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堅韌,語氣鄭重道:“只要有機會回夏國,即使是隻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畫婉也願意一試。”
朱重穆聞言心下一動,“哦?沒想到公主竟然有如此大的決心。”
楚畫婉看了看他,忽然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咬唇離開座位,對著朱重穆“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朱重穆連忙起身去扶她,“公主你這是做什麼?”
然而楚畫婉卻堅定地一直跪在地上,“畫婉有必須回夏國的原因,之前一直找不到機會無法脫身,二皇子若是能助畫婉離開魏國回夏,想讓畫婉做什麼都可以!”
她語氣決絕,幾乎傾注了自己所有的希望,說完還著不顧朱重穆的阻攔,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
朱重穆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看著這個身嬌體軟的小公主。
早在接觸她之前,他就派人調查過這位小公主的身世。
是一個並不受寵的妃子所出,連帶著她這位公主在宮中也沒什麼地位,如果不是夏國戰敗需要送出公主,可能夏國國君都不會記得有這麼一個女兒。
謹小慎微,性子軟弱,被人欺負了也只會忍氣吞聲。
唯一大膽的一點就是,她竟然在宮宴中對宣平侯世子虞淮一見鍾情。
楚畫婉雖然不受寵,容貌在整個夏國卻是一頂一地好,那宣平侯世子在發現這小公主對自己芳心暗許後,便偷偷與她來往送信。
兩人書信交換了許久,甚至到了山盟海誓的地步。
若不是夏國戰敗,楚畫婉被夏國國君當做禮物送給了朱重潤,宣平侯世子說不定已經向夏國國君求娶楚畫婉了。
這件事情兩人瞞得很好,如果不是朱重穆多方打探,根本不會發現。
也因此楚畫婉的身份和目的都絕對沒有問題。
朱重穆想到這裡,才俯身將楚畫婉攙扶起來,“先不急,公主餓了吧?這翠微樓是許都頂有名的酒樓,許多達官貴人都愛來這裡吃飯,我已經點了幾道有名的小菜,還望公主莫要嫌棄才是。”
楚畫婉連連擺手,“二皇子言重了,我如今不過是卑賤之軀,能吃飽飯已是不易,哪裡會挑三揀四?”
她客氣地後退一步,避開朱重穆攙著她的手,坐到了位置上。
“畫婉沒什麼能力,但是如今我可以自由出入太子宮,二皇子有什麼想讓畫婉做的,畫婉必定全力辦到。”
朱重穆點了點頭,“我知道公主思鄉心切,但這種事急不得,若是有需要,我會派人聯絡公主的。”
楚畫婉頷首不語。
看來這朱重穆還沒有完全信任她。
從翠微樓出來的時候,果然見到之前被她甩掉的兩個小尾巴正在附近焦急地張望尋找。
楚畫婉混入人群后進了幾家店鋪,又在一個小攤前站定,假意挑選東西。
果然兩個小尾巴看到她頓時鬆了口氣,又默默跟了上來,盯得比之前還要緊。
楚畫婉晃悠了一圈乖乖回宮,兩個小尾巴不敢對此事有所隱瞞,將她失蹤一個多時辰的事如實稟告給了剛下朝回來的朱重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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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楚畫婉便被朱重潤喚去了寢宮。
他正在脫朝服,看到楚畫婉進來只是冷冷看她一眼,讓原本服侍他的小廝退下。
楚畫婉會意上前,替他取過常服換上,朱重潤則伸著手,享受著她的服侍。
“看來身子大好了,能去街上逛這麼久。”他忽然開口道。
楚畫婉正在給他整理腰封的手一頓,顫顫巍巍地想要下跪謝罪,“畫婉不敢了,求太子……”
還沒說完被朱重潤打斷,“你倒認錯得快,離開這麼久做什麼去了?為什麼要避開孤專門派去跟著你的護衛?”
楚畫婉一愣,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有護衛跟著我?”
朱重潤冷笑道:“說吧,出去見了誰?別逼孤去查。”
楚畫婉搖頭,“畫婉沒有去見誰,只是去隨意逛逛,買了些東西。”
“買東西?你身上有錢?看來你還是不肯跟孤說實話。”
他一把甩開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孤看你心情不佳,才給你腰牌允你出去,你卻還想著騙孤。”
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隱忍著怕再傷到她,不敢太過用力。
楚畫婉卻緊緊咬著下唇不說話,看著他的眼神滿是失望。
“畫婉下次不出去就是了,”她從自己懷中拿出腰牌遞給他,“這個還給太子。”
說完她想了想,又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原本畫婉買了這個想送給太子,還去當鋪當掉了身上唯一值錢的玉墜,只是現在想來太子根本不會放在眼中,這東西太子看著隨意處置吧。”
朱重潤垂眸去看,是一根玉簪,成色一般,凋工倒是尚可。
見他沒有接,楚畫婉將腰牌和簪子放在桉几上,躬身退了出去。
而朱重潤看著桉几上那根玉色的簪子,眼中閃爍不定。
自己這是又錯怪她了?
“來人,”他想了想,喚屬下進來,“去查查她是否真的有玉墜當過,若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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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皺眉揮退屬下,“先去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