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碧血劍開始的江湖人生
- 江湖曾是飲清波,筆染霜華秋最多。行走於武俠世界,楊錚是那顆孤獨的流星。 他一路且歌且飲,看那雲捲雲舒,他曾見證王朝的盛衰興亡,也曾參與武林爭鋒,懷中美人為他泣淚,江湖豪俠與他共飲。 他既是過客,也是主人,在這漫漫江湖中傾盡自己的生命。書中所涉及世界以金古黃粱溫的原著為主,其他小說及電影為輔,一副江湖畫卷,徐徐展開。
- 醉撼凌煙閣
“李羨淵、裴伊人…”楚休一怔,旋即反應過來,肯定是乾皇丟了安容皇后氣不過,把主意打到了這位胭脂榜魁首身上了。
“老二啊老二,你可真會給老子惹麻煩啊。”楚休嘀咕一聲,輕聲道,“十師兄,讓他們過來吧。”
“好。”
沒多久,李羨淵、裴伊人一同走過迷霧,來到了後山山腳下,夫妻倆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垂釣的楚休。
“有朋自遠方來,過來坐吧。”楚休沒抬頭,隨口招呼一聲。
李羨淵、裴伊人一同來到了湖畔。
裴伊人站著未動,李羨淵則來到楚休身邊坐下,拿起了另外一根魚竿,也不加魚餌,直接甩杆。
“你的計劃呢?”楚休似譏似諷地問道。
他記得,在左衝‘身死’的那段時間,這位潛龍淵指揮使大人,忍辱負重,有著自己的計劃。
然而,沒屌用!
別說對付乾皇了,眼下連自家夫人都護不住。
李羨淵淡淡道:“誰能想到,已經在這方天地無敵了近兩千年的院長大人,會突然離去?”
若非那位院長大人離去,他的計劃,是能夠一直進行下去的。
然而,如今一切成空。
“拉不出屎,別怪茅房不夠香。”楚休吐槽道。
李羨淵斜睥,“你是想說你師尊是茅房?”
楚休頓了頓,仔細想了想,覺得還是要維護一下自家師尊的形象,他隨口反駁道:“你師尊才是茅坑呢。”
李羨淵搖了搖頭,看向湖面,面凝如水。
有些話,他並不是很想說。
楚休沒催促,靜靜垂釣。
安靜了好一陣。
“你應該明白,我為何來此。”李羨淵緩緩道。
楚休輕聲道:“那混賬玩意,對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但意思到了。”李羨淵道。
在官場,尤其是在天子近側,有些話是不會明說的。
楚休問道:“那你的意思呢?”
“這要看你的意思。”李羨淵道。
楚休詫異,問道:“什麼意思?”
李羨淵道:“我還想再掙扎一下。”
“直說。”楚休言簡意賅。
“如果你願意搶走伊人,我大概還能再活一段時間。”李羨淵十分冷靜地說道。
楚休眨了下眼,這下子,他忍不住回頭瞧了眼絕色風韻的裴伊人。
搶人夫人?這聽起來,怎麼莫名的有點刺激啊。
尤其還是搶這位胭脂榜魁首~。
裴伊人回以嫣然一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啊。”楚休不吝讚美道。
裴伊人輕笑。
李羨淵則是有些臉黑。
他這還沒走呢,就調戲上了?
“說說看,你的具體計劃。”楚休轉過頭,看了李羨淵一眼。
李羨淵道:“聽說你要去參加古沉沙的婚宴?”
“不錯。”楚休點頭。
古沉沙的名聲並不小,他即將成婚的事情,估計已經傳開了。
“你搶走伊人,帶著她去蠻州,參加婚宴。”
“這…有什麼意義嗎?”楚休遲疑,一時沒懂。
李羨淵輕聲道:“如果伊人直接來朱雀書院,這可能會引發大乾皇族跟朱雀書院的戰爭。”
“不至於。”楚休搖了搖頭,“如今,大乾皇族真正的主人,早已不是乾皇,而是那位武皇。
當下局勢不明,武皇不會貿然對朱雀書院出手。”
“武皇老謀深算,十分理智。”李羨淵道,“但你不要太高估乾皇。
面對蠢貨,再完美的策略,都沒用。”
楚休眉梢挑了挑,點頭道:“有道理。”
這就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如今的乾皇,雖僅算是武皇的傀儡,但這傀儡,還是有著相當勢力的。
若真發瘋,對著朱雀書院打來一通亂拳,還真不知會引發什麼連鎖反應呢。
“你是想讓我帶著你家這位嫵媚動人的夫人,吸引乾皇的怒火?”楚休沉吟道,“那你就不怕我會遭殃嗎?”
說著,楚休面露不滿,“你這有點自私啊。”
“即便你什麼都不做,乾皇也打算對付你了。”李羨淵道,“他從中皇山回到皇宮,便開始調集人手,打算在蠻州對付你。”
“這樣啊。”楚休點點頭,瞥了眼李羨淵,問道,“那你呢?你剛剛說你還想掙扎一下?”
李羨淵十分平靜,道:“這要看乾皇還信不信我,如果他還信我,便不會殺我。
如果不信,大概會先囚禁我,等抓住伊人,再來羞辱我。”
“從你迎娶裴伊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沒再信任過你。”楚休吐槽道,“我是真不懂,你到底在忠於他什麼?”
李羨淵反問道:“若是酒道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但偏偏給了你想要的一切,你會如何?”
楚休輕哼道:“沒有這種如果。”
“這便是你的幸運。”李羨淵道,“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幸運;也不是所有事,都能讓人酣暢淋漓。
更多的人,想要獲得一樣東西,便需要用另外一樣東西去換。”
“可你不是一直在計劃對付他嗎?”楚休問道。
“那和你想象中的對付並不一樣。”李羨淵搖了搖頭,並未多說這件事,轉而道,“我只求你,看在左衝、虞仙的份上,護持住伊人。”
楚休回頭看向裴伊人,挑眉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的想法,從來不重要。”裴伊人微笑道。
“我想聽一聽你的真實想法。”楚休道。
裴伊人看著楚休,看了一陣,輕聲道:“自從來到長安城後,我便沒再離開過。
我想出去看看。”
楚休道:“他可能會死。”
裴伊人看了眼正在垂釣的李羨淵,“自從遇到我之後,他活得便一直很痛苦。
或許,他一直都想著解脫。”
“……”
楚休一時無言。
這對夫妻的情況,確實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李羨淵自然是愛極了裴伊人,但是為了迎娶裴伊人,而閹割了自己…
這實在很難保證,不會後悔。
每日看到自己殘缺的軀體,真的會十五年如一日的毫無怨言嗎?
尤其,在晚上,同床共枕之時。
“你,後悔過嗎?”
楚休看向李羨淵,猶豫著問道。
之所以猶豫,是因為他知道,問這個問題,十分不禮貌,甚至可以說是缺德。
可他實在太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