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豪仁他們仨被蕭明珠拖出來做證上,一個個臉色變得很古怪。
他們在道觀養病的日子,說起來真是一把辛苦淚。那個時候的他們,一個瘸子,一個瞎子,一個二傻子,日常生活沒有人伺候,洗衣做飯都得自己動手不說,要負責觀裡的採藥、打理藥材、熬藥等雜事,還得兼職看熊孩子小明珠……
皇上對他們三人求醫的經歷也是略知一二的,不由得以目光詢問,賈豪仁他們都苦笑著點頭:“只要身體狀況允許,每日都需要保證一定的活動量。”
只要身體狀況允許就應該活動,皇上覺著這話很耳熟,望向程公公。
程公公倒是記得清楚,低聲提醒:“以前真人也提過。”只是這個身體狀況允許的情況,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在二皇子的身上。二皇子每一次生病,太醫們都如臨大敵,恨不得二皇子呆在床上不要挪動。現在想想,只怕是太醫們都怕承擔責任,不敢冒險,才一致採用寧可無過的治療方式!
皇上也想到了這一點兒,臉色更加難看了。
“父皇……”韓允鈞出聲了,皇上看著他堅定的目光,心的愧疚成倍的增長,不得由鬆了口:“好,好,去玩,不過……”
“我會注意他的身體狀況,絕不會讓他累著。”
“我會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絕不會勉強的。”
蕭明珠與韓允鈞相似一笑。
那他們甜蜜樣兒,皇上看著都牙酸,人都道娶了媳婦忘了爹,這傻兒子,果然是丟了。
他壞心眼地又指著賈豪仁他們道:“他們也留下,人多熱鬧,也有個照應。”
“謝皇上。”賈豪仁他們仨的聲音更大。
韓允鈞的笑臉直接黑了,刀子一樣戳皇上。
皇上故意抬頭,當成沒看見。
嘿,誰讓你心裡沒有老子的,老子心情不爽,怎麼會不給你下點絆子。現在知道老子的重要性了吧,回宮之後,千萬可別提要出宮開府的事!
蕭明珠倒是沒心沒肺;“這下可有人跑腿付銀子了。”
剛剛還開心的賈豪仁仨也臉黑了。
敢情他們仨也就只能幫著跑腿,順便付銀子的作用?
皇上又叮囑了幾句就領著人離開了。
蕭明珠當著韓允鈞的面給了賈豪仁他們每人一根手鍊:“收了我的賄賂,往後多幫我照顧照顧他。”
“那可不敢當,我們還指望二皇子抬舉呢。”梅西望一個勁給蕭明珠使眼色,這話太讓人容易誤會了,二皇子哪需要他們照顧。
賈豪仁倒是沒這麼緊張,話也就更實在,他彈了下蕭明珠的腦門:“我們是你的孃家人。”反正二皇子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了,也沒有瞞的必要,不如直接說開來的妥當,再說他們與二皇子也有四五年的同伴之誼,不至於連一句真話也承受不起。
“切,這點小東西就想收買我啊。”白開心嘴上嫌棄著,迅速的將手鍊戴在手上,還臭美的抬起手問韓允鈞:“二皇子,嗎?”剛才小明珠給二皇子塞東西,他們可都瞅見了,雖然只瞥到了一些,但憑著對小明珠的瞭解大致也能猜得到香囊裡是什麼。
韓允鈞一臉認真的看了半天,“還行。”
中規中矩,哪有他的護身符。
蕭明珠炸毛了:“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她左右張望著,準備隨手抄起什麼來砸白開心。賈豪仁也看著他們作死的樣兒頭痛,只得先攔下蕭明珠:“不是要出去嗎,這馬上要到用午膳的時候了,你快回去安排下。”
蕭明珠打著不白開心,哪願意就這樣了,轉身揪著韓允鈞的衣袖:“他們欺負我。”
韓允鈞沒忍住,伸手在她的頭上揉了一把:“有我護著你,他們不敢。”
“嘖,這揉小貓吧。”白開心嘴欠。
蕭明珠怒上加怒,白開心立刻撇清說:“是西望說的。”
梅西望:“……”
說好的兄弟情深似海呢,怎麼一惹禍就推我出去頂鍋了。
最終還是出門去太平湖畔用午膳的吸引力比較大,蕭明珠放了白開心一馬,爬牆回到了將軍府,換了套衣服,領著商嬤嬤和知夏從大門出來與他們一起匯合。
蕭明珠徑直上了韓允鈞的馬車,不客氣的將白開心從韓允鈞身邊推開,自己坐了下來:“去哪,去哪。”
“問開心,要論玩樂,他可是我們中最擅長的。”韓允鈞心情很好,話語也要比尋常多。
白開心挑眉,“雖然說我最擅長,但我瞭解常去的地兒,領上她就有些不方便了。”這意有所指的話,給他的藍衫上換來了三隻腳印,韓允鈞都有些心動,要不要自己也去補上一個,湊齊個大四喜。
“你們,這是嫉妒。”白開心看著腳印,“嫉妒我比你們有人緣。”
蕭明珠掰得手指骨咔咔做響:“信不信,我讓你更有人緣些。”
白開心一下子就焉了,差點給蕭明珠跪下:“不準打臉!”
“那,你有好介紹了嗎?”
白開心幾乎欲哭無淚:“就按上次二皇子安排下的行程不就好了。安全,舒適,不會被人打攏。”
蕭明珠白了一眼:“可是我想讓他看看不一樣的東西。”
白開心:“……”
身為皇子,哪裡能享受到平民百姓之樂的。要不是他們那些年因為求醫在外顛簸流離,也不會變成眼下這種樣子。
韓允鈞攔下了蕭明珠,柔和地笑著:“開心,不會有事的。”
白開心抹了一把臉:“……暗中可有人?”
小心為上,沒有把握,他可不想作死。
韓允鈞點點頭:“放心。”
他身邊不僅有父皇的暗衛,也有自己的人手。還沒有娶到小明珠,他不想,也不能出事。
白開心嘴上絮絮叨叨,辦事倒也不含糊,他挑了太平湖畔的一個老字號酒樓月來居,徑直讓人去包下了整個二樓。
據他說,那家月來居不大,景色也不是最好,勝在環境安靜,菜品乾淨。
梅西望則一言戳穿,月來居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所以達官貴人不樂意去,小民百姓又去不起,最後到是淪落成學子們常去打牙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