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泥陶人!闌
竟然是邪魔泥陶人!
李樗恍然而驚。
在這一刻,他才終於意識到,原本躺在棺材裡面的異人洪應陽,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被調了包,成為邪魔泥陶人。
就連他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有可能是在對方躺進棺材之中的那一剎,也有可能是自己剛才看見煙霧浮現,詭域漸漸露出端倪的那一刻。
但無論如何,這都昭示著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洪應陽有問題。
他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有問題!
“這個人之前一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模樣,顧著安排自己後事,一切都好像懷著公心,沒有私情。闌
卻原來,竟然是這樣……
若真掌握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生死秘術,想要藉助此法為自己牟利的話……
那可真就是……”
李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這一幕,只能說是英雄幻滅,變成了老奸巨猾的老不死陰謀算計,一心一意只想續命。
他暫時還沒有辦法得到更多的資訊,但結合之前所知,以及窺真法眼所見的景象,立刻就判斷出洪應陽隱藏了許多的東西。
】
朝廷官方,自己的父親所掌握,還有洪應陽自己所透露出來的,一切都遠遠不足以闡述其所擁有的詭譎拼圖。
他留著不僅僅只是一手,而是隻把冰山一角展露在了外人面前!闌
這個人,真的大有問題!
可就算如此,李樗也沒有當場揭破他。
因為就連李樗都不好判斷,此刻的洪應陽究竟是善是惡,是人是鬼。
如果他是那種真正的邪魔狀態,此刻應該已經逐漸失去生前的智慧和記憶。
自己和他撕破面皮,帶著眾人圍攻,很大可能還是足以解決的。
但若不是,而天罡堂人又心向著他,完完全全的為其所用。
自己和所帶來的十八飛鷹以及一眾跑腿的部屬們,恐怕都將凶多吉少!闌
“現在怕是還不能輕舉妄動,雖然知道他很大可能有問題,但卻還不清楚具體的目的是什麼,而且這個葬禮是不是某種儀式的關鍵?才正要開始展開……
現在未必見的就是他最為孱弱的時刻,就算出手,也不是太好的機會。
還不如等到他虛弱時刻到來,又或者魔教中人闖入,鷸蚌相爭!”
李樗一下就想到了許多。
不過這樣一來,之前的好些佈置就不能再隨意了。
他尋著活動筋骨的藉口,緩緩踱步來到堂下,找來身邊的薛安吩咐道:“把十八飛鷹召集起來。”
薛安雖然有些不解,但卻還是遵從他的命令去辦了。闌
不一會兒,十八飛鷹應命而來。
“我剛剛接到線人訊息,村口已經出現了魔教中人的蹤跡,你們待會兒不要分開,儘量結伴。
他們可能會偷偷的潛進來,落單很容易為敵人所乘,明白嗎?”
“明白!”
十八飛鷹並沒有什麼疑慮,畢竟魔教中人的蹤跡曾經在城中出現過,這件事情大家都是知曉的。
雖然李大人這麼安排,顯得有些過於謹慎,但也不失為穩妥之舉。
至於李雅,薛安等人,一直都在李樗身邊,也無需刻意吩咐什麼。闌
李樗回到之前的地方坐著休息,一邊等待轉機,一邊冷眼繼續觀察。
他親眼看著,靈堂上方黑煙冒出,詭域不斷積聚,愈發濃厚。
這股力量的源質似乎是一處名為『幽魂谷』的所在,擁有著生死間隙的規則之力。
一些民俗文化的傳說都稱人死之後魂魄歸於幽冥地府,去往那裡的過程當中,要經過許多地方。
鬼門關,黃泉路,奈何橋,望鄉臺……
這幽魂谷並不是什麼著名的所在,但卻似乎是鬼門關前,即將進入幽冥世界的一段路途。
一腳踏入鬼門關,即是生與死的界限。闌
它也因此而擁有著區分生死的規律。
李樗仔細回憶著洪應陽告訴自己的一切,又再仔細端詳眼前所見,判斷著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逐漸釐清了一些線索。
“這個洪應陽應該是有某種逆轉生死的手段,他並沒有那麼輕易的甘心死去,反而是要藉助這機會再活一遭。
但這種手段不僅隱秘,還有可能還涉及到某些難以為常人所接受的代價。
他並沒有打算告訴我,也沒有打算告訴其他人……”
其實對於洪應陽的這種顧慮,李樗也完全可以理解。
如果換成自己掌握著這種手段的話,肯定不會輕易吐露出來與人分享。闌
那麼防著自己一手,以及對手下們守口如瓶,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在此之外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需要一些常人所難接受的代價。
比如說吞噬靈魂,血肉,謀害眾多人口的性命等等。
正常有良知有道德的人難以接受,一旦被發現也有可能難容於世。
更有甚者,其實根本就沒有那麼多有的沒的顧慮,他只不過是擔心被皇帝知曉,強行掠奪其異寶而已。
他真正提防和警惕的僅僅只有皇帝一人。
而在外人眼中,自己已經迎娶莊寧公主,成為大乾駙馬。闌
武安侯府基本上就是投靠了皇帝陛下的勢力,成為介於勳貴一脈和外戚勢力當中的特殊存在。
他作為天罡堂的首領,把自己當做皇帝的使者防著一手,並沒有問題。
就在這時,靈堂之外有人匆匆來報。
“李大人,衛大人……我們派遣在外的巡更,被人害了!”
還沒有等他說完,靈堂之中狂風大作,一陣不知從哪裡來的妖風吹熄了大半的蠟燭。
緊隨其後,就連燈籠也一盞跟著一盞的熄滅。
周圍的環境立刻變得陰暗下來,只剩下靈堂之上的最後幾盞。闌
在眾人不明所以的驚呼和警惕之中,一個擁有著如同殭屍般古板僵硬面容的男子大笑著,從正面的大門口踏步前來。
“哈哈哈哈,沒有想到英明一世的天罡堂堂主,竟然就這麼客死他鄉!
鍾某不才,但卻也早就從父輩口中有幸聽聞洪老前輩大名,特地前來此間給你上一炷香。”
他說話之間,就想要強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