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五天。
“你們還是不說話麼?”
張長空對著三位俘虜說道,這幾天,這三人真的把他的耐性消耗完了。
不過,現在他仔細想想,好像他們三個也沒有什麼太重要的作用,他們說到底還是敵人,這幾天好像對他們有些仁慈了。
“看來你們有所覺悟了”,張長空看到三人沉默不語,於是笑著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都有死亡的覺悟了,若是我不成全了你們,那樣一來倒是我不識趣了”。
這三人冷漠的看著張長空,梁禮樂目光冷峻,只是那位叫夏穎的眼睛有些波動,那個清秀小美女更是手上無意識做一些小動作掩飾自己的緊張。
場面看上去讓張長空有一種自己是變態的感覺,這感覺實在不是很好。
不過,放了他們也不可能,若是他們配合,還有可能饒他們一命,畢竟他們不是他張長空直接的敵人,只是象山宗的敵人罷了。
可是他們一直頑抗不說,還浪費了他張長空的糧食,無緣無故放過敵人,也不是他張長空的風格。
張長空心念一動,氣府中符籙亮起來。
地面升起兩隻石手輕鬆捉住了梁禮樂,這幾天他早就看這個男人不順眼了,他居然還想著反殺,在張長空來到黒牢時襲擊了一波,雖然沒有什麼作用,嗯,畢竟張長空不是真的冷血無情,辣手摧花的事總歸會讓他覺得有些彆扭。
相對來說,這個男人,張長空殺起來沒有一絲負擔,連罪惡感都沒有。
“你幹什麼?快放了梁師兄”,那個清秀小美女急切說道,同時扔出來兩枚植物種子,手中法訣變動,兩條藤蔓從兩邊纏住石頭大手,試圖扯開,“求求你放了梁師兄”。
張長空面色古怪,按他這幾天觀察,他發現這個清秀小美女喜歡那個姓梁的普通野獸的男人,可惜這野獸喜歡那個夏穎,而夏穎卻不喜歡對方。
自從張長空開始修煉以來,他覺得那些情情愛愛之類的跟修仙者應該沒有太大關係,畢竟修仙者整天修煉,枯燥乏味的生活會讓一個人的內心缺乏激情,嗯,他自己就是這樣,並不是身體出現什麼問題,只是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已。
而現在是什麼情況,這三人從修為來看,已經術士中期,就算是那個小美女,修煉時間可能比他張長空還要長久,他聽說一些秘法有遲緩衰老的作用,很多女性修仙者都會修煉這種秘法來保持年輕容顏。
照理說他們這三人年紀大概是三十多接近四十了,就算內心不變態,應該古井不波啊,現在還在他張長空面前出演這種三角戀戲碼,讓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呂師妹,不用求他,師兄自從走上了這條路,早就有丟了性命的覺悟了,師兄也不虧,象山宗死在我手上的修仙者也有三,三個了”,梁禮樂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被痛苦扭曲了面容。
“這位張師兄,有話好好說,先放了梁師兄”,夏穎也有些著急的說道。
“我什麼都說,放了梁師兄”,清秀小美女已經哭的梨雨帶花,居然用上雙手試圖掰開石頭大手。
張長空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場面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
他在三河雨林中經歷戰鬥無數,那些力士也好,普通人也罷,大多數人上了戰場,就算做不到微笑面對死亡,也不缺乏接受死亡的勇氣,就算那個給他留了很大印象的木嵐,死亡到來也沒有崩潰。
他張長空見多了真正的“戰士”,血肉橫飛已經司空見慣,眼淚也只有緬懷戰友時才會留下。
這面對敵人留下來的淚水可謂是第一次見到。
“咔咔~”
石手收回地下,地面變回原來的模樣。
“梁師兄,你不要緊吧”,清秀小美女留著淚說道,跪坐下來扶著梁禮樂的上半身。
梁禮樂已經說不出話了,口中鮮血直流,四肢已經扭曲,體內骨頭不知道斷了幾根,若不是修仙者的身體素質強大,可能已經離斷氣不遠了。
清秀小美女又拿出一枚種子,丟在地面,很快長出一種開著小花的藤蔓纏繞著重傷的梁禮樂。
張長空猜測是在療傷,沒想到他們這些入侵者不只是考慮到戰鬥力,連後勤都需要考慮,不知道他們除了療傷的人員還有沒有其他的負責後勤工作的專業人士。
看來,掠奪者也是一門學問啊,張長空以前還以為是幾個志同道合的修仙者,組團就可以去搶掠了,看來沒有那麼簡單。
“好了,看來可以好好交流了,那個用木系法術的,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宗門出身?”
那個清秀小美女抹了抹淚水,有些楚楚可憐的模樣,可是,她已經三十歲以上了,張長空面無表情。
這次,那個夏穎沒有阻止清秀小美女的意思,那個反抗精神旺盛的野獸男已經躺在地上神志不清了。
“我叫呂雙,我們三人都是出身藍日宗。”
“你們宗門是在哪裡?怎麼過來象山宗的?”
“宗門離這裡多遠不知道,我們是用宗門傳送陣過來象山宗地界的,不只是象山宗,到其他宗門地域一般也是用傳送陣,術士很少能自己從大荒之中進入到另一個宗門地域。”
……
聽完這個呂雙說的話,張長空有些迷惑,照她所說,每一個宗門之間大多是隔著很遠的路程,但是宗門之間一般都有傳送陣連線,可以透過傳送陣跨越遙遠的距離。
可是,有一點他不明白,這些“強盜”都是透過傳送陣過來,象山宗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瞭解才是,而且他們離開大機率還是需要用到傳送陣。
把“強盜”放進家門這是什麼操作?難道大環境下,到其他宗門搶劫是“合法”的?
宗門之間的廝殺是為了培養人才?可是大荒之中有很多兇獸或者異族,對手哪裡都有,為何需要人族之間互相殘殺?
嗯,也許是因為去到大荒,那些兇獸和異族不講“規矩”,以大欺小從而起不到培養人才的作用,人族宗門之間可能有一個潛規則,保證廝殺雙方都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張長空只聽不說,不得不說,雖然他張長空是術士後期,但是他這“家裡蹲”見識比人家呂雙這種“闖世界”的可謂是天壤之別,呂雙說的事情讓張長空對於象山宗還有大荒之中其他宗派有了一個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