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碧血劍開始的江湖人生
- 江湖曾是飲清波,筆染霜華秋最多。行走於武俠世界,楊錚是那顆孤獨的流星。 他一路且歌且飲,看那雲捲雲舒,他曾見證王朝的盛衰興亡,也曾參與武林爭鋒,懷中美人為他泣淚,江湖豪俠與他共飲。 他既是過客,也是主人,在這漫漫江湖中傾盡自己的生命。書中所涉及世界以金古黃粱溫的原著為主,其他小說及電影為輔,一副江湖畫卷,徐徐展開。
- 醉撼凌煙閣
原本還想著,回到朱雀書院,見過這幾位師兄,就去找朱有容,好好地學一陣易容和口技。
聽聞了李羨淵斷肢重生一事,楚休只覺滿心的鬱意。
“這好訊息,怎麼這麼讓人難受呢?”
楚休心中鬱意難平。
他實在做不到,在這種情況下,為李羨淵開心。
他感覺自己很卑劣。
事實上。
他確實也算是做了十分卑劣的事情。
別人的媳婦,那是能隨便喜歡的嗎?
竟還想著金屋藏嬌!
“他現在還在天牢嗎?”楚休看向八師兄齊奕,悶聲問道。
齊奕微微頷首,“乾皇大概在等你過去。”
“乾皇?又關他屁事?”楚休皺眉,滿臉都是不爽。
齊奕盯著楚休,“小師弟,我怎麼感覺,你的心情很不好?”
趙王孫、楊井也都看向了楚休。
他們倆跟齊奕的感覺一樣,也都隱隱察覺到,這位小師弟的態度不太對勁。
楚休心頭一跳,不動聲色地道:“我才剛回來,掃地僧一鳴就找我麻煩,我的心情能好嗎?”
“你覺得一鳴是來找你麻煩的?”趙王孫皺眉,“那他幹嘛要幫李羨淵?”
楚休眸光閃動,道:“在外人眼中,我大概是跟裴伊人有一腿。”
趙王孫、楊井、齊奕皆是恍然大悟。
確實如此。
參加古沉沙的婚宴之前,眼前的這位小師弟,十分強勢的從指揮使府,當著李羨淵的面,搶走了裴伊人。
在一些不知內情之人眼裡,只怕自家這位小師弟,可能是個好色之徒呢。
“我先去天牢看看情況。”楚休說著,直接縱身離去。
他不敢再多待了,這三位師兄,各個都是聰明人,待在這裡越久,保不齊就真讓這三位師兄察覺到什麼。
“不對。”齊奕忽然搖了搖頭。
“哪裡不對?”趙王孫、楊井齊齊看向齊奕。
齊奕雙眼微眯,“裴伊人哪去了?”
趙王孫、楊井皆是一怔。
朱雀大街,天牢外。
楚休揉了揉太陽穴,心情煩躁不已。
他在猶豫,是該先見已經恢復完整男人身軀的李羨淵,還是先見體內空間裡的裴伊人。
“我怎麼這麼難啊?又不是我主動的,憑什麼糾結的是我?”
楚休冷著臉,邁步走進天牢。
鎮守在天牢外的一應龍淵衛,沒人敢攔。
甚至,龍淵衛一位姓沈的副統領還走在楚休身前,為他引路。
尚未走到關押李羨淵的牢房,楚休便停了下來,轉身看向右側牢房裡的老和尚。
掃地僧,一鳴。
一鳴盤坐在草床上,抬著腦袋,瞧著楚休,嘴角漸漸浮現幾分笑意。
“你的眼光確實很不錯。”楚休看著掃地僧一鳴,似笑非笑道,“正如當年你說的那樣,我頭頂有靈光冒出,根骨之清奇,天下罕見。”
“為師有一雙慧眼。”一鳴微笑道,“不然,何以挑中你這個窮小子?無論你現在什麼模樣,在為師眼中,你永遠都是那個一清二白、專門在父老鄉親們家中偷雞摸狗的書生敗類。”
楚休臉色發黑。
當年,孑然一身的他,年紀小,又一心苦讀聖賢書,自然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當中心酸,不提也罷。
“說起偷雞摸狗,我可比不上你。”楚休譏諷道,“你的武學是怎麼學來的?要不要我幫你溫習一二?”
一鳴笑容如常,“在這方面,你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為師不敢居功。”
楚休盯著一鳴,忽而問道:“你很恨我?”
一鳴臉上笑容微斂,反問道:“你很恨為師?”
“沒有你,我大概要等到十七八歲參加科舉之時,才會知道這世間原來還有修煉者。”
楚休如實說道,“你應該明白,在我居住的那座小鄉村,接觸不到修煉者。”
一鳴微微頷首,“不錯,是為師我把你引上的修行路。”
“你待我極好。”楚休繼續說道,“我並未見過,你對我露出猙獰面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不相信,你會害我。”
“為師確實沒對你表達過惡意。”一鳴溫聲說道,“為師傳授你各種武學之理,花費各種心血,為你鑄造無上根基。
你能有今天,為師出力很大。”
“……”
楚休一時無言。
這人的臉皮,跟自己有的一拼。
“你說,我該恨你嗎?”楚休盯著一鳴。
“不該。”一鳴直言道。
楚休看著這位曾經的師父,點了點頭,“所以,我心裡其實並不恨你。一直以來,我大概僅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那你說,為師該恨你嗎?”一鳴盯著楚休。
楚休再次點點頭,“該。”
“哦?”一鳴淡淡看著楚休。
楚休微笑道:“我的運氣,比你好。”
一鳴怔怔地看著楚休,緩緩點了點頭,“不錯,你的運氣,比為師好太多了。
為師和你一樣,也出身貧苦,孑然一身。
你遇到了為師,為師加入了靈山寺。
你有為師、酒道人、莫百草、那位院長大人傾心指導;而為師我,加入了天下有名的靈山寺,卻只能當一雜役,整日打掃那些武經。
佛門一直在說眾生平等;可憑什麼一塵可以修習各種佛門武學,而為師我卻只能去清掃那武學上的塵埃?”
楚休無言以對。
其實,他很清楚,易地而處,若是他成為靈山寺的掃地僧,絕對也會偷學靈山寺藏經閣的武學。
並且,絕對不會以此為恥!
“當年,為師剛加入靈山寺的時候,他們說為師天賦差…”說著,一鳴笑了起來,“為師的天賦差嗎?”
“很顯然,他們的眼光沒你好。”楚休笑著說了句。
一鳴點了點頭,“確實沒為師我好。為師我的天賦也不差,至少比靈山寺內,大多數僧人都要強。
或許,這是運氣差。
待為師苦修六十年,功成離山,本以為能在這偌大的十九州,闖出比靈山寺更響亮的名頭,誰知才剛下山,為師就遭到了打擊。”
“什麼打擊?”楚休好奇,據他所知,靈山寺的一塵大師,抓捕一鳴迴歸靈山寺,已是一鳴逃離靈山寺五年後的事情了。
“十九州其實很小。”一鳴看著楚休,“當年,為師遇到了你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