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一致的沉默,蕭明珠坐直了身子,“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眾人面面相覷,那種事怎麼與小明珠解釋,小明珠再大大咧咧,也是沒有出閣的姑娘家,他們哪裡能與她聊什麼子嗣問題。
韓允鈞心裡暗地打定了主意,一會兒阿昭來,揪著他好好的談一談人生,談談理想,順便再催催他,讓他也在這問題上努力一把。
不知躺著也中槍的韓允昭,正在來國公府的路上,他接二連三的打了個幾個大噴嚏,差點兒沒摔馬。
白開心好沒氣地抓起支筆朝蕭明珠丟了過去:“他要認栽了,不是更好?”
“可是我總覺得,心裡不安呢。”蕭明珠一把將彈珠盡數拍在桌上,整個人有些急燥,但她也說不出什麼原由。
【boss,這是個好訊息。】038跳出來刷存在感:【由此可以證實那韓允景沒被九夜上身。】
【為什麼?】專業拆臺的008不甘示弱;【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九夜就不能睡女人了?他又不是和尚需要什麼清規戒律。】
“你傻啊你!”這話話快成了038最近的口頭憚了,它炸毛地怒目瞪著008;“你找茬也要有個底線好不好,我這與boss說正經事呢。”
008也不示弱,小翅膀叉腰,擺出了茶壺樣式:“我哪句話不正經了,難不成我反駁你的猜測,就叫找茬?”
“擁有子嗣,這在奪嫡上確實是一個大重要的籌碼,但這與boss何干?你認為皇位與對boss的怨恨,哪個對九夜來說更重要,他會優先哪一個?”038尖叫。
這次,008沒再反駁了,對任務者來說,什麼身份沒有經歷過,何況九夜那種已經經歷了無數人身的老牌任務者,別說給他個皇帝做,只怕給他個玉帝做,也不能讓他側目。倒是他在boss面前吃的虧,絕對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欲拔之而後快。
但猜中這些,都不是038能在boss面前刷存在感的理由。
它捂著耳朵;“你吼這麼大聲做什麼,刺疼boss耳朵了,那可就不好了。”
038對008的無賴實在是無語,它在空間是大聲了,但是它們的對話傳到boss那,不過是一個意識交流而已,哪來的真正聲音,又談什麼刺疼耳朵。
蕭明珠也認同038這一點,想到當初她抽九夜魂魄的時候,九夜那帶著笑意說著陰森森鬼話,以及後來的報復手段,可見其是個心眼比針眼還小的鬼,絕對不可能弄什麼十年不晚的長期復仇計劃。
“哦,你有什麼不安的?難道你發現了什麼?”梅西望追問。“那韓允景是惡鬼?”
蕭明珠搖了搖頭,“沒有發現蛛絲馬跡,我就是覺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韓允鈞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道:“你啊,只怕是在府裡呆久了,才會胡思亂想的。”
想想也是,往年這個時候,她不是出去郊外跑馬,就是去湖中盪舟了。可現在自從清風觀出事後,她就一直拘在府裡陪著自己,大門不出,連丁微和鄭湘衣她們的邀約也給拒了。
他想到了昨兒收到的那一張帖子,道:“要不,明兒你隨我一塊兒去四皇弟府上做客?”
“啊,你不是沒打算去嗎?”蕭明珠記得,他只讓小冬子備禮,沒說人要親自去的。一想到他要出門,心頭的那種不安感更加強烈了,她揪著韓允鈞的衣襟搖頭:“最好還是別去了,我不安,真的不安。”
白開心猛的坐直了身子,兩眼放光:“什麼樣的不安感?你是夢到了什麼,還是看到了什麼畫面,更或者……”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直接從衣袖中的暗袋中取出了三枚刀幣,強行塞進蕭明珠的手中:“來來,占卜一下。”
蕭明珠直接將刀幣拍在他的額頭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麼,要怎麼占卜什麼!”
就算隨意測吉凶,也得有人選啊。這種事,還能廣撒網的?
不過,下一瞬,她反應過來,彎腰飛快揀地上撒落的刀幣,隨手拿了個杯子晃了兩下,倒扣在桌上。
杯子揭開,三個刀幣的形狀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梅西望欣喜地道:“大吉!呃,明丫頭,你求的什麼?”
蕭明珠剮了他一眼,她求的是身邊人的平安。
白開心則仔細看著三株刀幣的形狀,若有所思:“會有人相助?”
這個人,要應到誰的頭上?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蕭懷恩走了進來,屋內人皆起身,給蕭懷恩見禮。
蕭懷恩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石松關上書房的門。玄鐵和小冬子馬上一左一右的守住了兩個窗戶,以防外面有人偷聽。
“爹,出什麼事了嗎?”蕭明珠見老爹這樣的陣仗,只覺著眼皮直跳。
蕭懷恩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遞給蕭明珠:“你看看。”
蕭明珠展開紙團,裡面紙上寫著:“給蕭大姑娘”五個字,隨後,就沒有其它了。
【boss,上頭還有字,下面寫著,小心楊丁香。】008馬上道。那張紙上有淺淺的痕跡,像是隔著什麼劃上去的。
韓允鈞他們也看到了那張紙條,白開心更是直接從蕭明珠手中抽走紙條,輕柔地在上頭摸了一下;“這上面,還有字。”
可是,那印子極淺,他摸不出來。
“去廚房裡取黑炭來。”白開心吩咐了一聲,小冬子立即跑出去找炭。
白開心拿著上好的炭塊,用小刀細細的刮下一層炭粉,灑在那小紙條上,然後將紙條翻過來,用手指輕輕地彈著紙條的背面,再翻過來時,正面上就顯現出來了幾個極小梅花正楷。
就是008所說的那句:小心楊丁香。
“楊丁香?大皇子妃?”白開心擰眉,他對楊丁香並沒有什麼印象,只是聽自家夫人提過,說那是個蠢笨的人。眼前更重要的事是:“伯父,這紙條是從何而來?”
蕭懷恩眼神也暗了暗;道:“廚房剛剛從今天買回來的鮮魚肚裡剖出來的。”
當時剖出來的是一個蠟丸,因為個頭太大了,廚子貪心就捏開來檢視,見裡面包裹著這張紙條,就不敢怠慢送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