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動用詭譎之力的後遺症出現了。”
李樗一直以來拼圖平衡,狀態穩定,突出的就是一個年輕力壯,不怕動手。
這是許多少壯派異人高手的長處。
然而詭譎之力對於眾生而言最為公平的一點,就是無論你是什麼異人高手,頂尖強者,動用詭譎之力總是會付出代價的。
這代價有可能不在當時立刻顯現,但卻一步一步的埋下伏筆,只待艱難困苦之時才來爆發。
麻繩專挑細處斷。
如果沒有遇到艱難困苦,這隱患還真就不爆發了。
“這絕對不正常,按照平常的經驗,沒有動用這麼幾次力量就惡化的,難道是因為這處地方的詭異和我所擁有的詭域同源?”
李樗立刻就想到了自己之前使用詭域的衝突之感,那種天地之力都一起向自己擠壓而來的反應是前所未有的,它正在和自己體內的詭譎之力相融。
嚴格來說,這並不是削弱,反而還是一種增強。
自己的詭域吸收了好些詭譎源質,不知不覺之中就產生了新的變化。
如果能夠熬過這一關,說不定還有驚喜。
但偏偏,詭譎之力的強化和汙染都是一體的。
這個時候恰好遇到敵人來襲,處境一下就不是那麼美妙。
不過李樗雖然感覺不適,但卻還是強制鎮定,忍了下來。
他半分異常也沒有展露出,只是吩咐眾人:“快走!”
旋即大步流星,往外而去。
“走走走!”
眾人當然也不傻,連忙跟上。
那些血河之中誕生的怪物彷彿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吸引,紛紛朝著眾人追了過去。
如果此刻有人從高空向下俯瞰,就會發現,他們正在如同磁鐵,以特殊的力量吸引著四面八方的怪物向著中間聚攏。
不久之後,就連前方都出現了敵人。
“怎麼辦,前面也有那種怪物。”
“李大人,我們出不去了。”
李樗感覺前所未有的糟糕,他就算擁有窺真法眼,此前還登高望遠,也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自己的眼睛終究只能看透現在,還有周圍的詭譎,並沒有辦法看透過去未來,一切種種。
“只能強行殺出去了。”
他沉著聲音,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弟兄們,跟那些怪物拼了!”
眾人也意識到,現在到了該拼命的時候了。
於是紛紛拔出雁翎刀,或者祭出自己的異寶,朝前方的怪物主動衝去。
後方追趕過來的怪物實在太多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向前。
堅定向前,才能在怪物合攏之前,從這裡殺出一條血路!
雙方接觸,血戰一觸即發。
李樗起手就砍倒了好幾個怪物,發現這些怪物只不過擁有著普通人的力量和速度,根本不足為懼。
如果是真正的普通人,還有智慧的話,都會惜命。
就這麼幾下功夫,如入無人之境,嚇也嚇破膽了。
但這些並不是正常的人類,並沒有那種趨利避害的智慧,反而毫不畏懼的撲了上來。
血淋淋的,用著牙齒,指甲,如同鬼怪張牙舞爪。
彷彿要將人類拉下無間煉獄的妖魔鬼怪。
李樗看也不看,放任蕭清怡右臂揮舞長刀,繼續砍倒幾個,同時催運起了另外一條手臂。
『異術(風之爪)』
「黑山君駕馭風罡的力量,能夠憑空凝練無形利爪,在狂風之中隔空傷敵」
「當前風爪數量:三」
「過度使用將使黑虎血燥熱」
「過度使用將使黑虎血冷卻」
轟轟轟!
劇烈嘶鳴中,三道巨大的風刃憑空浮現,如同犁庭掃穴,狂暴的朝著前方錐形的區域斬了出去。
幾乎所有攔在面前的泥人怪物都無法抵擋這種無形罡鋒的攻擊,轉瞬之間,一分為二。
就算是旁邊沒有被直接擊中的,也被強大的罡鋒吹拂得栽了出去,完全無法站立。
藉由這種大範圍的遠端攻擊,李樗一下就在自己面前掃出了可供通行的區域,帶著大家往前而去。
眾人見狀,不由得振奮,各施所長。
有人祭出了能夠口吐火焰的異術,一口如同勐火油的黑色之物吐出,烈焰焚天。
有人掌運寒芒,接觸瞬間凍結一個又一個敵人。
也是披荊斬棘。
但這樣的順利無濟於事,因為敵人實在太多了,根本殺之不盡。
不一會兒功夫,李樗已經開始召喚出八仙金樽,喝上一口,暫時恢復體能。
這還是他如今已經擁有陽木神像所帶來的充沛命元,生命之力遠遠勝過以往平凡時期的情況。
其他人既沒有他這樣的體能,也沒有恢復的手段,只能是累得氣喘吁吁,幾欲癱倒在地。
但他們還不能癱倒,因為那些怪物還在瘋狂追殺。
一旦停下來,立刻就要被圍堵,拉扯,活生生的撕成碎片!
“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所有人都會被這些怪物埋葬的。”
李樗一邊盡力讓自己的頭腦保持冷靜,一邊急速思索起來。
“當務之急是找出那些怪物被吸引的原因,這裡肯定有某種因素在吸引著它們前來。”
剛才交手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些血色泥人一般的怪物視力和聽力都不是太好。
但在冥冥之中彷彿有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它們,如同被操縱的傀儡。
這樣的傀儡是不用依靠尋常的感知能力來追蹤的。
只要那股操縱它們的神秘力量仍然還在,就根本無法擺脫。
“啊!”
就在這時,落在後頭的一名部屬突然發出了慘叫之聲。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他因體力不支,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落後了大家十幾步,結果被好些個泥人怪物追上,一擁而上,撕扯下了血肉。
與此同時,那些泥人身上也有一些血肉掉在了他的身上,大家的血肉彼此交融,彷彿麵糰般的揉和在了一起。
頓時間,越來越多的泥人撲了上去,一個龐大的,擁有著數丈之高的小巨人當場誕生。
那小巨人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癱在地面撲通掙扎,好久都沒有站起來,但在李樗的窺真法眼視野中,那人的生命氣機被徹底壓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