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那塊玉佩,放到桌角上。
“這個還給二爺。”
“站住。”封少延的語氣冷了下來,“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拿走。”
鈴霜見他變了臉色,有些怕怕的,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這太貴重了,我受不起。”
白天她找那個管事嬤嬤問過了,這玉佩來歷不同尋常,她不能要,也沒資格要。
封少延拿起玉佩,硬塞進她手裡,“我送給你,你就受得起。”
頃刻間,鈴霜聽見自己的心跳得好大聲。
他不該對她這麼好的,不該這樣招惹她。
“我不要。”
玉佩被塞回封少延掌中,鈴霜轉身跑開。
封少延往外追了幾步,望著她湮沒在廊角夜色中的身影,劍眉收緊,俊容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一口氣跑回自己房裡,鈴霜靠在門後面,淚水溢位眼眶。
絕對不能陷進去,到頭來只會是一場空。
翌日早晨,鈴霜照舊過去服侍封少延梳洗。
兩人都沒再提起玉佩的話題。
封少延有軍務要辦,用過早點便出了門。
鈴霜在花園裡給花修建枝葉時,上房那邊來了個丫鬟。
“鈴霜姑娘,夫人要見你。”
“夫人?”鈴霜一愣。
夫人之前都未必知道有她這麼個人,為什麼突然要見她?
懷著忐忑的心情,鈴霜跟著丫鬟來至上房。
定北侯夫人盯著她打量一通,厭惡地嗤了一聲:“又是個狐狸精。”
鈴霜聞言,緊張地絞了絞手指,繼而又聽見她說:“怪不得少延能為你打死錦紋。”
錦紋被打死,分明是因為給二爺下藥,又一直滋事,怎麼會是因為她呢?鈴霜倍感無辜。
“以後你就在上房吧,不用回那邊去了。”定北侯夫人呡了口茶。
因為先前定北侯納了好幾個美妾,都是府裡的丫鬟,因此她素來討厭這種長相過於出挑的丫頭。
眼看兒子就要說親了,她可不希望他跟個丫鬟糾纏不清,傳到外面那些世家千金耳朵裡,誰還願意嫁過來?
“是。”
鈴霜即使不願意,也只有聽從的份。
不過來伺候夫人或許也好,這樣就不用天天對著二爺了。
於是鈴霜回去收拾了東西,正式調到上房。
定北侯夫人怕她出去勾另外兩個兒子,把她留在身邊,做了貼身丫鬟。
然而晚間用膳時,封少潭過來請安,卻正好瞅見了鈴霜。
這一瞅便再挪不開眼,定北侯夫人察覺,立馬將鈴霜遣了下去。
“娘,這丫頭叫什麼?以前沒見到過。”
“你屋裡的丫鬟禍害了個遍,連我的丫頭也要染指?想都不用想!”
封少潭是出了名的好色,小妾納了十來個了,沒給名分的數都數不過來,若非有定北侯夫人管著,府裡的年輕丫鬟一個也逃不脫他的魔掌。
“娘,你怎麼這麼說?我就是一問,又沒想碰她。”
見沒機會,封少潭不想再待,悻悻地告了退。
定北侯夫人搖搖頭,甚是恨鐵不成鋼。
不多時,丫鬟掀開簾子進來,稟道:“夫人,二爺來了。”
“哦?奇了,他還能主動過來。”定北侯夫人讓人把碗筷撤下去,慢悠悠喝起茶來,“讓他進來吧。”
封少延由丫鬟引進屋,沉著臉道:“鈴霜我要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