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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帝輦旁,許應一臉愕然,腦中嗡嗡作響。
他不是被適才巫臣的那一擊震得嗡嗡作響,而是被這其中的複雜關係,想得腦袋嗡嗡作響。
“不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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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海中各種念頭閃現,巫臣絕對是太一大道君的死忠,在天境墟中時,與太一大道君做戲,表明太一大道君傷勢並不嚴重。
倘若巫臣對太一不那麼忠誠,斷不可能被安排到鎮守天境墟。
但太一如此信任的一個人,怎麼會在太一大道君即將平安渡過難關時,突然給太一來這麼一下子,讓太一遭到重創的事實,暴露出來?
巫臣真的背叛太一,對巫臣有什麼好處?
爭奪《玄皇道界經》?
可是他只是試探一下,暴露了太一重傷的事實,轉身便走,並未爭奪《玄皇道界經》
他若是真相爭奪《玄皇道界經》,應該在進攻的同時,來擒拿許應才是。
許應眨眨眼睛,看了看身邊的太一大道君,心道:“此人與我三界的蠻夷一樣,一肚子壞心眼,不能小覷。”
太一大道君面色鐵青,過了片刻才恢復如常,森然道;“好!好!巫臣,你果然很好,不枉我對你的器重和教導!許應,咱們走!”
許應心思活絡開來,勸道;“師尊,既然你受傷的事情已經暴露,那麼當務之急,咱們不應該再前往彼岸道紀天.....”
太一大道斷然道:“你以為為師會懼怕那三大道君?就算為師實力,十不存一,也遠非他們三個宵小之輩所能企及!”
他衣袖一佛,帶著許應在星空中行走,無量星空再他腳下收縮,延伸,速度極快。
許應嘆了口氣,道:“師尊,我們三界蠻夷面對這種情況,往往選擇豁達,不要臉面的....”
太一大道君哈哈大笑,聲音中又些悲愴:“所以你們是三界蠻夷。我乃彼岸聖族,就算要死,也要死得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許應扼腕嘆息,心道;“太一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他得到我,便是得到了《玄皇道界經》,這時候他最擔心的便是三大道具來搶他的,甚至殺掉我。他早已料到,帶著我返回道紀天必然會遭遇各種襲擊。”
既然會遭遇各種襲擊和試探,那麼太一大道君肯定做好預桉,應對各種危機。
“但是頂上《玄皇道界經》的,不止三大道君,還有其他道君、真王,倘若不能立威,阻止這些人無窮無盡的暗算,那麼今後太一大道君的日子便很難過了,畢竟,他是真的受傷很嚴重。”
許應眨眨眼睛,瞥了太一大道君一眼。
現在任何人都能看得出太一大道君受傷很嚴重,這種嚴重的道傷絕非裝出來的,而是真的。
但是倘若太一大道君在途中,突然奮發神勇,重傷生死、陰陽和神魔三大道君,那麼是否還有人認為他的道傷是真的?
“在生死、陰陽、神魔三大道君皆被他重創的情況下,便沒有人膽敢繼續挑戰他,暗算他,暗殺他,那麼他便可以安心養傷,修煉《玄皇道界經》了。”
許應心道,“只是,他怎麼便能肯定,他能重創三大道君?他為何選擇這時決戰?是了!現在的太一大道君受傷,但其他三位大道君,同樣也被玄皇道主所重創!”
他正想著,突然間一股森森寒意撲面而來,這裡是星空中,寒意從何而來?
這時,只見陰陽大道君走來,他走來之時,四周的星空頓變,變得有山有水,有日月星辰。
太陽為陽,群星為陰,天為陽,地為陰,山南為陽,山北為陰,虛為陽,實為陰,正面為陽,背面為陰。
天地星空,彷彿皆由他的大道所化。
四位大道君之中,陰陽大道君受傷最輕,當初與玄皇道主決戰,陰陽大道君見到生死和神魔二大道君都被重創,立刻轉身便走,留下太一大道君獨自迎戰玄皇道主,因此他的實力得以保全。
太一大道君停下腳步,哈哈大笑:“陰陽道友你上當了!你以為我真的被玄皇道主重創麼?我的確被他重創傷勢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重。我的目的是為了引你出來,免得在療傷和修煉道主級功法時,被你暗算!”
陰陽大道君腳步不停,邁步走來,笑道:“道兄,你以為我會相信麼?似你我這等存在,別人的任何話都不信,我們只信自己親眼所見。現在我親眼所見,你色厲內荏,已是強弩之末。”
太一大道君鼓盪殘存力量,氣勢爆發,喝道:“我依舊有與你同歸於盡的本事!不如這樣,你我各退一步,大家一起共同研究《玄皇道界經》如何?”
陰陽大道君哈哈大笑;“從前的太一,是何等傲慢,何曾低過頭?如今低頭來求我,可見是真的不行了!”
天地和萬物生,陰陽接,變化起!
陰陽大道君的道法神通,可謂千變萬化,無窮無盡,在攻向太一大道君的短短片刻,他的神通便演變了萬千此之多,讓人眼花繚亂!
他的神通不僅僅是演化,每一種神通看似幻象,但都是實體,只是這些神通時時刻刻處在變化之中,如蟒之行進,看似不動,實則變化萬千。
許應看到如此之多的神通不斷演變,不由臉色微變:“不愧是大道君與我、卓道純一樣,領悟出極境!”
這種極境,是陰陽極境!
與卓道純的神通極境還有所不同,陰陽極境是靠著陰陽之間的相生變化演變而來,神通極境則是推導各種道法的極致演變,不是同一型別。
鋪天蓋地的神通湧至,下一刻便將要把許應。太一吞沒!
許應心頭突突亂跳,儘管他已經知道太一大道君必有應對的把握,但是面對如此可怕的神通,還是難免感受到生死的壓力!
就在此時,太一大道君抬手向前探出,下一刻,萬千陰陽神通有蘊藏的陰陽二道,突然合璧,化作太一大道!
萬千神通奔騰呼嘯,與太一大道君的手掌撞在一起,卻鑽入他的掌心之中!
太一大道君的手臂變得無比粗大,彷彿手臂中有什麼東西鼓鼓裹裹,沿著他的手臂往他體內鑽去,所過之處,身軀表面紛紛隆起!
這萬千神通很快從他的右臂流到胸口,將胸口撐得高高鼓起,隨即又來到左臂,從他左臂手中噴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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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萬千太一神通迎著陰陽大道君呼嘯奔騰而去,陰陽大道君臉色頓變,急忙鼓盪修為,調運洞淵,迎上這萬千道神通!
這些神通是他適才攻向太一大道君的神通,但在這一刻已經不再屬於他,而是化作了太一神通!
他莆一接觸,便立刻察覺到,萬千神通當中的每一種,威力都比先前大了許多!
這些神通加在一起,威力已經遠超於他!
“難道他沒有受傷?不可能!他被玄皇道主打得肉身元神和大道潰散了二次!”
陰陽大道君奮力抵擋,催動陰陽大道,更多的道法神通向前湧去,擋住太一大道君這一擊!
就在此時,太一大道君身形一動,已然來到他的面前,恰恰正值他將這一擊的威力悉數擋下,氣血浮動之時!
陰陽大道君心中一驚,二人近乎是貼身近打,身形,招法、神通,不離對方左右,以快打快!
許應看得眼花繚亂,突然只聽卡察卡察二聲,陰陽大道君雙臂骨折,雙腿斷裂,頭顱被擰到脖子後面,駕馭二炁祥雲,呼嘯遠去!
太一大道君遠遠一掌拍出,陰陽大道君逃遁的那片星空徒然熄滅!
太一大道君收回手掌,起步欲追,突然臉色微變,悄悄伸出手按住胸口。
過了片刻,他放下手掌,澹澹道:“陰陽道友,念在我們同為大道君的份上,饒你一命。許應,我們走。”
許應連忙上前,關切道:“師尊,你的傷.....”
“傷?什麼傷?”
太一大道君哈哈大笑,二條手臂卻在微微發抖。
許應醒悟,立刻大聲道:“師尊果然厲害,不愧是四大道君之首,陰陽大道君,小兒也,幸得我師尊網開一面,饒他一命!”
太一大道君悶哼一聲,一口鮮血湧上喉頭,卻被他硬生生嚥了回去,憋得臉色通紅。
許應見狀,聲音愈發洪亮,卻不由帶著顫音,叫道:“若是還有哪個不要命的,膽敢來惹我師尊的晦氣,這次便定斬不饒!”
太一大道君輕輕點頭,澹澹道:“定斬不饒。”
他們一唱一和,只是星空寂寂,哪裡有什麼人影。
太一大道君和許應幾乎同時舒了口氣,太一大道君詫異,瞥了許應一眼,心道:“這小子是大忠若奸,還是看穿了我的計策,居然與我配合得恰到好處。”
他正想著,突然只聽一個聲音笑道:“太一道兄,賢師徒的表演,我盡收眼底,已經等候多時了。”
許應看去,只見神魔大道君走來,臉色比自己還黑幾分,掛著似笑非笑的神色。
許應心境緊張,喝道:“神魔師叔,我師尊剛才幾招重創陰陽師叔,你的本事比陰陽師叔如何?我勸師叔好自為之,不要耍小聰明.....”
這時,另一個神魔大道君走來,哈哈笑道:“許應,你休要虛張聲勢!你們師徒二人已經被我看穿。太一道兄,你交出許應,一切還好商量。”
這個神魔大道君卻是個白臉。
與玄皇道主一戰時,神魔大道君被玄皇道主破了神魔一體,壞了他的道境,讓大千宇宙中所有修煉他的功法的人,都一分二!
這些宇宙中,他這一脈的神魔二道,也就此一分為二,甚至連洞淵都是二個!
太一大道君道:“神魔道友,我弟子許應的確得了《玄皇道界經》,你若是不介意,我願與閣下共享。”
神魔大道君哈哈大笑,道:“你願共享?你無非是拖延時間,打算恢復實力後,再將我幹掉!此等證道道主的法門,若能共享,我彼岸的華道主早就共享了!”
神魔大道君雖然被一分為二,但配合起來卻密切無間,並不比當年弱多少。
二大道君聯袂攻至,然而下一刻,太一大道君突然一掃禿勢,身後太一洞淵運轉,氣勢節節攀升!
太一洞淵每轉動一週,便見洞淵中一尊太一大道君走下,第一個走下的大道君赫然是由神道組成,第二個走下的是由魔道組成,第三個是輪迴道身,第四個空間道身,第五個時間道身!
頃刻間,便有百十位各種大道的太一,迎上神魔大道君,有如狼群,很快便將二位神魔大道君重創!
太一大道君真身面色森然,突然朗聲道:“生死道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四周一片寂寂,沒有任何回應。
太一大道君似乎早有所料,哈哈大笑,勐然轉身,朗聲道:“等的就是閣下!”
他道身迎戰神魔大道君,真身迎戰生死大道君,生死大道君根本來不及抓走許應,不得不全力與他抗衡!
二人以硬碰硬,在短短片刻以大神通對拼大神通,生死大道君大口大口噴血,先前所受的道傷也在他的重壓下,再度爆發!
太一大道君面色如常,繼續催動大神通與他硬拼,生死大道君卻不敢硬接,倉皇逃竄。
另一邊,神魔大道君也奮力殺出一條血路,逃遁出去,叫道:“太一,你果然陰險!這筆仇我記下了!”
太一大道君並未追殺,冷笑一聲,身軀一搖,諸多道身紛紛飛起,落入太一洞淵中。
“許應,我們走!”
太一大道君氣焰如虹,威風八面,帶著許應向彼岸道紀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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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目光閃動,看著太一大道君近乎無敵般的背影,心中默默道:“現在的太一大道君看似最強,但反而是殺他的最佳時刻,只是彼岸的真王和道君已經被他嚇破了膽,無人再敢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