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
王燁笑著點了點頭：“路過，來拜訪一下。”
“現在舊也敘完了，沒事兒的話，我就先告退了。”
說著，王燁緩緩向老僧的方向走去。
老僧主動側開身子，讓出了自己身後的門，甚至為了表示自己沒有威脅，主動退到離門很遠的位置，目光坦誠的看著王燁。
這傢伙...
真沒別的意思？
老僧這舉動反倒是讓王燁有點懵了。
主要是他記憶中的光頭，除了自己，小五之外，就沒有好人了。
全是那種骨子裡蔫兒壞的那種。
突然來這麼一位，反倒讓他有些不適應。
王燁抱著懷疑的態度輕輕推開門，走出後院，發現那老僧依然在微笑的看著自己。
雖然明明沒有啥事兒，但王燁心中卻充斥著一種古怪感。
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我真走了？”
王燁忍不住看著老僧又問了一句。
老僧含笑點頭。
這特麼...在荒土還是第一次看見好人，而且還是遠古時期的好人。
精神病吧。
還是復甦的時候，把腦子搞壞了。
王燁帶著不解，向遠方走去。
“施主...”
老僧看著王燁的背影，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他的話音剛落，王燁果斷頓住腳步，直接把鬼差刀搭在了肩膀上，轉過身看向老僧：“我就知道，這荒土沒好人，說吧，怎麼打，先替自己選個墳墓，我看那棺材就不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
老僧似乎被王燁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的有些發懵，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施主，老僧沒有別的意思。”
“只不過有事想要尋求施主的幫助。”
“如果施主方便，老僧願意支付報酬。”
“但不方便的話...就當老僧從來沒有提過。”
說著，老僧再次向後退了兩步，表明自己真的沒有敵意。
合作...
之前倒是和這傢伙合作過一次，信譽還是不錯的。
不知道這次又起了什麼么蛾子。
王燁眼中閃過思索之色，看著老僧說道：“說說看。”
“老僧當年被人追殺，身受重傷。”
“無奈之下，只能選擇沉睡。”
“但那時的我，身體機能已經耗盡，油盡燈枯，只能等死。”
“好在我曾經得到一本秘典，上面記錄了一種方法，可以將人的善念，惡念分化，形成兩個單獨的個體。”
“並且在分離之後，會出現一具完好的身體。”
“原本按照我的計劃，我的善念會接管完好的身軀，惡念則是隨著那具殘軀消亡。”
“但還是出現了意外...”
“那惡念取走了我的血肉，老僧也就成為了如今的模樣。”
“為了防止惡念出去害人，老僧只能沉睡在此，並且將那惡念封印在佛像之中。”
“這也就是小安寺的由來。”
老僧語氣很慢，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也講的很細，把整件事完完整整的擺在王燁面前，看向王燁的目光中也充滿了坦誠。
王燁點了點頭。
所以自己之前在小安寺燒的那兩炷香，是為了封印那惡念？
純粹善念形成的個體，難怪看起來這麼奇怪。
“但因為一些意外，我已經無法再次沉睡，這身軀也將在不久後徹底消亡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我的壓制後，那惡念如果出世，將會是一場災難。”
“所以我想懇求施主，能否幫我把這惡念消亡，或者是加固封印。”
“畢竟...眾生是無辜的。”
“事後，這小安寺的一切，全部可以贈與施主。”
老僧這番話說的無比真誠，眼神中帶著悲天憫人之色。
“還真是曲折。”
“大師的心境晚輩佩服。”
“能夠為天下蒼生著想的人，已經不多了。”
“這讓晚輩有些慚愧。”
“所以...”
“我沒空。”
“告辭。”
王燁敬佩的看著老僧，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在表達了自己的決定後，王燁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有病吧！
荒土裡還有人拉著自己說拯救蒼生？
然後自己就腦袋一熱，真的跟著去？
誰知道這貨說的是真是假。
看著王燁的背影，老僧眼底閃過一道冷色，但很快就恢復了溫和，再次開口說道：“施主心有忌憚也是常理。”
“屆時老僧會頂在最前方，不會讓施主受到一點傷害。”
“我那惡念體內還有一顆舍利，也願意贈與施主。”
王燁腳步一頓，轉過身看向老僧笑了笑：“舍利...你指的是這種東西麼？”
說著，王燁擼了擼袖子。
一個平平無奇的手串。
要說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這手串...是用舍利做的。
只不過手串上覆蓋著一層精神力，避免佛光散發而出。
...
看見這一幕，老僧的身體直接僵在原地。
一顆舍利...
都代表著靈山最起碼一位羅漢的生命。
這是...
多少...
而且看氣息，有不少都是菩薩級的！
這人是屠了靈山麼？
不過...
需要的就是這種啊！
老僧深吸一口氣，看起來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施主，普度蒼生，行善積德...”
“打住！”
“我就是蒼生，我還等著別人普度我呢。”
“大師的境界我這輩子也達不到了。”
“要是再不讓我走，晚輩就急了...”
王燁笑眯眯的看著老僧說道，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顯然...
面對王燁的舉動，就連老僧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那惡念體內，還有三滴佛血！”
“是佛祖的！”
老僧咬了咬牙，終於丟擲了自己的底牌。
已經走到門口的王燁下一秒再次出現在了後院，義正言辭的說道：“大師，我突然覺得，拯救蒼生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
“之前是我的思想覺悟低了。”
“感謝大師點化！”
這種變臉的絕活，讓老僧一時間都有些無法接受，怔了足足十秒，才再次露出淡淡的微笑：“施主，請隨我來。”
“好嘞大師！”
王燁樂呵呵的跟在老僧身後，只不過鬼差刀從始至終都拎在手裡.
就在老僧轉身的一瞬間，王燁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如同雪山般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