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凌霄的成員們彷彿拖死狗般,將那名逃犯拽走,並在臨走前,用一種十分崇拜的目光看向許思過。
但許思過對此卻表現的無喜無悲,只是最後看了一眼黑街的方向,嘆息一聲,揹負雙手離去。
“山海城,不會只有凌霄的。”
“凌霄為天,掌管光明。”
“黑街為獄,掌管黑暗。”
“如此才對。”
“黑街...地府...”
“原來如此。”
“老師,足足一年多,我才領悟了您的第三層含義。”
“終究是我太過於愚笨了些。”
在這一刻,許思過眼中突然浮現出恍然之色,眼神再次變得堅定。
“未雨綢繆。”
“不能等師兄他們出來之後,再白手起家。”
“就讓我...”
“先來打好這個地基吧!”
許思過的心情驟然好轉,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大步離去。
如此灑脫,如此淡然。
導致凌霄的幾位女生看向許思過背影時,都不禁微微紅了臉頰。
……
“呵呵。”
“葬仙之地,終於...終於找到了!”
荒野!
芒種城附近。
如今這片區域已然是隨處可見的戰亂。
但王秋生卻在野外不斷穿梭,手中拿著一張古老的地圖,不斷對比著周圍的環境。
許久過後,王秋生看向遠方一座大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鑰匙只不過是我用來聆聽仙音的工具罷了。”
“呵呵...”
“恰巧是鑰匙的形狀,沒想到竟然真的將柳乘風騙了過去。”
“一年...如今我花費足足一年時間,終於找到了葬仙之地,相信柳乘風還在繼續鑽研那把鑰匙。”
“這一切,終究還是我的。”
王秋生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彷彿只要能夠在柳乘風身上佔到便宜,哪怕只佔一點點,對他而言,都是一筆巨大的收穫。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
王秋生眉頭微蹙,悄然後退,站於陰影之中,遮掩了自身全部氣息,哪怕是從他身邊路過,都不一定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這一年的時間裡,所有賜福者沒日沒夜的鑽研著仙靈之力,早就不像當初那樣,只會笨拙的將其當做激發‘術法’的‘藍條’,而是在這其中開發出了許多功用。
包括王秋生,在仙靈之力的滋養下,都開始逐漸變得年輕化,如今看起來也就像是三十五歲左右的中年。
“好累...”
“要不我們投降吧...”
“說什麼胡話!在叢林中穿梭,皇城的人數優勢,就很難起到作用了!”
“沒錯,皇城心狠手辣,虛偽至極,我們投降,就能不死麼?”
“如果那十五位少城主能活過來,老子必須親自再砍死他們一次,碎屍萬段!”
一陣陣嘀咕聲響起。
緊接著,大概100多人,陣行雜亂的自樹林中穿梭而過,嘴裡罵罵咧咧的,臉上寫滿疲憊。
類似的場景在方圓數百里內不斷髮生。
直至眾人走遠,王秋生才重新自陰影中走出,眼神凝重。
“皇城這邊,戰爭還未結束...”
“貿然開啟葬仙之地,危險性過於大了些。”
“看來還是要等...”
“希望在此期間,不要出現其他紕漏了。”
“人還能總倒黴不成?”
“我走了這麼久的黴運,也該輪到我,在世界上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了。”
王秋生喃喃自語:“還是需要提前準備一些東西,把握更大,保證在戰區轉移後的第一時間,入葬仙之地,完成仙人交代的任務。”
說完,王秋生轉身,再次匆匆消失在叢林之中。
……
“哎呀,這是漿糊,不是粥!”
“不能喝的!”
眼看著傻子蹲在醫館門口,捧著一盆漿糊,並趁著童童不注意,小心翼翼的嚐了一口,蘇陽坐在搖椅上忍不住笑了。
而童童也第一時間發現了傻子的動作,焦急的跑過來,將傻子手中的盆搶了回去。
“這是貼春聯用的。”
“喝了對身體不好。”
童童還在不斷教著傻子一些日常小知識,而蘇陽則是帶著淡淡的高雅,起身,挽起袖子,來到擺在門口的桌子面前。
桌子上,擺著空白的紅紙。
“咱們醫館有幾年沒換過對聯了。”
“今年再寫一幅。”
“讓生意旺起來!”
“封街之後,大家都變得謹慎了,連架都不打!”
“不打架,就不會受傷。”
“搞得我這醫館,都要倒閉了。”
蘇陽嘴裡不斷嘟囔著,看起來對最近無聊的日子十分不滿,最終將手攥在毛筆上。
“這次寫什麼呢?”
“嗯...”
“屍山血海,難登奈何!”
“血流成河,不見孟婆!”
“真是...”
“好詩啊!”
“一眼望去,就將我這傳奇般的醫術展現的淋漓盡致。”
看著自己筆下的文字,蘇陽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己誇著自己。
而童童則是一副十分想吐槽的樣子,但最終還是有氣無力的將兩張新對聯掛在了醫館的門口處。
只要蘇陽開心,就不會抽風。
他不抽風...
黑街就還算太平。
所以,只要自己忍住了嘴,就等於讓黑街過一天太平的日子。
這樣一想的話,簡直是功德無量的一件事。
“明天就是春節了。”
“傻子你不回家裡,蹲我們醫館門口乾嘛?”
“你不會指望著來蹭飯吧?”
“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這麼不要臉吧?”
“嘖嘖...”
“也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下的是雪,但凡下的雨,早就給你劈死了!”
“死綠茶!”
趁著童童去貼對聯的瞬間,蘇陽臉上笑容消失,惡狠狠的瞪著傻子罵道。
但傻子只是嘿嘿一笑,看起來像是聽不懂蘇陽這番話的意思,順便害羞的撓了撓頭。
一時間,蘇陽顯得更加憤怒。
“嘿嘿。”
“童童叫我,餓...”
聽到傻子的解釋,蘇陽瞪大了眼睛,顫抖的伸出手指,指著傻子:“特麼童童來黑街之前,怎麼沒看見你餓死?”
“他一週就去給你做兩頓飯。”
“你其他時間,辟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