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武當派眾人都有點想多了而已,張三丰回憶起的是一個他一生都不願意回憶起的人。
這個人按照輩分的話,算是他的“師兄”,而他就是如張無忌一樣的天縱奇才。只是看過幾次的外家功夫,他便可以修煉的爐火純青。
本來張三丰只是覺遠大師座下的掃撒童子,並未拜入少林。但此人雄心勃勃,是少林當中的異類,他們兩個異類之間有了一點點的交集。
但張三丰記得他因為選拔入達摩院的事情,因為主考的老和尚想要自己的弟子入達摩院深造,從而故意以“出手狠辣”為由取消了他的參選資格,後來他不服如此的不公,與眾人交手,被人發現偷師,因此如當年的火工頭陀一般逃出了少林寺,而他也被少林寺除名。
當張三丰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蒙元麾下做了大官。
而他為了不擇手段的上位,出賣了反元的義士們,最終在忽必烈的貼身總管太監,已經致仕還鄉的劉公公手下做了大官。
而那也算是張三丰武功初成後的第一戰,便是對決這位曾經的“師兄”。
方才張無忌施展佛門武功時的陰狠表情與他多有幾分相似。張三丰彷彿在張無忌的身上見到他的影子。故而失神。
回過神後的張三丰,也是慶幸,自己徒孫這樣的人生經歷,竟然沒有走上歧路。
不然憑他的資質,武功身手。若是走上歧路的話,那麼將是可以禍害整個天下的人。遠比當初他那位“師兄”更加可怕。
又過了二十幾招,張無忌的少林武學終於都打完了。
但兩個人的決鬥卻依舊沒有結束,緊接而來的則是張無忌從九陰真經當中學來的武功。配合自己外公的“鷹爪功”,九陰白骨爪,鷹爪功,龍爪手搶珠三式。連續不斷地打出了配合。
這世上最強的三種擒拿法,一同施展出來的,令人眼花繚亂。
武當派眾人紛紛驚呼張無忌的“博學”。
殷梨亭欣慰的說道:“無忌武功當真是學貫百家之長。單單走了七八招,便變換了多種不同的武功路數。當真是天縱奇才啊。五哥若是泉下有知,定然是十分的欣慰。”
張松溪忝著大肚子,此時也說道:“是啊,無忌還精通多種絕技尚未施展出來,跟師父的這一戰雖然精彩,但我卻感覺不如光明頂他技壓群雄的那一次。”
莫聲谷此時說道:“這自然不同了。光明頂那一次是他與眾人對敵,稍有不慎便是殺身之禍。但師父與無忌不過是切磋罷了。自然不能真的全力而為。”
而另一側霍伽等人看的也是這般津津有味。
黃衫女此時也感慨道:“當初無忌初到古墓的時候,我曾與他比試過拳腳,輕功,兵器。但沒有意外,我一次都未曾勝過他。縱使我與翠兒共同施展我古墓派的至高絕學‘玉女素心劍法’都未能撼動其分毫,如今看來,無忌當初在古墓與我切磋時,所展現的武功也只是冰山一角罷了,他並未真正的盡全力。”
霍伽也說道:“是啊,沒想到這個臭小子竟然這般厲害。若是當初我未曾以燃命為代價應對的話,怕是在他的手下走不過五招。單憑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技法,就已經應對我了,更別說他的內力也遠在我之上了。”
就這樣不多時,張無忌與張三丰已經鬥了一百多招。而且每一招都沒有重複的。
而到了最後,兩人的拳法交手也來到了最後的壓軸戲上。
那便是“太極拳”的對決。
見到張無忌也擺出了太極拳的功架,眾人都是眼前一亮。
俞蓮舟說道:“啊!?沒想到無忌這麼快就學會太極拳了?”
見到與自己相同的招式,張三丰也是輕笑了一聲,隨後便主動上前與張無忌再度纏鬥在一起。
爺孫兩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兩人無論是招式動作,還是出拳的角度和速度都是一模一樣。
兩人都感覺自己是在跟一面鏡子交手。
殷梨亭此時說道:“無忌的太極拳當真不遜於師父了。”
“不!”俞蓮舟,俞岱巖兩人異口同聲的表達了不同的意見。
殷梨亭此時奇怪的問道:“哦?怎麼了?”
俞蓮舟此時輕捋鬍鬚說道:“老六,以前讓你多練功,總是心存雜念。如今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
這個時候宋遠橋輕咳了一聲說道:“其實.我們也沒看出來有什麼門道在裡面。”
張松溪,莫聲谷此時也是點了點頭。
俞蓮舟拿這些師兄弟們,當真是沒轍了。
現在他們兩個也都理解,為什麼眼下師父傳功更偏重於他和三師弟了。論起某些資質的話,哪怕是大師兄也不如他們兩個。
俞岱巖此時不賣關子,而是直接說道:“就是在太極真意上。儘管無忌與師父的功架招式完全相同,但是兩人施展的武功卻是截然不同。太極拳本身就是平平無奇的拳招罷了,只要將太極真意融入其中,任何拳法,哪怕是掌法,指法都可以叫‘太極拳’,因此太極拳其實並不拘泥於招式之上。”
“師父施展的是真真正正的太極拳功,而無忌施展的不過是似是而非的武功罷了。無忌能跟師父以‘太極拳招’斗的不落下風,只不過他對招式武功的閱歷高於久不出山門的師父。以這些雜招相配合,再以自己的強識之能強記下師父出招的角度和次序,再以自身強悍的內力催動出來的招式罷了。”
俞蓮舟此時點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因為這樣,無忌才能做到和師父一樣的出招。儘管依舊不落下風,但沒有太極真意的太極拳不過是幾招花架子罷了。若不是無忌內功奇絕,與師父不相上下,在真正的太極拳下恐怕早已落敗了。”
當張無忌施展出太極拳的時候,張三丰便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張三丰邊打邊對張無忌問道:“無忌,伱可記下了這太極拳法?”
張無忌也是回答道:“師公方才所施展的招式,徒孫已經全部記下。”
張三丰聞言後,不由得輕嘆一口氣。
張三丰有些失望的說道:“我的無忌雖然天資奇佳,但也正是這絕頂的天資與師公的傳承無緣了。絕佳的天資讓你只重其形,而不解其意。儘管每一招每一式與師公打出的如出一轍,但也不過是東施效顰的‘花架子’罷了。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