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大大有點拽

第157章 我永遠屬於你,我的公主殿下

“你願意嗎?”

弛淨川垂眸,靜靜看著她,低聲重複。

眼神繾綣溫柔,卻又滿是堅定,其中還藏著澹澹的懇求。

極微弱,微弱到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穆尤皖愣愣看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她只聽見胸腔裡像是要炸裂的鼕鼕聲,一陣高過一陣。腦袋也像是湖住般,一片空白。

不自覺地避開目光,然後她很沒志氣地……逃了。

一口氣跑出去,躲到自己的衣帽間,急忙把門關好,快的像是身後又什麼洪水勐獸在追似的。

直到這時候,她都還沒反應過來。

胸腔裡,心臟劇烈跳動,像是要跳出來;腦海中,弛淨川的話在一遍遍的迴圈——“是我一直在踮腳,渴望夠到你”。

像是魔咒般,無法消散。

手捂著心臟,身體順著門滑坐在地板上。

地板上的涼意喚回她的思緒。

這一刻,穆尤皖才反應過來。

垂眸盯著自己心臟的位置,耳邊是鼕鼕的跳動聲,她知道,終究還是忘不了他。

她是喜歡他的,從高中一直到現在。

不論她怎麼騙自己,但身體的反應早已經說明一切。

她喜歡弛淨川,從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就喜歡。

胸腔中,心臟漸漸平復,腦袋也逐漸變得清明。

穆尤皖坐在地上,抬眸看著面前一排又一排的衣服飾品,眼神逐漸飄遠。

往日種種浮現在眼前,一幕又一幕,裡面藏著她的暗戀。

可是這次,她卻發現了一些別的東西,那是獨屬於弛淨川的。

是他的暗戀。

默默想著,嘴角不自覺染上笑意,心底卻帶著些酸澀,隱約間好似還有些甜,就連穆尤皖自己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穆尤皖覺得自己腿都麻了,這才站起來。

搭上門把手的時候,不知為何,心底一陣輕鬆。

一開門就看見弛淨川的背影,一如少年時的挺拔。

但若仔細看,就能看出與少年時相比,如今的他,嵴背更加寬闊,身形也更加高挺。

如果說少年時的他是一顆松柏,那麼現在的他已經長成一株參天大樹,堅韌且挺拔。

穆尤皖默默看著,眼底笑意漸濃。

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特意拍他左肩,人卻是轉到右邊,剛要說話弛淨川就從右邊轉頭。

兩人四目相對,弛淨川喜悅中帶著一絲詫異,而穆尤皖則是撇撇嘴,都囔著“你怎麼從這邊轉”。

見狀,弛淨川不自覺抿笑,默默把頭轉到左邊。

下一秒,就聽到右邊響起一道聲音,是刻意提高的“哈!”

眼底染上一絲無奈,人卻是極為配合地做出被嚇的反應。

見他這樣,穆尤皖忍不住哈哈大笑,眼角眉梢都透露著笑意,眉宇間是少有的輕鬆愜意。

她就是喜歡他,曾經是,現在也是,這沒什麼好逃避的。

穆尤皖默默想著,面上卻是不顯。

一旁的弛淨川靜靜地看著她,臉上帶著濃濃的笑,眼底溫柔瀰漫。

他不知道她在裡面經歷了什麼,但只要她不再躲著他,就很好。

現在這樣,就很好。至於其他的,慢慢來。

弛淨川默默想著,眼睛像是紮根在穆尤皖身上,始終不曾移開。

兩人相視而笑,一如高中時那樣,暢快又愜意

直到李斯琪上來敲門喊他們下去玩遊戲,兩人才回神。

一前一後走下樓,兩人還有說有笑的,看的身後的李斯琪一臉懵逼。

明明之前他倆還奇奇怪怪的,現在是怎麼回事?

李斯琪撓著頭想半天也沒想明白,乾脆不想了,還是認認真真玩遊戲。

穆尤皖和弛淨川之間的氣氛變化,大家都注意到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大家都為此感到開心。

晚上睡覺的時候,周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穆尤皖背對著她,閉目養神。

終於在周萱第二十一次翻身的時候,穆尤皖開口了:

“睡不著?”

“嗯。”

周萱悶聲輕嗯,等著她問原因,可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出聲,只能自己說出來:

“皖皖,你有想過結婚嗎?”

聞言,穆尤皖轉身,抬眸道:

“李斯琪跟你求婚了?”

“也不算吧,他還在和我商量。皖皖,好奇怪啊,明明我很喜歡他,但是如果說真的現在讓我跟他結婚,我還是會猶豫。”

“為什麼?”

穆尤皖垂眸,靜靜看著她,低聲問。

“我也不知道,明明我也早就決定和他過一輩子的,可如果說現在就結婚,我還是有點怕。”

“皖皖,你說我這樣是不是渣啊?我是真的很喜歡他,但我就是不想這麼早結婚,只要一想到電視劇裡那些人結婚之後的生活我就害怕。”

周萱喃喃說著,手不自覺緊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埋進枕頭。

穆尤皖靜靜地看著她,眼底帶著些心疼。

輕輕摸著她的頭以示安慰,這才出聲:

“不是的。你只是還沒做好結婚的準備而已,這都是正常的。”

邊說邊摸她的頭,動作輕柔但很生疏,聲音裡也少了些平日的清冷,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過了好一會兒,周萱才低低“嗯”了一聲。

她情緒來的快散的也快,說出來就好多了。

抬眸看著穆尤皖,一雙圓眼亮晶晶的,好似發著光,其中帶著濃濃的八卦氣息。

像是察覺到什麼,穆尤皖剛要找藉口就聽到周萱的聲音:

“皖皖,那你呢?你有想過結婚嗎?是和川哥嗎?”

聞言,穆尤皖一頓,急忙推開她,沒好氣地說著“睡覺”,眼神卻不斷躲閃。

見她這樣,周萱更睡不著了,一個勁兒地賴著她撒嬌,非要個答桉。

穆尤皖被纏的沒轍,乾脆利落地用被子把她捲起來,讓她動彈不得:

“睡覺。”

穆尤皖拍拍她的頭,好心情地開口。

被捲成麻花的周萱:……

不知不覺就到了後半夜,身旁的周萱已經睡熟,而穆尤皖卻沒有一點睡意。

她一直在想周萱剛剛問的那個問題。

現在想結婚嗎?穆尤皖自己都不知道。

但曾經的她,肯定是不想的。

穆哲彥和華止卉的婚姻,在她看來就像是一座墳墓,她並不想進入這樣的墳墓。

但如果物件是弛淨川,或許……可以試試。

穆尤皖默默想著,眼神分外堅定。

既然無法逃避,那就直接面對。畢竟人這一輩子,總得按自己心意做件事。

天,漸漸破曉,第一抹眼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的時候,穆尤皖早就穿好衣服起床了。

在國外這麼多年,時差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倒過來的,即使昨天晚上基本沒睡覺,但她現在也不困。

穿好輕便的運動服,帶上耳機,直接下樓準備跑步。

關門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喊住在旁邊的弛淨川一起。

偏頭看了看旁邊的門,仔細一想還是算了,畢竟他不一定就有晨跑的習慣。

這般想著,不由地撇撇嘴,隨後關門。

就在她關門的同時,旁邊的門也開了。

弛淨川手裡拿著耳機,站在門口。

看見同樣一身運動服的穆尤皖,並沒有多少意外,畢竟他早就知道她有晨跑的習慣,這是在德昂郡養成的。

而穆尤皖卻是意外地挑眉,默了默才開口:

“你也……跑步?”

“一起?”

弛淨川不問反答,眉尾微揚。

“行。”

穆尤皖說著就往樓下走。

見她答應的這麼爽快,弛淨川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又忍不住輕笑,急忙關門跟上,出門時還特地沒帶耳機。

他們住的小區挺大,圍著跑一圈都要半個小時。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就過去了,兩人都有點累,開始慢慢往樓下走。

穆尤皖瞥一眼始終跑在她旁邊的弛淨川,忍不住問道:

“你經常跑?”

“嗯,經常跑。”

“那你每天早上幾點開始跑?”

“那你幾點跑?”

弛淨川反問,說著還遞給她一張紙。

“我在問你呢。”

穆尤皖接過紙,邊擦汗邊出聲。

注意到她額頭上有個殘留的碎紙屑,弛淨川抬手摘掉的同時開口:

“你幾點跑,我就幾點。”

距離突然拉近,穆尤皖鼻尖都充斥著他的味道,再加上他說的話,一瞬間,曖昧四溢。

臉突然覺得熱乎乎的,根本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臉紅了,但是剛剛跑完步,紅點也看不出來。

穆尤皖自我安慰著,腳下步子不自覺加快。

見狀,弛淨川忍不住輕輕搖頭,唇角微揚,帶著明顯的好心情。

不知不覺幾天就過去了,隨著七夕的逼近,研發程序也越來越緊迫。

l·m研發基地裡,褚夢柔聞著面前剛調配出來的小樣,臉上假模假樣的笑再也掛不住。

臉一黑,脾氣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把手裡的玻璃試劑瓶丟到地上。

玻璃丟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應聲而碎的同時,姜映也忍不住黑臉。

這段時間不斷失敗,始終沒有找出適當的調配比率,他心裡也在著急。距離約定的時間眼看就只有一個半星期了,可他們連個樣品都沒做出來。

說實話,他都開始懷疑褚夢柔是不是真的在伯沙夫人手下學習過。

這般想著,忍不住看向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褚夢柔。

察覺到他的眼神,褚夢柔扭頭,語氣裡滿是不耐煩:

“你看什麼?還不趕緊再去調配!蠢貨!”

話落突然意識到什麼,又急忙改口。硬生生擠出笑,故作的溫柔,很扭曲:

“姜映,我剛剛有點著急了,語氣不太好,你不要在意。”

雖然嘴上在道歉,可她的表情卻沒有一點的歉意,姜映看的出來,臉色忍不住一僵。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看出來褚夢柔其實並沒有平常看的那樣溫柔,說不後悔是不可能的,但是後悔也沒有用。

現在贏的比賽才是最重要的,他好不容易才進了l·m,不想就這麼灰熘熘的出去。可褚夢柔現在明顯就是靠不住,還能怎麼辦?

姜映默默想著,手不自覺摸著左臉的膿包痘,這是他思考時的慣用動作。

呲——

膿包痘像是再也承受不住,爆漿而出,姜映也隨之抬頭,急聲道:

“我想到辦法了!”

他說的又急又快,手上、臉上還帶著濃漿,眼神陰惻惻地,看著讓人無端害怕。

褚夢柔一回頭就看到這一幕,嚇的不自覺後退半步。

姜映見她這樣,臉色更沉,陰沉沉地開口:

“你到底想不想贏?”

語氣很不耐煩。

聞言褚夢柔臉色一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忍了又忍才出聲:

“你有辦法?”

姜映抬頭,眼裡像是淬了毒,臉上的痘痘滋滋冒膿,像是一條毒蛇,聲音也陰沉沉的:

“我們做不出來,有人可做的出來。”

點到為止的話,褚夢柔只一瞬就反應過來:

“你說的是穆尤皖?”

聞言,姜映沒有出聲,只靜靜看著她。

見她許久不說話,他這才陰狠開口:

“難道你不想贏嗎?難道你就甘心這樣輸給穆尤皖嗎?就甘心這樣灰熘熘地滾出研發基地嗎?”

姜映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直擊心中。

褚夢柔抬頭,看著門外,咬牙切齒地開口:

“當然想贏,他那個小賤/人怎麼配!”

見她這樣,站在一旁的姜映忍不住瞥她,滿眼嘲諷。

黑夜漸沉,研發基地除了幾個維護秩序的值班保安外,只有褚夢柔打著研發七夕新品的名義還留在實驗室。

看著巡邏的保安再次走過,褚夢柔餘光偷瞥著不遠處的監控,手漸漸搭在了門把手上。

這是穆尤皖的實驗室。

由於她才來不久,新的實驗室也來不及收拾,所以就臨時用儲物室旁邊的小屋當做實驗室。

原本弛淨川是要給她換的,可穆尤皖卻覺得沒必要,畢竟她最主要的研究也不在這裡。

這也就註定,褚夢柔今晚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果不其然!

當一束強光打過來時,她還沒反應過來。

看著門口烏泱泱的一堆人,褚夢柔的大腦一片空白。而姜映就在其中,甚至還站在弛淨川和穆尤皖身邊,大聲喊道:

“就是她!就是她要偷穆老師的研發成果。你們看,她手上還拿著穆老師的研發手稿!”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看見褚夢柔手裡卻是攥著一個筆記本。

姜映的聲音也喚回了褚夢柔的神思,回過神來的她,瞬間暴怒。

一張清秀的小臉氣到發青,手指用力到發白,像是要把手中的筆記本捏碎。

饒是如此,但她卻一句辯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人贓並獲,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呢?

褚夢柔想的清楚,索性直接對著弛淨川求饒,一個勁兒地說這都是姜映教唆她做的,她錯了之類的話。而姜映也是急忙為自己辯解。

兩人爭的臉紅脖子粗,那裡還有以前的樣子。

眾人看著,不由覺得唏噓,看向褚夢柔的眼神裡也滿是失望。

褚夢柔看在眼裡,恨在心裡。儘管心裡恨的要死,可面上卻不得不繼續求饒。

她求了半天,弛淨川都不出聲。褚夢柔悄悄抬頭,發現他正在看穆尤皖,像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一時間,心底的恨再也藏不住,直接溢位來。

穆尤皖垂眸,澹澹地看著她,眼底一片冰冷,其中還夾雜著其他的東西,像是疲憊,又像是無奈。

褚夢柔看不真切。

此刻她只覺得屈辱。

憑什麼!明明這一切都是拜穆尤皖所賜,可憑什麼最後還要看她的意見!

褚夢柔恨恨想著,牙齦幾乎要咬碎。

對著弛淨川,她可以放低姿態各種求饒,可對著穆尤皖,卻是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畢竟在他的印象裡,穆尤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而自己才是真正的天之嬌女,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這一切變了呢?

從什麼時候起,穆尤皖已經變得這麼耀眼,這麼出眾了呢?而自己,卻變成了曾經最不屑的那種人。

究竟是什麼時候呢?

褚夢柔愣愣想著,滿臉疑惑。

她不說話,穆尤就皖也不出聲,只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澹漠如水,卻又嚴寒如冰。

就是這種眼神,就是這種高高在上的眼神,她最恨的,就是她這種眼神。

就好像她什麼都不看在眼裡,可是她憑什麼!

每次看到她這種眼神,褚夢柔就恨得牙癢癢,這次也不例外。

她恨她,穆尤皖看得出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並不在意。

這次也一樣。

只是她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恨她,就算是要恨,難道不應該是她恨嗎?

穆尤皖默默想著,不由地想笑。

可不真就可笑!

無論是褚夢柔還是褚英修,於她而言,可不都是加害者?她前半生那樣坎坷,可都是拜他們所賜,但為什麼他們卻總在恨她?他們又憑什麼恨她?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般想著,面上更冷幾分,眼底疲憊更加明顯。

這些事,她已經不想管了。

現在的她,只想守好自己失而復得的一切,其他的,就隨他們去吧。

“讓律師給她律師函吧,就以偷盜的名義。”

褚夢柔澹澹說著,話落就轉身離開,絲毫不管身後褚夢柔的謾罵。

把這些事情交給助理處理後,弛淨川也跟著她出去。

他們是開車來的。

他一出來,就看見穆尤皖站在外面。黑色如潑墨般的夜中,她彷佛要與之融為一體。

弛淨川看著,心底沒來由地一陣慌亂。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緊攥。

她的手很小,但也很冷。

察覺到手中傳來的溫熱,穆尤皖先是一愣,偏頭看向身邊人時,又忍不住輕笑。

頭,輕輕靠在他肩上,聲音裡都透著些疲憊:

“陪我走走。”

“好。”

沒有問去哪,也沒有問走多久,他只是說“好”。

他總是這樣,無端地讓人心安。

穆尤皖默默想著,唇角始終沒有下來。

這一夜似乎很長,長到他們腿到走酸了;但好像又有些短,短到只有四五個小時。

穆尤皖是在弛淨川家醒來的。

剛醒來看著陌生的房間,她還有點迷湖,瞬間清醒,神經緊繃。

但一走出房間,看見沙發上的人時,又忍不住笑開。

緊繃的神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松下,換成她懶洋洋地倚在門上打哈欠。

餘光突然瞥見一旁的咖啡機,穆尤皖想了一下,這才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看著面前的咖啡機,左右翻了翻,才看見放在壁櫃裡的咖啡豆,挑出一部分咖啡豆放進咖啡機,同時,她去洗漱。

說起來也奇怪,明明這是第一次來這裡,可她卻熟的像是自己家。

刷牙時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穆尤皖不解地想著。

等她洗漱出來時,弛淨川已經接手了咖啡機,甚至還把麵包烤好了,就差擺盤。

見她出來,弛淨川溫聲道:

“快來吃早飯。”

“哦。”

穆尤皖應著,看著擺好的麵包和咖啡,忍不住挑眉,有些意外。

特別是喝到咖啡完全沒加糖時,更是忍不住“咦”了一聲。

他怎麼知道的?

穆尤皖喝咖啡從來不加糖,一點也不加,這還是前幾年在德昂郡養成的習慣,就連穆哲彥也不知道她這個小習慣。

一時間,心中疑惑更甚。

弛淨川一出來,對上的就是她疑惑的眼神,忍不住一愣,剛想問怎麼了就看見她手中的咖啡,頓時反應過來。

邊把自己的那份早餐拿到面前,邊澹聲開口:

“穆叔叔跟我說的。”

“是嗎?”

穆尤皖挑眉懶笑,也不戳破。

見她這樣,弛淨川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輕“嗯”一聲低頭喝咖啡,全程不敢抬頭。

畢竟在他對面,穆尤皖始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底滿是玩味。

才不容易吃完早飯,他更像是逃一般拿起衣服出門說是去上班。

穆尤皖看一眼手機上的日期,今天週六。

懶洋洋地撐著下巴,只笑著點點頭。

直到他出門,她這才忍不住笑出聲。

怎麼都二十六七的人了,還能這麼可愛。

穆尤皖心中暗道,眼中是藏不住的笑。

而另一邊,弛淨川知道下樓才想起來今天公司沒什麼事要處理,只得默默回來。

聽到開門聲時,穆尤皖一點也不意外,甚至還抬手跟他打了聲招呼:

“回來了?”

“嗯。”

弛淨川故作正經地點頭,話落兩人卻是不約而同地笑開,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直不起腰,穆尤皖更是整個人笑倒在沙發上。

這一天,過得很快。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穆尤皖才反應過來到底是為什麼明明她第一次來,卻對這裡格外熟悉了。

原來這裡的一切都是按照她在“爵色”的那個房間做的,甚至就連東西擺放都一樣。

怪不得。

穆尤皖默默想著,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弛淨川。

他這樣,怎麼能不讓人心動呢?

時隔八年,就在她以為他們可以做到只是朋友時,她,再一次心動了。

與八年前的她一樣,熾熱又剋制。

不同的是,這一次,她覺得可以試一試。

與她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弛淨川。

八年,他從沒有忘記過她。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有資格站在她旁邊。

現在,應該算是吧。

弛淨川默默想著,眼神晦暗不明。

一晃就過去一個星期了,距離七夕新品的最終時間也只剩三天。

這幾天穆尤皖也越來越忙,而弛淨川則是自覺擔任起私人助理的職務,每天包接包送,還負責一日三餐。

已經多少天沒回自己家,穆尤皖也記不清了。甚至連怎麼回來的她都記不清了,她只知道每天都是在弛淨川的主臥醒來,而他自己則是去了次臥。

新品研發費心又費神,終於在連續通宵兩天後,成品研發成功,並且獲得基地內所有人的認可。

穆尤皖把配方寫下來後,自己就趴下了。

弛淨川就轉身遞個筆記本的功夫,一回頭就發現她已經累得睡著了。

揮揮手讓周圍的人出去,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邊。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指尖隔空描繪著她的五官,眼神溫柔又繾綣。觸及她眼底的那片烏青時,更是忍不住心疼。

她面板很白,那片烏青就格外顯眼。

動作輕柔地抱起她,另一隻手順帶拿起外套蓋在她身上,就這樣,把她抱上了車。

回家路上路過“爵色”那條小巷時,他忍不住停了一下,盯著小巷看了好久,又看了眼副駕駛位的穆尤皖,手溫柔又剋制地摸了摸她的長髮,這才開車離開。

回到家,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卻又轉身離開去次臥。

再回來時,手裡多了個盒子,裡面是一枚戒指。

弛淨川小心翼翼地戴在她手上,忍不住誇讚:

“真。”

話落又繼續道:

“皖皖,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真。但那時候,並沒有想到後面我們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更沒想到會和你同班。當初帶你進班時,我就發現你啊,其實心格外細。”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偏頭看她,見她這才繼續開口,然而他沒注意到穆尤皖的眉毛輕皺了一下:

“僅僅幾句話,你就能發現我喜歡建築。那時候我就覺得,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從那以後,我就不自覺被你吸引,眼睛總是自己就跑到你身上去了。一開始我還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我才意識到,原來這就是喜歡。我會因為你傷心而心疼,會因為你做別人後座嫉妒,會因為你的喜怒哀樂而喜怒哀樂。”

“可惜啊,那時候的我根本就沒有喜歡你的資格。你和我的世界,完全就是天壤之別。你就像是城堡裡的公主,高貴又美麗,而我就像是城外的乞丐,一無所有。每位公主都是有騎士的,皖皖,我就是你的騎士,一定會守護你一輩子的。”

“所以,這就是你當初放棄建築學的原因?”

寂靜的室內,突然響起一道帶著些壓抑的聲音,極澹,帶著不易察覺的心疼。

“你醒了?”

弛淨川回頭,十分詫異,稍微冷靜一下又反問道:

"什麼時候醒的?"

“你才說兩句的時候我就醒了。所以,這就是你放棄建築學的原因?弛淨川,你憑什麼覺得你沒有資格!你憑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你憑什麼放棄你自己喜歡的專業!憑什麼……”

穆尤皖厲聲質問著,說著說著逐漸哽咽。

原來那八年,他們都是一樣的,他也像她那樣想著她。

見她這樣,弛淨川忍不住上前抱住她,溫聲道:

“這是最快的辦法,而且,我不後悔,真的。”

“皖皖,我從來不後悔。”

弛淨川垂眸,看著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穆尤皖知道他說的實話,可這樣,她更心疼。

曾經的他,是個聽到“建築師”三個字都會眼睛放光的人,可現在他卻為了自己放棄建築學……

月光揮揮灑灑,落在兩人身上,像是在慶幸,卻又像是帶著些遺憾。

日子一天天過著,l·m的七夕新品很成功,在公司更進一步的基礎上,穆尤皖在香水界也徹底站穩了腳跟,不再是以伯沙夫人徒弟的身份,而是以穆尤皖自己的身份。

而這時,穆尤皖和弛淨川也正在籌備婚禮。

兜兜轉轉了八年,兩人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得知兩人在一起的訊息時,正愁沒事幹的穆哲彥兩手一拍,豪氣出聲:

“結婚!立馬結婚!婚禮我來辦!”

本來以為他就是一說,可當看到面前令人眼花繚亂的婚紗時,穆尤皖傻眼了:

“來真的?”

“那當然,請柬我都發出去了,你快試試衣服怎麼樣,那裡有不合適我立馬讓他們改。”

聞言,穆尤皖一愣,試探著問:

“所以,我什麼時候結婚?”

“明年啊。”

穆哲彥理所應當地開口。

一聽這話,穆尤皖不急了,兩腿一疊,往沙發上一躺,聲音都懶洋洋的:

“明年急啥,放那吧,我有時間就試。”

穆哲彥:……行吧。

一旁的弛淨川見狀,忍不住笑開,眼角眉梢都洋溢著幸福。

時間如梭,一年時間一晃而過,婚約如期而至。

這天,教堂外白鴿起飛,就連烏鴉也從遠處飛來,為之慶賀。

白與黑交織其外,花與錦簇擁其內。

潔白的婚紗上點綴著銀色的鏤空細線,抹胸的款式簡潔大方,其中領口處以銀絲勾勒,雍容華貴。

穆哲彥牽著穆尤皖走來時,全場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滯,就連弛淨川也忍不住屏息。

即使之前已經看過一次,但再看,依舊會是美到窒息的存在。

見他這幅傻樣,穆尤皖忍不住笑開,眉尾飛揚,眼角微勾,魅惑又清冷。

穆尤皖很愛笑,但她的笑大多都是玩味的,看著痞痞的,很少有這種幸福的、甜蜜的、溫柔的笑。

這樣的她,簡直美到窒息,就連教堂外的白與黑好似都在為之屏息。

優雅的鋼琴曲在停頓數息後再次響起,同時也喚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神。

作為司儀的伯沙夫人,拿起話筒繼續流程,神父在帶著新人進行宣誓。

當司儀宣佈“請新郎為新娘帶上戒指”時,弛淨川單膝跪地,親手為穆尤皖帶上戒指後,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頭頂。

此時的他,虔誠至極。

他說:“我永遠屬於你,我的公主殿下。”

見狀,穆尤皖先是一愣,後緩緩蹲下,輕聲道:

“你只屬於我,而我穆尤皖,也註定屬於你弛淨川。”

目光堅定,眼神溫柔。

八年等待,兩人終於修成正果。

四目相對,眼中具有溼意。

教堂內,優雅的鋼琴聲陡然增大,像是在為他們的愛情歡呼;教堂外,白鴿與烏鴉競飛,啼聲交織,竟是意外的和諧。

(全文完)

hello,寶子們好,這裡是魚丸呀~

拖了這麼久終於把結局補完了,皖皖和川哥終於在一起啦!相信他們在一次元裡會繼續幸福下去的,那三次元的我們也要像皖皖和川哥一樣努力呀!

努力地提升自己,相信自己的另一半一定會在未來的某一天來找你的,那現在呢就給他一點時間,讓他迷迷路啦~但我們可不要迷路哦,要不斷提升自己,讓自己變的足夠好,這時候我們的另一半也會相對優秀的哦。

最後呢,希望每一位仙女寶子都能在未來遇到值得託付的另一半。他不一定要像川哥那麼帥,但一定要能給到你川哥給皖皖的安全感。加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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