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場面,著實帶著幾分詭異。
李樗忽的大喜狂笑,來此之後,祭出手臂,猛轟飛魚服。
轉眼功夫,把這一新生的異寶打得破爛,更是催動出了燈籠火的詭譎將其燒燬大半。
不一會兒功夫,原本來嶄新鮮亮的飛魚服便淪為破爛不堪的廢品,看起來好像是乞丐的衣服,不但還在泥塵之中打了幾滾,還掉進爐灶裡面,燒出好幾個拳頭大小的破洞。
鍾丞等人想要上前幫忙,都不知如何做起。
好在很快,李樗身上的衣服就生出了幾分變化。
它竟開始展現出異寶的能力,自動恢復起來。
沾染的詭譎力量也因規則的運轉而開始向外排出,一點一滴的在空中散失殆盡。
其實詭譎不滅,做到這一步,也只是像被吸附在無憂石中那樣暫時消散。
久而久之,必定會因詭譎追逐人的特性重新聚攏,再度返回原有的同源詭譎之中。
但因為同源相融,異源相斥的特性,這種重新聚攏之後的詭譎之力已經在無形之中被過濾了一遍。
而且,魔化發作的波峰更進一步被削平,也讓駕馭者的處置變得更加從容。
由此而能夠處理的詭譎力量,當然是更多更強。
李樗這一回是親身感受到了它的能力,心下愈發喜悅,確認它是真的能夠起到應有的作用。
它的確有助於自己的拼圖!
唯一可惜的是,這東西擁有的力氣實在太大了,掙扎之中,忽的開始緊緊縛住自己身軀。
堪比幾個壯漢,好幾百斤的力氣不斷合攏,不一會兒功夫就令得他連氣都快要喘不過來。
李樗唯有再次祭運手臂上的火蓮印記,以火焰相逼,暫時性的消耗其力量。
一下,兩下,三下……
飛魚服自潔自淨的規則又再一次被觸動,進而逐漸陷入了真正的迴圈。
他趁此機會駕馭,終於能夠做到將其掌控。
當李樗的精神意念與之建立起了聯絡,能夠以主觀意志將其控制住的那一刻,一股奇特的感覺傳了出來。
那就好像是靈魂也穿上了一層隔絕汙穢,排斥詭譎的防護衣。
這天地之間,自身之上,遊離散亂的詭譎之力終於再也不會因著自身駕馭詭譎而不斷吸引而來,而是被某種無形的斥力排斥了。
在這一刻,李塵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淨自在,甚至產生了自己不再魔化的錯覺。
只不過,他很快又皺了皺眉。
這件異寶雖然被駕馭,但是其自主性也是前所未見的強大。
眼下雖然看起來服服帖帖,光顧著運轉自潔和自我修復的規則之力無暇顧及其他,但是之前那種狂野躁動,想要把自己活活勒死的恐怖威脅,卻是仍然存在的。
駕馭這種東西伴隨著巨大的風險,等於強大邪魔緊貼身軀,隨時隨地發起襲擊。
想來想去,似乎暫時也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解決,除非不把它駕馭,不穿在身上。
“看來,也只能以之前那種辦法暫時壓制,令它無暇作祟了。”
李樗感覺這並不是很成功的駕馭,需得有合適的拼圖與之抗衡,使得其喪失自主行動的能力才行。
不會亂動的飛魚服,才是好的飛魚服。
至少,不用總是擔心自己在睡夢之中被其殺死,又或者與敵人戰鬥之中,一個疏忽大意就慘遭背刺。
“李大人,你成功駕馭這件異寶了?”
看到李樗那邊抽搐了好一陣,終於平靜下來,那件飛魚服也成功的穿在身上。
除卻皺了幾分,衣服上也多出一個明顯可見的破損洞口,顯得有些不合身份之外,其他一切都好似恢復了原狀。
鍾丞等人也終於把提起的心放了下來,開口詢問道。
“看起來應該是成功了,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為大人效勞,是我等榮幸!”
一眾人等連忙說道。
不一會兒,眾人重新回到屋內,卻見有人來報,說是同為衛鎮撫使的林幸等人終於趕到了。
洪惕已經帶著人去接應,李樗也不好不合群,於是稍作休整之後,便帶上鍾丞等人一起去迎接。
這個時候,林幸糾集了一批沿途地方所出的兵馬,當中還包含著數十異人高手。
得知此間災難已經在李樗帶領之下得到解決,他們不由得全都露出錯愕之色,旋即卻是油然的慶幸。
“好呀,好在你們已經解決了!”
“要不然的話,我們這個時候才趕來,恐怕已經太遲!”
其實林幸一開始還有點兒被搶了功勞,白白跑這一趟的窩心之感。
無論換成是誰,緊趕慢趕,好不容易才收攏部隊,抵達目的地,卻發現事情都已經徹底解決,這邊再無自己用武之地,多多少少也會有幾分不愉快。
但當他們從本地官員口中得知了具體的經過,卻又忽然感覺,自己這幫人能夠毫髮無損的走這麼一趟,出個公差就順順利利解決問題,已經是僥天之倖了。
異人的世界裡,未必見得要立什麼功,揚什麼名。
有的時候,平安就是福啊!
尤其布妖這種擁有著特殊繁衍能力的恐怖怪物,若不能夠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把苗頭撲滅,後面必將是越來越難對付。
“這也是多虧了布妖有怕火的弱點,有弱點的邪魔,總是能夠找到辦法對付的。”
李樗聽了眾人之言,笑著說道。
“李大人過謙了,就算邪魔怕火,那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把它封印的,比如我等,充其量也就是暫時打退它們幾波進攻,然後不得不帶著倖存軍民撤出此間,把整座城池徹底封死!”
林幸想象了一下,由衷的對李樗道。
他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棄城留人,儘可能的保下一些性命了。
就這樣,能否順利達成目的都還得另說。
“好了,現在事情都已經解決,還是來談談該怎麼處置後續之事吧,按照朝廷的章程,是該由我們押送此物回京,送回北衙的鎮域之中進行銷燬,不知道對這一路的安排,二位有何高見?”
這個時候,馳援三首領之一的洪惕提出了一個實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