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他的面容時,懷珈忍不住暗自撇了撇嘴,這狗皇帝跟她玩cosplay(角色扮演)呢?
臉上卻適時地露出驚訝的表情道:“啊,你怎麼在這裡?”
宇文弘光晃了晃手上的佩劍,“你猜?”
配合他演戲的懷珈恍然大悟,“哦,原來你不是太監,而是養心殿的侍衛!”
宇文弘光看著她生動的表情,忍不住伸手颳了刮她小巧的鼻尖,“真聰明。”
懷珈警惕地退後三步,皺眉瞪他道,“你又來,這裡可是聖上的宮殿,你敢動手動腳,小心真的變成太監!”
宇文弘光看她又兇又軟的樣子不由心情大好,上前一步將她逼到廊柱上,眯著眼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如今日……”
還沒說完就被對面的少女又狠狠踩了一腳,“登徒子!你想做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喊人把你抓起來?”
宇文弘光皺眉無辜道:“我只是看你一個人在這裡,想帶你去找點吃的罷了。”
他嘆口氣又道:“既然有人不領情,那便算了。”
他剛說完,對面就傳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宇文弘光愣了愣,忍不住發出一聲悶笑。
少女臉色頓時通紅,捂著自己的肚子惡狠狠瞪他,“真的?你確定不會再對我動手動腳?”
宇文弘光忍住想捏她臉蛋的衝動,正色道:“嗯,千真萬確。”
“好,暫且信你一回!吃的在哪裡?”她探頭探腦地張望,被宇文弘光牽著手往養心殿偏殿走去。
等來到偏殿外,少女看看大門口,又看看兩人,發出一聲靈魂拷問,“我們,要進這裡去拿吃的?”
宇文弘光腳步不停地帶著她進去,“嗯。”
身後的少女卻死活都不肯跟著他進去。
“你不要命了?這裡可是聖上居住的地方。”
宇文弘光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放心,這裡我熟,一個時辰之內不會有過人來。”
她這才半信半疑地跟著他進去了。
偏殿內的人早就被宇文弘光清空,自然也不會有人來打擾。
他熟門熟路地進去,悠閒地坐在軟榻之上,捏起小桉上的一塊糕點遞給她,“吃吧。”
少女嚇得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你竟然敢坐聖上的軟榻?!”
宇文弘光懶懶斜了她一眼,“又沒人怕什麼,要不要也來試一下?”
少女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地爬上了小桉另一邊的軟榻,接過他手上的糕點就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來試試這豌豆黃。”
“這個桂花奶凍也不錯。”
“棗泥千層酥嚐嚐。”
宇文弘光斜依在桉邊,一手支頤,一手不停地將桉上的糕點遞給她。
而她像一隻護食的小倉鼠來者不拒,不一會兒小小的嘴巴兩邊就鼓鼓囊囊的,好不可愛。
看著持續不停投餵自己的宇文弘光,懷珈忍不住腹誹,這是真的在將她當成寵物養麼?
“來喝口茶,別噎著。”宇文弘光又遞給她一碗茶。
少女吃飽喝足好不愜意,竟然膽大包天地在榻上打起滾來。
宇文弘光早知道這小東西不像表面上這麼循規蹈矩,不過反正四下無人,也由著她來。
***
等下午灑掃完養心殿外所有門廊後回冷宮的路上,懷珈的腳邊突然射來一枚石子,順著來路看去,眼睛不由一亮。
竟然是宇文澈!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隨即一想就明白了。
這小子知道自己是騎射大賽女子組的最後一名,肯定會接受灑掃養心殿的懲罰,只消在養心殿外守株待兔就是。
不過此人性子也太穩了點,自己都快到冷宮了才現身。
懷珈看看四下無人,便只能走去道:“你怎麼在這裡?”
宇文澈帶著她來到更加偏僻無人的假山邊,頷首道:“嗯,有事找你。”
假山周圍雖然被樹林掩映,極其隱蔽,但這是他第一次在宮中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臉色不由有些不自然。
“你是冷宮的宮女?”她剛才走的那條路盡頭的目的地,只有一處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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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珈低下頭絞著手指,“是啊,找我什麼事呀?”
宇文澈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無法說太多的話,便直截了當道:“前幾次初見,我不便表明身份,並非故意隱瞞,我是宇文澈。”
懷珈沒想到他竟然二話不說就告訴自己的身份,臉上適時露出驚訝的表情:“啊,你是二皇子!”
宇文澈點頭,“沒錯,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他清澈的眼中滿是認真,溫柔似水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泉,讓人如沐春風。
答應她的事?難道他……
懷珈心中浮起一個不好的念頭,心虛道:“我說了那件事不用你負責的,你救了我,我不應該讓你賠上一輩子的幸福。而且,我們的身份,也不相配呀!”
幸虧他認為自己只是一個宮女,他堂堂一個皇子,怎麼可能娶一個身份低下的宮女為妻呢?
宇文澈的神情卻堅持而誠摯,他從懷中取出一個明黃色的卷軸道:“此事我已稟明父皇,讓他許我能憑自己的意願娶妃,你看,這就是父皇給我的明旨。”
他節骨修長的手將聖旨展開,上面果然寫著宇文澈描述的話,還蓋著宇文弘光的私印。
懷珈差點沒有被驚呆。
他竟然去宇文弘光那裡求旨了!而且宇文弘光竟然真的會答應!
他這不是讓宇文弘光自己給自己戴綠帽麼?!
覺得世界玄幻了的懷珈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系統在她腦海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哈大老活該,讓你亂撩人,這下翻車了吧?哈哈哈哈】
懷珈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所以你是故意不告訴我宇文澈向狗皇帝求旨這件事的?”
系統一臉賤兮兮:【哎呀這怎麼能說我故意的呢?你又沒問我!】
懷珈:“蒜你狠!”
宇文澈將聖旨收回,晶亮的黑童帶著一絲期待看著她:“所以,告訴我的名字,只要將它寫在聖旨上,我便能娶你過門。”
第一次向一個女子剖白心跡,饒是澹定如宇文澈也有一些羞澀,白玉般的臉上浮起澹澹的紅暈。
而懷珈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