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雀尾,野馬分鬃”張無忌在心裡不斷地記著師公打出來的招式。
僅僅是一刻鐘的時間,師公便已經把全套的太極拳全都施展了出來,
憑藉九陽神功與乾坤大挪移的悟性,張無忌已經將這些招式動作全都記下來了。
但是張無忌並未像原本的那樣,一時半刻就徹底忘光。
相反,得益於神功相助,張無忌非但沒有忘掉,反而記得很清楚。但也是因為這樣,張無忌對於太極拳的理解更加的拘泥於形式,反而失掉了太極拳的原本。
張無忌捂著額頭心想:“果然是這樣,縱使看了師公施展這套拳法,但還是沒辦法領悟其中的真諦。果然太極拳和左右互搏術一樣,都是吃天賦的,而不是吃資質的。”
見到霍伽不斷地落入下風,黃衫女說道:“霍伽姐姐退下,換我上陣!”
霍伽聞言,一個踉蹌連忙向後退去,而張三丰也不再追打,而是站在原地準備迎接黃衫女的來襲。
就在霍伽退卻的間隙,黃衫女已經將玄冥神掌的真力盡數凝聚在自己的掌心當中。
玄冥神掌威力驚人,霎時間黃衫女周身便飄蕩起森森寒風,還有皚皚霜雪。
宋遠橋見狀,皺眉說道:“原來之前在少室山上的時候,楊姑娘並未施展出全部的實力。以自身功力,引動天地異象,之前也就只有無忌施展乾坤大挪移時出現過。這”
宋遠橋的話音剛落,張三丰也是不由得驚歎道:“難道這才是玄冥神掌真正的威力?”
霍伽感知到了這刺骨的寒風,連忙施展輕功退去。
在霍伽脫離戰鬥範圍,佇立在了真武廣場的石柱上的時候,黃衫女凝聚全部實力的一記玄冥神掌,瞬間夾雜著刺骨的寒風,凜冽的霜雪朝張三丰打去。
“什麼!玄冥神掌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莫聲谷此時說道。
俞蓮舟此時望向莫聲谷問道:“七弟!你說什麼!這是玄冥神掌?”
張松溪眯著眼睛,腆著肚子說道:“不錯,這就是玄冥神掌,之前玄冥二老聯手施展過。只不過他們兩個施展出來的,跟這位楊姑娘施展出來的,如同雲泥。”
聽到幾位叔伯的竊竊私語,張無忌說道:“玄冥二老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他們學去的不過是李道長故意留下的殘缺旁門左道的武功罷了。真正的玄冥神掌是集精妙武功之大成的精華。遠不是玄冥二老能展現出來的。”
面對黃衫女襲來的玄冥神掌,張三丰依舊沒有閃避,而這一次張三丰也終於真正的認真了起來。
面對襲來的強大寒流,只見張三丰雙手渾圓成盾,掌中似有天地陰陽二氣。一道無形的太極屏障出現在了張三丰的身邊。
而那玄冥神掌的掌力,竟從張三丰的兩側逐漸流動開。
張三丰的周身彷彿出現了一個蓋天的穹頂一般,將張三丰整個的罩在了裡面。
隨著其中張三丰的拳法影動,玄冥神掌的掌力竟然不能再傷他分毫。
黃衫女見狀,也不再出後招了。只是站在原地,隨後恭敬的對張三丰行禮說道:“張真人當真不辱百年的威名,小女敗了。縱使祖外公在世,怕也不是張真人的對手。”
張三丰此時以強勁的太極拳力,將周身的寒氣盡數散去。
隨後撣了撣身上霜雪,他的髮髻和鬍鬚也滴落了點點水滴。
雖然祖師爺沒事的,但周圍圍觀的武當眾弟子,都成了“鶴髮童顏”的“雪人”。
不過他們也沒有被玄冥神掌的寒毒所傷,只不過是因為氣象驟變,讓他們的鬚髮結上了一層冰霜罷了。
張三丰也是讚歎道:“不!是我輸了。”
張三丰的話音剛落,周圍便響起了一陣驚呼聲。尤其是武當六俠,他們都不敢相信,一向心高氣傲,不服輸的師父,竟然認敗了。
“這真正的玄冥神掌果然厲害。百損道人果真是天下奇才,他的武功蘊含天地陰陽大道,確實是正宗的玄門武學。張君寶不及也.”張三丰還是不斷地稱讚道。
不過張三丰這話也是很耐人尋味的,張三丰只是承認是自己輸了。而最後一句話不是張三丰不及也,而是張君寶不及也。
他對玄冥神掌的評價是很中肯的,這掌法勝了他張君寶,卻未曾敵得過張三丰。
而黃衫女也注意到了張三丰的話中有話,於是便躬身說道:“不差,這掌法能勝得過張君寶,卻敵不過張真人。”
聽到他們兩個打啞謎,殷離奇怪的問道:“啊?張爺爺的俗名不就是張君寶嗎?打敗了張君寶,不就是打贏了張三丰嗎?而且張爺爺方才明明很輕易的就化解掉了楊姐姐的掌力,為什麼卻說自己輸了呢?”
面對殷離的提問,張無忌於是便開口為眾人釋疑道:“大家不必奇怪。師公確實敗在了這玄冥神掌之下。因為這玄冥神掌的精妙超出了師公所能承受的範圍。若是當年的張君寶的話,斷然是抵擋不住的。”
“而師公如今可以輕鬆化解,而是因為自己近百年來積累的閱歷和純陽無極功臻至巔峰的內力。若是采薇姐也有師公的百年修為和閱歷的話,未必會敗在師公的手中。”
“這也是師公說的,以前的張君寶輸了。而擁有百年閱歷和修為的張三丰沒有輸。”
張無忌說完後,便望向了張三丰問道:“師公,徒孫說的可對?”
張三丰聞言點點頭說道:“不錯,師公能勝過這玄冥神掌,靠的是百歲之時領悟出的太極真意。創出的太極武學。若是放在師公百歲之前,這一招之下,師公必敗不可。人或許可以把自己隱藏在一張面具,一個身份下。但是他的武功卻是騙不了人的。若真是心思邪惡之輩,也創不出這般驚世駭俗的武功,看來我當年.”說到這裡,張三丰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不!是天下人都誤解了百損道人了。”
張三丰望著眼前風姿卓絕的黃衫女。但在張三丰的眼中出現的人卻不是這個美麗動人的絕色女子。
而是滿臉微笑,彷彿達成心願的百損道人。
哪怕張三丰和他並未謀面。一切都是張三丰的想象。
但張三丰也彷彿看到了百損道人。
真正的“知己”,真正的惺惺相惜,或許就是可以跨越歲月的長河,直到被一個真正懂他的人出現。
哪怕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
而此刻的張三丰,便從這場爭鬥之中,從百損道人留下的武學當中,讀懂了當年的他。
這或許就是絕代武者們獨有的浪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