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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近些,他才認出來是誰。
這不就是每天早上和那小姑娘一起上學的小夥子嘛!
認出來後,反倒還鬆了口氣。
急忙扯下口罩深吸口氣,這才感覺自己活了下來。
“誒,小夥子,這兒。”
魏光年悄聲喊他,還招手讓他過來。
弛淨川見狀,先是一愣,認出這是那個小商店老闆後才走過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喊他,但這老闆性格老實憨厚,肯定是有什麼事。
不得不說,他猜對了。
魏光年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問:
“你是不是在找那個每天跟你一起上學的女孩兒?”
“你見過她?”
弛淨川偏頭,皺眉道。
“嗯,我看見她被一個瘦的只有骨架子的人拖走了。”
聞言,弛淨川眉頭皺的更緊,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看錯了。
“拖走?她沒反抗?”
“暈了還反抗什麼啊!你這小夥子真是。”
“我也就是跟你們說一聲,提醒你們趁著人才走幾個小時趕緊去找,要是再晚可就麻煩了。”
魏光年擰眉提醒,一張肉肉的小圓臉繃緊,看著很有喜感。
“行。不過老闆,你能不能把那個綁走他的人長什麼樣再跟我說詳細點?”
“這樣找到的可能性大一些。”
弛淨川擰眉沉聲說著,眼底十分凝重,像是藏著驚濤駭浪般黑沉。
聞言,魏光年仔細想了想才出聲:
“那人很瘦,感覺就是皮包骨,個子也不高,大概就到你胸口。”
“對了,還有一點。這人肯定**!而且時間還不短!”
“嗯?確定嗎?”
“那當然。”
魏光年咧嘴憨厚一笑,繼續道:
“長期**的人和不**的人區別還是很明顯的。”
“長期**的人他們的眼神很渙散,眼珠會格外突出,像是會蹦出來,看著就嚇人。”
“而不**的人就算是再瘦,眼珠也不會像是要蹦出來。”
聽到這話,弛淨川急忙道謝,心底有一個隱約的猜測,不過需要驗證。
長期**,皮包骨的瘦,個子不高。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人——弛建!
再聯想到前一段時間的事,他的嫌疑更大。
這般想著,弛淨川一刻都等不了,急忙就像離開去求證。
看出他的意圖,魏光年急忙出聲:
“行,知道的我都說了,怎麼做就看你們自己。不過只有一點,別牽連到我的家人。”
“不管是福還是禍都別牽連到我,我只想安安穩穩地開個小商店,養大女兒再和我老婆過一輩子。這種感覺,你知道吧?”
話落也不等他開口,就自顧自道:
“算了,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知道什麼,想你也不懂。”
“反正就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就成,我就一個要求,你答應不?”
“好。”
弛淨川沉聲應著,眼底一片幽深。
“答應就行,那我就回去了,我家囡囡還有老婆還在等我呢。”
說著還哈氣搓手,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意。
弛淨川看著,眼底有一瞬的恍忽和羨慕。
其實,他懂。
只是,他從來不配。
小商店老闆,你放心,絕對不會打擾到你。
心中默默想著,後又突然轉身,眼底寒芒畢現。
弛建,你真是找死!
而另一邊,弛建還開著即將散架的破面包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這段路很不好走,一路上顛來顛去,他頭都撞了好幾次。
一時不察,經過一個大坑,麵包車嗚咽兩聲,終是不甘心地熄了火。
弛建見狀下車,一路積攢的火氣已經達到峰值。
對著車子狠踢幾腳,這才消火。
不耐煩地開啟後備箱,看著還在昏迷中的穆尤皖。
一路上磕來碰去,她手腕、腳腕被繩子磨的通紅,白皙的小臉上也多出些青紫。
應該是不小心撞到了。
捏著她的臉打量一番,又勐地把人抗在肩頭,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還真是個大小姐的命,路都不用走。”
弛建忿忿說著,推門,直接把她丟在地上。
後又轉身出去上鎖,自己去旁邊熱乎的木屋子待著,剛坐下沒一會兒就有人敲門。
……
弛淨川到的時候,屋子裡根本沒有人。
除了傢俱外,什麼都沒有,甚至就連廚房的米麵都沒了。
看到這,他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眸色越來越沉,眼底一片冰冷。
果然是他!
憤憤想著,此刻心裡卻格外冷靜,理智的像是一臺設計精良的機器。
他站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認真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弛建綁她,只是為錢。
既然如此,那就說明皖皖現在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但時間一長,可就說不定了。
畢竟像弛建這種人,什麼都做的出來。
不得不說,他對他的理解,很到位。
另一邊木屋裡,弛建聽到敲門聲勐地偏頭,眼裡滿是警惕。
悄悄握住放在旁邊的木棍,他並沒有出聲。
直到兩短一長的敲門聲重複兩遍,這才暗自鬆口氣。
手裡依舊拿著棍子,起身去開門,人卻是警惕地站在門口,以防意外。
而門外那人似是沒感覺到,風風火火地進來,手裡還提了一大包東西,全是吃的。
來人正是沉榮。
看到她進來,弛建還小心地看她身後有沒有其他人跟著,眼裡滿是警惕。
瞪著眼睛掃視一圈,確定沒人,眼裡的警惕才放下。
迅速關門,看著一進來就湊到火爐邊蹲著的沉榮,弛建臉上滿是嫌惡:
“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放心吧當家的,全都準備好了。”
說著還討好地笑著拍拍身邊那個跟她差不多大的袋子,身上的肥肉也跟著一抖。
她笑的時候,臉上的肉都堆到一起,弛建根本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嫌棄地看著她,出聲呵到:
“東西給我,你出去盯著,防止有人過來。”
聞言,沉榮臉上一僵,試探著問:
“當家的,你看外面那麼冷,我能不能就呆這裡面?絕對不會打擾你。”
聽到這話,弛建臉色瞬間沉下來,眼底滿是陰鷙厭惡。
勐地上前,一腳踹在她肩膀,怒罵:
“你現在還敢頂嘴了是不是?我讓你出去你就出去,廢什麼話!”
“是不是欠打?是不是!”
說著還踢的更起勁,甚至還抄起旁邊的木棍打。
沉榮疼的在地上打滾,卻死咬著嘴不敢喊出來。
旁邊的火爐燒著木柴,火苗跳躍,發出“噼啪”聲,像是在為這場毆打助威,又像是在攛掇她反抗。
可沉榮只是縮成一團,低聲哭泣。
她想,再忍一會兒等他打累了就好了。
許是不滿於她的態度,火苗的“噼啪”聲更大,甚至還有少許火星落到她手上、破舊的襖子上,火辣辣的疼。
又過了好一會兒,弛建才喘、著、粗、氣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勐地踢一腳縮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沉榮,頓時呵道:
“滾!”
這一次,她不敢再猶豫。
飛快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跑出去。
寒風蕭瑟,只有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沉榮蹲在木屋門口,看著屋子裡昏黃的燈光,眼裡滿是懼怕。
她木訥又惶恐地移開眼,看到不遠處的另一個小木屋時,心思一動,想過去避避風。
可還沒邁腳,就又害怕地縮回。
慌亂地搖頭,滿臉驚恐。整個人縮成一團,蹲在木屋旁邊,眼神空洞木訥。
黑沉的夜像是一張巨網,籠罩在每個人心頭,勒的人喘不過氣,心中滿是沉重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