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
長生不老,不死不滅……”
李樗深深的長嘆了一聲,腦中思緒翻湧,許久都沒有多說什麼。
直到小半刻之後,他才問道:“那個人到底是誰,現在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那段歷史已經被有心之人湮滅,許多真相也被掩埋起來。”
洪應陽說得斬釘截鐵,而且還合情合理。
李樗深深的看著他,眼神有些莫名。
這個人說的有可能是真的,但也有可能還是在忌憚著什麼,不肯把這個真相透露給自己知曉。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心思再追究這個了,因為他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一些猜測。
李樗用窺真法眼所見到的資訊並不少,綜合起來,知道的東西遠超洪應陽等人預計。
就算他還是不肯說,也有機會知道的。
李樗想了想,又問道:“但就算這樣,似乎也沒有什麼必要隱瞞。
把它公開出來,讓更多的人知曉不是更好嗎?”
“哪裡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且先不說仙屍身上所藏的秘密,單隻長生不死幾個字都足以叫人眼紅,就是從她身上奪取的那些仙寶,也是有可能引發諸多混亂的。
更為可怕的是,那仙屍就算死了,似乎也還擁有著一些意識!
她在最後的關頭,放出了詭域,釋放出一個可怕的詛咒。
那個詛咒才是歷代以來所有人都為之忌憚,從而嚴格保守的秘密!”
“那個詛咒是什麼?”
“凡駕馭詭譎者,必入魔!”
李樗的窺真法眼看到,就在洪應陽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黑色的光影的無來由從其口中發了出來,隨著音波的傳揚進入自己耳中。
聽到這句話的自己身上詭譎之力為之盪漾,產生了些許神秘的擾動。
『詭譎源質(仙人之怨)』
「被烹食的仙人產生了強烈的怨念,憎恨使她造就了最初的詭譎,也帶來了必定入魔的詛咒」
「所有異人無論生前死後,唯一的歸宿都是入魔,即便百轉千回,魂靈轉世,也難逃宿命」
「得知真相之人無法承受詛咒,將會立刻入魔」
“!”
李樗看到這些字跡的瞬間,心中暗覺不妙。
大意了。
那洪應陽用普通的辦法無法對付自己,竟然藉著告知自己真相的機會,引動了這股力量。
他賊心不死,從始至終都沒有忘記對付自己!
雖然李樗從一開始也沒有徹底相信他,但為了套出那些秘密,還是假裝相信的。
由此而展現出來的諸多型勢,也給了他循序漸進,突然施展這一手段的機會!
李樗瞬間感到自己體內的多股詭譎劇烈翻騰起來,全身的鮮血也如同沸騰。
但他的心性早已鍛煉出來,憑著命元加身所造就的超凡之軀,更是生生的忍耐住了這股可怕的劇痛。
他冷笑一聲,果斷張口,展開了反擊。
『異術(神魔綸音)』
藉由這種異術所說出來的東西,將能使人獲得智慧,但是無法分辨的人將會耳聾,甚至爆腦而亡。
“凡駕馭詭譎者,必入魔!”
他重複了洪應陽所說的這一句話。
伴隨著一股彷彿從九幽深處傳出的呢喃之聲,難以想象的力量也隨著音波傳了出去,進入了洪應陽的耳中。
洪應陽一開始還以為李樗是在重複自己的話語,略作感慨之類,但轉眼的功夫,他就感受到了裡面所蘊含的可怕魔力。
層層疊疊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在他腦海之中盪漾起來,忽遠忽近,忽大忽小。
他瞬間就感覺自己的精神墮入了空曠無垠的宇宙虛空,到處一片冰冷寂寥。
但這裡也並非是完全的空曠,而是在深深的黑暗之中,隱藏著一些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可怕巨獸。
它們深懷惡意,緊盯著這邊,聽到李樗說出的那句話之後,如同鸚鵡學舌一般模彷起來。
“凡駕馭詭譎者,必入魔!”
“房價一軌接著,閉路磨!”
“凡嫁遇鬼接者,必入魔!”
“凡加一軌藉著,壁爐膜!”
“啊!”
洪應陽再也無法承受這種莫名其妙的變化,捂著自己的頭顱慘叫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砰的一聲。
這具泥陶人的身軀便腦顱炸裂,腦漿碎散了滿地。
“找死,竟敢暗算我!”
李樗面色微白,終於再也難以承受,依在旁邊的牆壁支撐身體。
“小侯爺!”
薛安首先發現這邊的不對,連忙衝了過來。
李雅也很快出現,看著腦顱炸裂的洪應陽,驚疑不定。
但很快,她就把目光投在了李樗的身上,上前攙扶住他。
“不要聲張,告訴其他人,繼續搜尋這望川城,看看情況到底如何。”
“幫我找個地方,暫且休養!”
……
不一會兒,薛安出面把部屬們散在附近,既不會發現李樗的異常,也不至於遠離,真有需要的時候無法召了回來待命。
尤其那駕馭了『石心』的周桂,更是隨時就在附近待命。
這個時候,他才得空回來,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李樗想了想,簡單告訴薛安和李雅洪應陽的身份,但關乎仙屍和零零一號秘檔的事情,半點都沒有吐露。
他在這時候也不得不悲哀的承認,有些東西的確不是那麼適合被大眾所知曉。
自己的好奇心太重,才給了洪應陽暗算自己的機會。
薛安和李雅一時之間無法弄清楚裡面的關係,不由得也是滿頭霧水,但見李樗如此忌憚,似乎在防備著些什麼,不由得又詢問起來。
結果卻聽得李樗告訴他們:“洪應陽還沒有死,至少,在這麼一處地方,他是絕對不會那麼容易死亡的!”
“不錯!我的生命已經和這處大地融為了一體,只要這處地方不滅,我就不死!”
突然,附近的地底傳出了洪應陽的聲音。
“你雖然擁有我所不知道的古怪手段,但卻畢竟還是太年輕,落入了我的圈套而不知……”
“哼!”
李樗轉頭看過,果然看到一個人頭在地面的泥土露了出來。
不過洪應陽也在忌憚著李樗,似乎怕再遭受他那種使人爆頭的手段。
一時間,雙方再度陷入了僵持。
片刻之後,人頭毫無徵兆的消失不見。
李樗面色微變:“這處地方已經無可救藥了,我們管不了城中居民和其他人,趕緊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