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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書包甩在椅子上,人也隨著坐下。
穆尤皖愣愣地坐著,睫毛低垂,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手機在手裡轉來轉去,良久才停下。
開啟聊天介面,頓了一下才繼續打字:
【好。】
而另一邊,弛淨川剛洗完澡出來就看到手機有來自穆尤皖的訊息提醒。
顧不得還在滴水的頭髮,隨便搓兩下順帶把手上的水擦乾,點進訊息介面,下一瞬又倏然笑開。
像是冬日裡迎風綻放的紅梅,煞是。
手在鍵盤上猶豫了好久,想了想還是刪掉,只發了兩個字:
【加油。】
然後就一直盯著手機,心裡隱約有些期待。
另一邊,穆尤皖看到訊息時,十分不解,輕笑呢喃“什麼鬼”。
隨手把手機放在一邊,自己卻靠著椅子揉了揉眼睛,腦海裡想的卻是下午的情景。
下午成績一發下來,弛淨川就忍不住皺眉,盯著她看了好久,最終只是抿抿嘴什麼都沒說。
直到放學後,兩人去“爵色”的路上,他才猶豫著開口:
“皖皖,你還在控分?”
“對啊。”
穆尤皖點頭,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
“那你打算一直控分嗎?”
聞言,她有些愣。
說實話,其實這個她沒考慮過。所謂控分也不過只是用來敷衍穆哲彥而已。
也是因此,她愣住了。
抿抿唇,並沒有出聲。
見她這樣,弛淨川繼續道:
“皖皖,其實我希望你不要再控分,因為這樣根本看不出你的真實水平,也沒辦法估計你的成績,對於後期的針對性訓練影響很大。”
“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慮一下。”
話落就繼續往前走,穆尤皖跟在他身後,始終不語。
而現在,她已經有了決定。
他說的對,一直把分數控制在可變範圍內根本看不出效果,無法進行後期的針對性訓練。
想清楚了也不猶豫,就立刻給他發訊息。
本來以為他會說些什麼,沒想到就兩個字——加油。
想到這兒,穆尤皖忍不住低笑出聲,罵道:
“呆子。”
勐地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才打著哈欠換衣服去洗澡。
而另一邊,弛淨川等了好久也沒見她回訊息,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發錯了。
想問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最終只能洩氣地去吹頭髮。
家長會如期而至。
這一天,褚英修特地把每個人的成績條又列印了一遍,一大早就發了下去,為家長會做準備。
很快就到了下午第三節課。
一下課,褚英修就進來讓他們把上午發的成績條準備好放在桌面,讓家長進來一眼就能看見。
聞言,同學們都紛紛動了起來,只有穆尤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整個人懶洋洋的。
褚英修瞪她一眼,卻是沒說什麼。
突然,她那塊傳來一道詫異的聲音:
“誒,我成績條呢?明明記得早上就放在這裡的啊。”
聲音不大,嬌嬌柔柔的,但在一片寂靜的情況下就格外突兀。
幾乎剎那間,全班的眼神都匯聚過來。
對上大家齊刷刷的眼神,穆尤皖愣了愣,隨後撐著下巴歪頭看向身後。
這時大家才看到斜後方、被她擋了個嚴實的吳以欣。
很詭異的,大家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覺得理所當然,好像在他們潛意識裡,這種音調只能是吳以欣的。
當然他們的想法,吳以欣並不知道。
她現在正到處找成績條,幾乎把書包還有抽屜翻了個底朝天,眼睛都急紅了,看著像是要哭。
一邊說著“明明就放在這啊”一邊還在找,甚至還想去翻周萱書包。
周萱見狀急忙捂住,語氣不大好:
“你翻我書包乾嘛,我又沒拿你成績條。”
聞言,吳以欣像是再也忍不住,眼淚滴答滴答地落了下來,聲音裡也多了些鼻音,看著像是受了什麼大委屈:
“我、我就是看看。既然你說你沒拿,那我就不看了。”
說著就要翻垃圾袋。
見她這樣,周萱忍不住都囔:
“我又沒欺負你,你就哭成那樣,真是矯情。”
“我沒有!我就是著急。”
吳以欣低聲反駁。
牙齒緊咬著下唇,眼眶紅紅的,臉上還帶著淚痕,看著就惹人生憐。
一時間,大家看向周萱的眼神都多了些責備。
注意到他們的眼神,周萱皺眉,覺得莫名其妙。
而吳以欣卻始終低著頭,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勾唇,只是這,還不夠。
她還沒牽扯進來呢。
默默想著,吳以欣眼底閃過一道惡毒的光芒,但再抬頭時卻又是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看著褚英修,低聲道:
“老師,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在班裡找一下。”
“你要一個一個找?那多費事。”
褚英修皺眉,覺得很麻煩。但並沒有拒絕。
只是想找一個相對簡單點的方法。畢竟每個人成績單上的評語都是他親筆寫的,找不到也是麻煩。
聞言,吳以欣仔細想了一會兒,道:試探著開口
“老、老師,其實我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
“哦?你說。”
“老師,現在大家幾乎都把成績條拿出來了,要是誰有兩張,那就說明另一張是我的。其實只要她還給我就好,我不會追究什麼的。”
“嗯。”
褚英修點點頭,後又大聲道:
“大家都對對自己的成績條,看看有沒有多的或者錯拿的。”
聞言,大家都動了起來,甚至還拿著自己的成績條晃了晃,示意不是自己。
穆尤皖雖然覺得沒意思,但也是象徵性地拿著成績條晃晃,剛要放下時就聽到吳以欣嬌柔詫異的聲音:
“咦,這個紅色的五角星……”
話落頓了頓又繼續道:
“皖皖,你成績條上也有嗎?”
說著還眨巴著眼睛看她,一副天真的模樣。
見她這樣,穆尤皖終於捨得掀眸瞟她一眼,嘴角泛起冷笑:原來在這兒等我呢。
用腳指頭想穆尤皖都知道,她手裡的成績條肯定是吳以欣。
只是她的成績條出現在自己這兒,現在還鬧這麼一出,說是巧合……
傻子都不會信。
這般想著,眼裡便多了些玩味。
手撐著下巴,笑吟吟地開口:
“沒有。”
果然,她話一落下,就聽到了吳以欣的聲音:
“但是這……”
說到這兒她突然頓了頓,吐、吐、舌、頭,微紅著臉開口:
“老師,我剛剛可能忘說了件事。”
“因為我特別喜歡星星,所以我所有的書右上角都有一顆紅色的小星星,成績條上我也畫了。”
說著還拿了幾本書翻給他們看,同時還對著穆尤皖柔柔出聲:
“皖皖,你、你能不能把你手上那張成績單的右上角拿出來看一下啊,我剛剛好像看見……”
越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雖然話沒有說完,但大家都知道意思,看向穆尤皖的眼神也帶了些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