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星爺粉絲

第二天清早，雨馨是被奶奶叫醒的。

奶奶邊幫她疊著被子，邊碎碎念念地嘮叨著：“以前你早上起得都蠻準時的，今天怎麼睡懶覺了？人家蘇木都等你半天了。”

雨馨一想起昨晚失眠的原因，俏臉不禁為之一紅，她一邊梳理著頭髮，一邊嗲嗔道：“奶奶！我知道啦！別說了好嗎？”

“好好……我不說了！以前小的時候，你天天圍著奶奶轉。現在長大了，奶奶說幾句就嫌嘮叨了……”奶奶又開始感慨了。

“好好……我知道啦！奶奶對我最好啦！下輩子就讓我來當奶奶，你來當孫女，我也會疼你、愛你一輩子的……”雨馨在奶奶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哄地老人眉開眼笑時，才轉身跑到衛生間刷牙洗臉去了。

“這孩子！真是沒大沒小！”奶奶有點哭笑不得地嗔怪道。

出門的那一刻，蘇木還是像以前那樣，斜挎著書包，站在她家門口的那棵柏樹下，單車被他放置在巷道旁。

“早啊！蘇木！”雨馨還是每天一如既往地這樣跟他打招呼。

蘇木看到她來了，不知覺地綻放了一個微笑，然後轉身扶好單車，停在巷道中等她。

“今天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蘇木看了看手錶，有些擔憂地道。

“哦！”雨馨應了一聲，很順從地坐在蘇木的身後，然後單車發出有節奏的滾動聲，沿著巷道向前走去。

剛剛破曉的黎明，天色有些昏沉。所有的房屋、街景，都籠罩在一片灰暗的天色中，昏昏入睡。唯有街邊的路燈，還在努力地睜著眼睛。

清晨的巷道，一如既往的安靜。雨馨扶著後座，看著蘇木挺拔的背影，想起昨晚朵朵的話，不由得一陣心慌意亂。

雖然朵朵說的很有道理，但做起來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雨馨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其實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然後羞紅著臉，從後面輕輕地抱住了蘇木的腰。

晨早的秋風，吹得幾片黃角葉不停地在石板上打轉。雨馨從未感覺自己的心臟，是那麼急促地跳動過，似乎所有的思緒，都被融化在這個不需要任何藉口的擁抱中。

前面踩著踏板車的男孩也愣住了，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背挺得很僵硬，兩手扶著單車望著前方，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

巷道里的氣氛，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安靜，靜得雨馨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她有點心亂如麻地抬起頭問道：“蘇木！怎麼啦？”

蘇木沉默了一會，低頭說了聲：“沒事！”，然後就看到他的臉頰泛起了一片紅暈，蔓延到了頸項處。

“其實……我很喜歡！”蘇木輕輕地說了句，彷彿微風拂過臉頰般，那麼細微、那麼不經意。然後就踩著踏板，瘋似的搭著她向前跑去。

雨馨聽到了，然後她就笑了。雙手緊緊地抱著蘇木，輕輕把側臉貼著蘇木的背上，感覺幸福是那麼溫馨、那麼貼近……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首歌，想起了一句話，想起了一個故事……想起了許許多多的，都是關於愛的定義。

單車沿著巷道行駛著，快要到巷口的時候，突然街角飛奔出來一個身影，站在巷道中央大喊一聲：“停！”

蘇木嚇了一大跳，措不及防下，努力地扭轉著單把，差點沒和那個人撞在一起。

“啊！”那人也是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閃到了一邊。然後雨馨和蘇木才認出來，那是朵朵的聲音。

車子一陣急剎車，停在了巷道上。雨馨一下子從後座上跳下來，沒好氣地跑過去嗔怪道：“朵朵！你在幹嘛？”

朵朵伸手捋了捋秀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雨馨！我這不是怕你學藝不精，特地來現場指導的嘛。”

雨馨一個趔趄，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朵朵，怨恨道：“這種事也需要你來現場指導，那你還叫我怎麼活啊！”

“是是……”朵朵忙扯起笑臉陪不是，然後瞥了一下蘇木，對她笑道：“我全都看到了！小雨！好樣的！記得再接再厲哦！”

雨馨頓時俏臉一紅，又羞又氣，真的有種想掐死朵朵的衝動。

朵朵突然湊過身來，在她的耳畔又快又急地說了一句。雨馨一聽，頓時羞得想去鑽地洞。

朵朵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轉身就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對蘇木說了一句：“蘇木！祝你們幸福哦！”

蘇木頓時和雨馨一樣，低著頭，尷尬得想鑽地洞。

“小雅！走啦！走啦！還沒看夠啊！”朵朵朝巷口的轉角喊了一聲。

街角傳來一陣嬉笑聲，然後就看到小雅頓時跳了出來，揮著手，天真、一點都不可愛地對他們喊道：“小雨！蘇木！加油！……”說完，嬉笑著拉著朵朵跑了。

留下雨馨和蘇木站在那裡，彼此對望了一眼，一時間像打翻了一地的五味雜陳，酸甜苦辣啥都有……

快到學校的時候，雨馨突然抬起頭對蘇木說道：“蘇木！中午就餐的時候，我陪你去食堂好嗎？”

“哦！為什麼？”蘇木淡淡地回了一句，續道：“而且，一般我都去得晚。”

你這個呆瓜！你這個笨蛋！真是氣死我了！朵朵說得對，你就是個呆子！

雨馨故意“哼”了一聲，然後很用力地踢著腿，晃得蘇木車子都快把不住了，才把頭扭開，露出一副很委屈、很傷心的樣子。

蘇木拿她沒轍，停下車來，無奈地轉過身道：“好好……我的小姑奶奶！我什麼都答應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雨馨立馬多雲轉晴地笑了，然後不理蘇木驚愕的目光，一下子跳下車，飛似的往校門口奔去。

臨別時，還不忘回頭送給他一個甜甜的笑容，並且囑咐道：“蘇木！你別忘了啊！”，這才一轉身跨進了校門。

蘇木無奈地搖了搖頭，唯有苦笑。

上午的四節課不知不覺地悄悄過去了，下課鈴一響後，原本安靜的教室，立馬像煮沸的開水似的，一下子熱鬧了起來。翻書聲、討論聲、桌椅移動聲……不絕於耳，彷彿整棟樓都在抖動似的。

雨馨收拾書本的時候，辰星走過來，騷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雨馨！今天下午有空嗎？我有兩張《美人魚》的電影票。”

雨馨還沒答應，身為同桌的楊小葵立馬激動的跳起來，一下子躥到辰星身邊，扯著他的衣袖，可憐巴巴地道：“班長！你真的有《美人魚》的電影票啊！能不能給我一張？我都搶了三次了，還是一無所獲，拜託了！求你了！……”

辰星的餘角瞥了瞥雨馨，有些為難地道：“小葵同學！……”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瞬間被小葵同學打斷了。

“班長！我求求你了！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喜歡看周星馳的電影，聽說他前幾年退出演藝圈，我還哭了一陣子，直到他復出，拍出《西遊降魔記》，我才高興起來的。所以，他導演的第二部電影，我是非看不可的！只是……一直都沒搶到票。”

“所以，班長！你行行好，好嗎？我願意出兩倍的價錢。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小葵一下子低下了頭，手指扭捏不安地扭弄著衣角，以蚊呢般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道：“那個……以身相許都行……”

“蓬！”辰星腦子一陣轟鳴，身子一個趔趄，一下子撞在了身後的桌子上，差點沒喘過氣。

“噗！”雨馨一下子沒忍住，笑出聲來。只不過一觸小葵委屈之極的眼神，又捂著嘴，忍住了。只是雙肩不停地上下聳動著，誰都看得出她忍得極其辛苦。

辰星緩過神來，正準備說點什麼時，雨馨就止住笑，對他道：“辰星！小葵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就成全成全她吧！”

呃！到底是成全她，給她一張電影票；還是成全她的以身相許啊！真是的！都不說清楚一點。

“那你呢？”辰星不解地問道。

“我就不去了，你們一起去看吧！”雨馨上好鎖，擺著手對他們笑了笑，然後不理他們驚詫的目光，徑自一個人走了。

辰星看著雨馨離去的背影，有些頹然地嘆了口氣，然後莫名惆悵地扭過身，從兜裡掏出兩張電影票，遞給小葵道：“小葵！兩張電影票都給你吧！你喜歡約誰，就約誰一起去看。”

小葵有些不敢相信地接過電影票，疑惑道：“真的？不用我以身相許？……”

辰星頓時又一個趔趄，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到天花板。他在心裡淚流滿面地喊道：“蒼天啊！大地啊！饒了我吧！……”。

然後他緩過神來，搖了搖頭道：“不用！真的不用！……”

“太好了！”小葵一下子蹦起來，在辰星的臉頰上“吧唧”了一口，然後興高采烈地跑了。

留下辰星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臉酸澀得，跟苦瓜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