?
“額…好的。”張杜仲先行答應下來。
這下到楊澍緊張了,這人別真解了啊,解了他就完蛋了。
趕緊行動起來,干擾視覺,干擾聽覺,仿造夢境層,偽造顯形性徵,主打的一個要你覺得你解了,但你不能真解了。
忙了半天,等金教授真動起來,楊澍突然有點無語。
動作不標準,情緒呼叫不正確,這種反催眠,哪怕楊澍不防備,也發揮不出什麼作用!
也是,金杏醫生可是楊澍見到的第一個死後還能繼續“進步”的人,代價就是思維碎片的消耗速度過大。
按照金杏自己的說法,要是當年他能這麼清晰的接觸夢境,那個動手醫鬧的傢伙第二刀砍出來之前,他就能強行催眠了,哪至於死了。
天才是這樣的。
“好了,張同學,我先給你放兩天假,你好好休息,記住,別隨意催眠自己了哈。”金教授笑著說道。
“謝謝老師。”
等出了722之後,金教授的情緒突然大了起來。
“您怎麼了?”輔導員小聲問道。
“我想到了我哥,他跟我哥一樣,都是天才。”金教授略帶哽咽。
“您過獎了,小張很不錯,但哪能跟金杏院士比呀。”輔導員說道。
“你不懂。”金教授深吸了一口氣,“我剛剛根本就沒成功。”
“啊?!”
金教授看了輔導員一眼,“我跟我哥學習過很久,催眠我沒掌握,但是有點東西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下午時分,一天的課終於結束了。
陳誠回到屋裡,看到抱著手機的張杜仲打了個招呼,“休息的咋樣?我以為你會叫我們給你帶飯呢。”
“哦…忘了。”
張杜仲有點神不守舍,他收到了輔導員發過來的昨晚影片,他敢保證裡面的催眠動作他確實第一次見,但是真的很熟悉啊!
陳誠在發呆的張杜仲眼前揮了揮手,“喂,你咋了?”
“啊,沒事,餓了,出去吃個飯就好。”
張杜仲回神笑道,反正是好事,也不多想了,指不定是自己在夢裡學會的呢,話說,昨天那個夢是真的離奇,而且很多東西醒了還記得清。
那是當然了,你根本就沒醒啊。
楊澍想到,張杜仲現在的狀態像是海豚,大腦的一部分處於睡眠當中,這樣能維持他的夢境一直不破。
當然,這也有點影響他的思維速度,楊澍已經想好補償方法了。
醫學中有很多死記硬背的東西,這部分楊澍完全能讓張杜仲在夢中背熟來!
走在校園的樹下,張杜仲感覺有點無聊,這個點這裡都是小情侶,可惜,他沒物件。
算了,去練功室轉轉吧,練下縫合術。
練功室,醫學生的常見地點,特別是像張杜仲這種本碩連讀的學生,很多技術那是必須要掌握的。
按部就班的練了會功,時間也晚了。
這個小房間裡沒什麼人了,張杜仲突然有了個想法,他昨晚夢到過很多怪怪的東西。
既然催眠術是真的,那其他的呢?
想到這裡,張杜仲按照夢裡的場景,在鏡子前面佈置了幾根蠟燭。
楊澍有點想笑,這是他以前看的垃圾恐怖片中的一個橋段,可能是在突破夢境氣泡的時候,資訊被氣泡捕捉到了,變成了夢境中的一部分。
看著時間到了十二點,張杜仲按照夢裡的方法,喃喃唸了幾句咒語,隨後站在蠟燭中間,將房間燈給關了。
搖曳的燭光下,鏡子裡的他顯得有點恐怖。
在那個垃圾電影裡,這個陣法能夠召喚出類似筆仙的存在,可以問些有的沒的。
張杜仲一時間也不知道問啥,他感覺自己有點傻。
算了,猜拳吧,自己肯定是沒睡好,傻里傻氣的,怎麼會把夢裡的事情當真呢?
拳頭揮下,都是剪刀,這是當然的,難不成還能不是平局?
平局。
平局。
贏。
平局。
等等!
張杜仲突然頭皮發麻,我特麼剛剛是不是贏了一把!
這下,張杜仲舉起的手不敢再揮下了,鏡子裡陰暗的練功房突然越發的詭異起來。
咕嘟…
嚥了口口水。
張杜仲慌得很。
更慌的人是楊澍。
這他媽也可以?!!!
就在剛剛,楊澍發現夢境之海的海水滲透進了氣泡當中,然後順著楊澍開闢出來的通道,從夢境流到了現實當中。
緊接著,不知道引動了什麼稀奇古怪的力量,夢境已經覆蓋了整個小房間。
別動!千萬別動!
楊澍緊張無比,現實已經在消弭蔓延出來的夢境,只要張杜仲不亂動,很快,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部分大腦處於睡眠當中的原因,張杜仲突然一抽,手揮了下去。
這一次出的是剪刀。
鏡子裡,同位置出現了一個拳頭。
這一局,輸了。
你輸了!
鏡面上突然有血冒出,鏡中人影不斷的擴大,彷彿是要從中鑽出來一樣。
跑啊!
一個聲音在腦海中炸響。
張杜仲反應過來,轉身就跑。
同時,楊澍死死的堵在夢境與現實的通道上,阻斷干擾現實的夢境力量的輸入。
滋啦!
張杜仲感覺自己脖子上的衣服被抓住了,布料撕裂的聲音響起。
二話不說,沒有絲毫猶豫的,張杜仲跑出了房間,朝著自己寢室狂奔而去。
破碎的衣領在風中飄蕩著,幾根絲線緩緩落下,粘連到了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