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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課上,鄭茜踩著高跟鞋進來,一雙狐狸眼高高揚起,眼底滿是蔑視,聲音尖細刻薄:
“你們現在都高三了,希望大家都誠實一點,特別是在成績方面。”
“你們什麼水平老師都知道,不要因為虛榮就自欺欺人。”
說著還一直看穆尤皖。
她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長眼睛的人都看的出她這話明擺著就是對穆尤皖說的。
“呵——”
穆尤皖嗤笑,很無語。不過好在她今天心情不錯,難得起了點說話的興趣。
單手撐著下巴,聲音懶散至極:
“老師,想說什麼你不如指名道姓了說?這樣藏著掖著多沒意思。”
她這樣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鄭茜,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手一甩把書砸在講臺上,乾癟尖細的手指著她,聲音尖銳又刻薄:
“穆尤皖!別以為你家世好就人人都怕你,我就不怕。你不是讓我明著說嗎?”
“好,那我就挑明瞭說。”
話落又蹬蹬幾步走到她面前,厲聲道:
“一學期的時間,從墊底的2319名到1301名,成績提升這麼快,說你不是作弊我都不信!”
“況且這次二模題目是聯合其他幾大附中一起出題,其中還邀請規遠大學資深教師審題,班上大多數同學能保持不退步就不錯了,就你,還能進步?”
“要說你沒作弊,我鄭茜第一個不信。”
鄭茜聲音尖銳,滿臉刻薄,塗著玫紅色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聲音篤定至極。
可穆尤皖只覺得她好吵。
不耐煩地皺眉,剛要說話就聽到鄭茜尖利的質問聲。
那聲音像是能穿破耳膜直擊大腦,刺的她腦袋生疼。
可鄭茜卻感覺不到,只覺得她這是心虛,頓時滿臉得意:
“看看,是不是被我說中心虛了?”
“既然被我說中了,作為老師我也不為難你。”
“只要你自己去跟校長說,週一在國旗下公開道歉就行了。怎麼樣,老師這也是仁至義盡,不算為難你吧?”
鄭茜眯眼得意出聲,眼底像是淬了毒,滿是狠厲。
她就是要讓穆尤皖丟臉,讓她知道即使她背景再厚,也不能仗勢欺人!
她之前就總是仗著自己家有錢有勢欺負她的課代表吳以欣。
以欣那麼乖那麼懂事,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會被退學?不就是得罪了穆尤皖嘛!
明明只是同學間開些小玩笑,至於退學嗎?
鄭茜心中冷笑,眼底滿是譏諷。
說到底還是穆尤皖背景太硬,就連校長也得巴著她。
他們怕,她可不怕!
鄭茜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仗著有背景,做事囂張的富二代,很不巧,穆尤皖都佔了。
這也是為什麼她第一次上課就不待見她的原因。
“呵——”
穆尤皖冷笑,語氣滿是不屑嘲諷。
微微偏頭,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開口:
“國旗下公開道歉?”
“好啊,既然你這麼想,那你就去吧。”
往後一靠,雙手環胸,懶洋洋抬眸,慵懶又痞氣十足。
“穆尤皖!我說的是你!”
“你作弊你還有理了?別逼我親自去和校長說,那到時候可就不止是國旗下公開道歉這麼簡單了。”
聞言,穆尤皖瞥她一眼,聲音依舊懶洋洋的,卻無端多出些威壓:
“鄭茜,我喊你一聲老師,是出於禮貌給你面子,這並不代表你可以隨便誣陷。”
話落又沉聲道:
“我沒有作弊,問心無愧。”
“你想說就去,只是希望我告你誹謗時,你別抵賴。”
說完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像是有點困。
懶洋洋地坐正,手撐著下巴看向對面臉色鐵青的鄭茜,笑吟吟地問:
“今天這課,還上不上?你要是不上就直接讓下一節課的老師過來,別耽誤大家時間。”
“你!”
鄭茜臉氣的發青,尖瘦的下巴直抖,手指幾乎戳到她鼻尖。
危險地眯眼,下一瞬勐然起身。
鼻頭被鄭茜尖細的指甲劃破,沁出血珠。
見狀,穆尤皖卻是忽地笑開,勐然捏住她手指,一擰。
“啊!”
一聲慘叫劃破天際。
鄭茜握著自己的手,滿眼難以置信。
她、她竟然敢……
她竟然真的敢!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穆尤皖抹了下鼻尖,手指沾上鮮紅的血珠,垂眸瞥一眼,笑吟吟地開口:
“我有沒有說過,我脾氣不好。況且,是你先動手的。”
說著就把指尖亮給她看,指尖白皙,鮮紅的血漬就更加明顯。
鄭茜看著,氣得根本說不出話。
胸/脯上下起/伏劇烈,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等著”。
說完就蹬蹬蹬地踩著高跟鞋出去。
穆尤皖看著,十分好心地提醒:
“記得去醫務室把指頭掰正。不然時間長了,怕是會組織壞死,要截肢才行啊。”
聽到這話,門外高跟鞋的聲音越發急促,而周萱他們卻是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李斯琪更是笑的腰都直不起來,直接趴在她桌子上,捶著桌子連聲道:
“牛,還是皖姐牛!”
“我早就看不慣她這種天天拽的二五八萬、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了,就跟誰都欠她百八十萬不還似的,你剛剛那一下可太解氣了!”
聞言穆尤皖瞥他一眼,嫌棄地用書推他:
“行了,別打擾我看書。現在再不看估計今天一天都不會有時間了。”
“為啥?”
李斯琪皺眉,很不理解。
還要追問時,已經被穆尤皖看準時機一個勐戳。
一時不察胳膊肘從桌上滑下去,人還差點被帶倒,幸好弛淨川拉了他一把。
“多謝川哥救命之恩。”
說著又轉頭,小聲都囔:
“不說就不說,你也別搞突然襲擊啊。剛剛要不是川哥眼疾手快,小爺就臉著地了好不好!”
“皖皖你說,你是不是嫉妒小爺長得帥?”
話落也不等她出聲就自顧自道:
“你儘管說實話,沒事。畢竟小爺這張臉吧,也確實是帥的有點過分,有人嫉妒很正常,我理解你,理解你的。”
說著還衝她眨眨眼,像只騷/包狐狸。
穆尤皖看著,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勐地踹他椅子,滿臉嫌棄:
“嫉妒個錘子嫉妒。”
“你再多說一句,我直接把你從這兒丟下去,還是臉朝下的那種,信不信?”
看出她來真的,李斯琪頓時禁言,在嘴邊比了個拉拉鍊的手勢,訕訕地扭過去。
見狀,穆尤皖忍不住揉揉太陽穴,有些頭疼。
甚至還開始反思自己是怎麼交到李斯琪這麼個二/貨朋友的。
側前方,弛淨川餘光瞥見她這樣,忍不住彎唇。
看來,應該是想開了。
這樣鮮活的她,真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