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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沉榮臉色一變,勐地甩開她的手,力氣大的驚人,尖聲怒罵:
“穆尤皖!我真後悔那些天救你,沒想到你和弛淨川那個臭小子一樣!
“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呸!”
狠啐口唾沫,滿眼都是嘲諷刻薄。
穆尤皖看著,眉頭緊皺。
沒有人會把一個恨不得殺/死自己的人放在身邊。
沒有人會這樣做。
這無異於是養虎為患,總有一天,會自取滅亡。
沉榮卻不管這些,只一個勁兒地咒罵她不得好死。
穆尤皖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神情澹漠,無悲無喜。
她感激沉榮,所以會想要救她。
但並不會因為她一句話,就把自己在乎的所有人都置於危險之中。
她要怎麼罵就怎麼罵吧,反正這麼多年,罵她的人也不少,早就聽膩了。
穆尤皖疲憊地閉眼,有點累。
她這一睡,就睡了好久。
等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沉榮死了,到最後都還在罵她。
弛建入獄,到最後都還想殺/了弛淨川。
穆哲彥和她說這些的時候,她還有些恍忽。
好像這些都還是昨天的事兒。
“那……沉榮的屍/體呢?”
穆尤皖斂眸,啞著聲問。
聞言,穆哲彥先是倒杯溫水遞到她面前,見她接過才開口:
“在太/平/間。”
“帶我去。”
穆尤皖頷首,說著就要下床。
見狀,穆哲彥急忙拿起放在旁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邊扶她下床邊叮囑道:
“披件衣服再去,外面冷。”
聞言穆尤皖頓了一下才低“嗯”出聲,話落默了默又忍不住開口:
“沉榮的屍/體……是你們帶回來的?”
“嗯,昨天剛從警/局領回來。”
“警/局?”
穆尤皖眉頭微皺,她不記得當時有警/察參與。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穆哲彥溫聲解釋:
“那天你昏迷後,我們把弛建送去了警/局,怕再生事端,就把沉榮的屍體也送過去了,同時配合他們做一些筆錄。等他們調查結束後才又把沉榮的屍體領回來。”
聞言,穆尤皖輕輕點頭,話落又想起什麼,突然沉聲問:
“那個箱子,誰做的?”
穆哲彥眸光微閃,沒有回答。
見狀,穆尤皖臉色一凝,默了默才出聲:
“是弛淨川,對嗎?”
雖是個問句,但她心中早已經確定。
“他現在在哪?”
偏頭死死地盯著他,穆尤皖冷著臉出聲。
不能再有人,因她出事了!
絕對,不可以。
手不自覺緊握,嘴唇緊抿,小臉慘敗繃的很緊。
看得出,她現在心情很糟糕。
聞言,穆哲彥忍不住輕嘆口氣,拍拍她肩膀剛要開口就聽到她挫敗低沉的聲音:
“他是要考規遠的人,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
話落頓了頓繼續道:
“先去看看沉榮吧,找塊墓地,好好安葬她。畢竟那段時間,也多虧了她。”
穆尤皖澹著聲道,眉宇間澹漠至極,就連聲音也多了些往日的慵懶。
只一雙眸子暗芒交錯,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而那不小心流露出的絲絲縷縷的堅決,卻讓人心頭一凜。
穆哲彥看著,有些不安,忍不住出聲:
“你要做什麼?”
“做我該做的事。”
如果弛淨川真如她所想被拘/留甚至判/刑,那麼她會擔下一切責任。
既然這一切因她而起,也該由她結束。
睫毛微垂,掩下眸中神色,聲音無悲無喜,沒有一絲波瀾。
平靜讓人心驚。
話落剛好到太/平/間。
推門進去,頓時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凍的她忍不住打個哆嗦。
不自覺裹緊身上的外套,跟在看守人身後往裡走。
三人停在屬於沉榮的那個位置。
垂眸看一眼,這才出聲:
“謝謝。”
話落又對著穆哲彥道:
“帶她去火/化吧。”
“好。”
穆哲彥點頭,開始打電話。
沒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抬走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