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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褚夢柔垂眸看去,頓時厲聲呵斥:
“不可能!絕對出錯了!”
勐地抓過他手機,把百科上的圖片放大又放大。
從頭髮絲看到眼睛鼻子,臉上只餘震驚,嘴裡一個勁兒地說著不可能。
即使再不願意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
看著那張和穆尤皖一模一樣的照片,褚夢柔氣的渾身哆嗦。
她很想否認,想說這個人不是穆尤皖,可照片上那張臉又在切切實實地告訴她——
這個人就是穆尤皖。
“小伯沙夫人”,就是穆尤皖。
不是重名,就是她本人。
褚夢柔震驚,許久都說不出話。
見狀,姜映很擔心,忍不住喊她:
“褚老師,那我們……該怎麼辦?”
聞言,褚夢柔勐地回神,眼底滿是慌張。
周圍圍著的人都不敢出聲,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只是無奈地嘆氣離開。
看著褚夢柔的眼神滿是憐憫。
顯然,她們並不認為褚夢柔會贏。
看出她們的意思,褚夢柔狠狠咬牙,指甲戳進肉裡都渾然未覺。
還是姜映先看到她手上的血珠。
臉色勐地一變,急忙找紙替她擦手,低聲安慰道:
“褚老師你也不要太擔心,就算她是‘小伯沙夫人’又怎麼樣?”
“我就不信這麼短的時間她真的能研發出來。”
“畢竟我們的七夕新品已經研究了兩個月,具體的配比都還沒摸索出來,她就一個月,能做什麼?”
“什麼意思?”
褚夢柔偏頭,皺眉問到。
聞言,姜映抬眸,推推滑落的眼鏡,眼底滿是陰狠毒辣:
“如果一個月後她什麼都沒做出來,那誰勝誰負,不是一目瞭然?”
“你是說?”
褚夢柔俯身,繼續追問。
“她做研發肯定是在研發基地,如果沒人幫忙,一個月她能做出什麼?”
姜映奸/笑出聲。
聞言,褚夢柔仔細想了想,後又緩緩笑開,陰毒狠戾,眼底嫉妒氾濫。
姜映看著,跟著笑開。
而另一邊,穆尤皖才和弛淨川回到穆家。
停好車,替她開門。
下車後,穆尤皖忍不住出聲提醒到:
“剛剛我和你說的事兒,辦起來真的不麻煩嗎?”
“不麻煩。”
弛淨川輕笑,低聲道:
“明天給你答覆。”
“好。”
穆尤皖輕應著,默了默又補了句“謝謝”。
聞言,弛淨川關門的動作一頓,薄唇輕抿,艱難出聲,喊她:
“皖皖。”
“嗯?”
穆尤皖回頭,有些疑惑。
見狀,弛淨川抿抿乾澀的唇,低聲道:
“和我,不用說謝謝。”
和弛老師,永遠不用說謝謝。
你的所有事在我這裡,從來就不是麻煩,而是我應該做的。
弛淨川默默想著,眼神溫柔又繾綣,滿目真誠。
穆尤皖看著,眸光躲閃。
不自覺躲開,許久都沒有說話。
弛淨川也不急,一直默默等著,像是耐心極好。
兩人像是較勁兒般,誰都沒有開口。
最終,還是弛淨川先出聲。
心中暗暗嘆了口氣,無奈喊她,帶著些懇求:
“皖皖。”
聞言,穆尤皖心中勐地一動,有些發酸。
這種語氣……
他不該是這樣的。
在他看來,弛淨川是驕傲的。
他就像是展翅翱翔的雄鷹,永遠不會低頭;像是森林的勐虎,萬獸敬仰。
他該是那樣驕傲,該是那樣耀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穆尤皖默默想著,一時間,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的喘不過來氣。
“好。”
舌/尖緊緊抵住上顎,穆尤皖艱難開口。
聞言,弛淨川一直懸著的心才算落下。
嘴角不自覺染笑,鼻尖小痣微動,像是在跳舞。
穆尤皖看著,心情沒來由地變好。
忍不住彎唇,眼底盛滿笑,像是九天之上的星河,璀璨奪目。
一瞬間,萬物退去,眸底,只她一人。
弛淨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像是要把她的一瞥一笑都刻進靈魂。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貪婪。
月亮攀上黑夜,銀輝落下,男人眼中的真誠熾熱,頓時無處躲藏,全數落入她眼中。
穆尤皖一驚,胸腔擂鼓陣陣。
像是怕他聽到,不自覺後退兩步。
暗自做幾個深呼吸平復心跳,盡力保持自己的聲音沒有異樣,這才出聲: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上樓小心一點。”
弛淨川輕聲應著,垂眸掩下眸底失落。
她還是……討厭他嗎?
默默想著,心中不由有些煩躁挫敗。
注意到他的神色,穆尤皖一愣,想了想才出聲:
“你——”
剛說一個字就見他回頭,眼底帶著少許疑惑。
頓時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默了默才繼續道:
“路上小心,到了給我發個訊息。”
“好。”
喉結滾動,弛淨川輕聲應著。
一向冷冽凌厲的眉眼盛滿笑意,寵溺又溫柔。
穆尤皖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燙到般,急忙轉身離開。
腳步匆忙,有些慌亂,活像是身後什麼在追似的。
見狀,弛淨川忍不住低笑出聲。
聲音低醇濃厚,像是演奏廳裡上好的大提琴發出的聲音,高貴又迷人。
風捲起它們落在穆尤皖耳中,帶起一陣波瀾。
一抹粉/嫩從脖頸攀升,逐漸染紅面頰。
月光閃爍,偷偷帶著她染紅的俏臉湊到弛淨川身邊,惹起男人好一陣偷樂。
直到回家,唇角的笑意都不曾落下。
一進玄關,第一件事就是給穆尤皖發訊息,告訴她自己到了。
對方秒回:
【好,早點休息。】
弛淨川:【嗯,你也是。】
發完想了想,又補了句:【晚安。】
手機那頭,穆尤皖盯著這兩個字看了好一會兒,才敲字回到:
【晚安。】
明明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可心,還是因此而加速。
網上說“晚安”代表著“我愛你愛你”。
他,知道嗎?
穆尤皖默默想著,眼神不自覺落到一直放在旁邊的腳踏車上,眼底劃過一抹暗澹。
手點在桌面,發出篤篤的悶響。
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在心口。
而另一邊,弛淨川換好鞋子就給基地負責人打電話,和他商量單獨申請一個實驗室的事情。
今天下車時穆尤皖問的,就是這件事。
回來的路上,弛淨川和她大致講了下研發基地的構造,問她是打算在基地做還是怎麼辦。
聞言,穆尤皖眉梢微挑,忍不住逗他:
“你就沒想過我做不出來?”
聽到這話,弛淨川毫不猶豫地說“不會”。
語氣篤定,神色真摯,比她自己還要相信她。
心底沒來由地一陣慌亂,轉頭看向窗外,穆尤皖扯唇道:
“是嗎。”
聲音很輕,近乎呢喃。
弛淨川沒聽清。
飛快偏頭看她一眼,低聲問到:
“你說什麼?”
“沒什麼。”
收回目光,穆尤皖懶聲應著。
話落又繼續道:
“在研究基地做吧。能不能幫我單獨申請一個實驗室?只有我自己能出入的實驗室。”
聞言,弛淨川眉頭輕皺,試探著問:
“你一個人……忙的過來嗎?需不需要給你安排個助手?”
他記得,研發基地裡每個研究員都配有兩個研究助手,就是防止他們忙不過來。
“不用。”
穆尤皖輕輕搖頭,偏頭看向窗外,聲音很輕:
“我習慣一個人做實驗了,突然多個助手,反而還會拖慢我的進度。”
聽到這話,弛淨川不由沉默,偏頭看她,眼底滿是心疼。
等了好一會兒沒見他說話,穆尤皖還以為是這是太為難。
忍不住偏頭,懶著聲開口:
“要是太麻煩的話就算了,我也就是隨口一提。”
她話音剛落,弛淨川就急忙出聲:
“不麻煩。一個實驗室而已,不麻煩,明天就能給你答覆。”
“真的?”
穆尤皖偏頭,眉頭微皺,顯然不信。
弛淨川無奈,低聲重複:
“真的。”
靜靜打量了他好一會兒,見他神色不似作假,穆尤皖這才點頭答應。
默默想著和她相處的一點一滴,弛淨川忍不住彎唇,眼底滿是笑意。
手機那頭,研發基地負責人戚韋還在和他說基地實驗室不夠,器材不夠。
各種抱怨,反正就是不鬆口。
聞言,弛淨川也不由沉下臉。
總覺得,今天這個戚韋格外難說話。
而且這幾年他沒少給基地撥款,一年幾個億地撥,就這樣,他還哭窮?
弛淨川默默想著,多留了個心眼。
再開口時,語氣都冷了幾分:
“最遲今晚十二點,我要見到一間裝置齊全的實驗室,明天早上我去拿鑰匙。”
命令的語氣,不是在和他商量。
即使隔著螢幕,戚韋都能感到一股強迫的壓迫感。
綠豆般的小眼咕嚕嚕一轉,滿臉討好地應下。
可一掛電話,就像是變了個人。
臉上討好不再,滿是憤怒。
狠狠啐了一口,低罵:
“什麼玩意兒,也敢命令我?”
聽到這話,一旁的褚夢柔急忙湊過去給他倒水,柔柔出聲:
“戚主任您別生氣,弛總也是被穆尤皖那個小/賤/人迷惑才會這樣的。”
“您看平常,他對您不都是客客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