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張春庭怎麼成為宦官的

第50章 井下賭坊(加更)

井口並不高,顧甚微輕飄落地,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她朝前一步,只見那井壁之上被人開出了一道大門,大門口頭被粗暴地鑿出了一間屋子來,坑坑窪窪的土牆上插著幾根熊熊燃燒的火把。

一張張的長桌邊,穿著短打的壯漢們圍著那桌子揮舞著拳頭,激動地喊著“六六六”!

黑色的人影映在牆上,看上去像是土黃色的癩蛤蟆背上馱著張牙舞爪的鬼影。

在那大門的門框之上,掛著一面巴掌大小的銅鏡,在那鏡面中央,刻著一把撐開在地上的雨傘。

果然如她所料,這井底之下是個地下賭坊。

先前老艄公說他們兜裡頭有幾個大子兒便玩開了,指的便是賭了!

顧甚微正想著,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咚的一聲響,緊接著就是震天的一聲,“顧親事,你怎麼不等我?”

顧甚微心道不妙,果不其然先前還激情盪漾的賭坊瞬間安靜了下來,裡頭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他們伸手一摸,一個個的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根扁擔來。

幾乎是一瞬間,賭場變成了戰場。

突然之間,幾聲輕咳從裡頭傳了出來,一個穿著長衫的白鬍子老頭拄著柺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看上去年紀很大了,臉上手上都是醬色斑點。

不過走起來卻是十分穩健,一雙眼睛像是鷹眼一般。

老者走了出來,衝著顧甚微同吳江拱了拱手,“不知道皇城司同開封府的兩位大人來這裡所謂何事?”

不等顧甚微開口,吳江搶先開口道,“當然是來查案,我懷疑有殺人犯就藏在你們中間,你們不要包庇罪犯。”

他的話音剛落,那群拿著扁擔的壯漢一個個的氣勢洶洶地從裡頭走了出來,圍攏了上來。

有幾個面目猙獰的,甚至繞到了顧甚微同吳江的旁邊,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吳江一驚,張開雙手將顧甚微護在了身後,他剛想喊“風緊扯乎”?卻想到現在還穿著官袍,便訕訕地閉了嘴。

就在吳江以為今日一場惡仗不可避免的時候,顧甚微突然撥開了他的手,上前一步對那老者道,“開封府府尹家的小衙內,沒見過什麼世面,領他來霧傘開開眼。”

“今日不賭金子,不賭銀子,想賭一個人的訊息,可行?”

那老者眼中的驚訝轉瞬即逝,他舉起了右手來,那些舉起的扁擔瞬間都放了下去。

“皇城司果然神通廣大,什麼霧傘不霧傘的,江湖人胡亂謅的,倒是叫顧大人見笑了。這裡哪裡有什麼好人壞人,都是些無傘可撐的苦命人。”

“江湖規矩,大人若是贏了,蔣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不過這賭局有贏就有輸,不知道大人……”

顧甚微剛想說話,卻見旁邊的吳江已經伸出了大手,在他的手心當中放著一錠碩大的金元寶。

顧甚微深呼吸了一口氣,衝著那姓蔣的老者抬了抬下巴,強忍住了將那金子拿回來的衝動,“可行?”

老者點了點頭,衝著那賭桌伸出了手,“請!大人想要比什麼?”

顧甚微挑了挑眉跟了上去,旁邊的吳江趕緊跟上,他壓低了聲音說道,“顧親事,你會賭錢嗎?不如讓我來,我雖然十賭九輸,但是還是有一賭是贏的。”

“咱們只要準備十個賭注,訊息手到擒來。”

顧甚微搖了搖頭,“雖然你的算學還不錯,但是用不著。猜左右,一盤定輸贏。”

姓蔣的老者神色不變,他看了那賭桌前一個面黃肌瘦的中年人一眼,從自己兜裡掏出了一枚銅板,扔了過去。

那面黃肌瘦的中年人伸手接過,在指尖輕輕一彈,緊接著他的雙手翻飛,在半空中翻轉成了殘影,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兩個拳頭已經伸了出來。

吳江瞧著一愣一愣的,賭坊裡還能猜左右的麼?霧傘又是什麼?

他沒有發問,看向了顧甚微。

顧甚微抬手指了指那中年人的左手。

黃面中年人聞言,露出了一抹微笑,他攤開了自己手掌心,裡頭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姓蔣的老者見狀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道,“很遺憾,顧大人你輸了,那錠金子是我們的了。”

顧甚微卻是搖了搖頭,“是在左邊沒有錯,不在他的手心裡,而是在他的衣袖裡。”

她說著,從自己的錢袋裡掏出了一枚銅錢,在指尖輕輕一彈,緊接著她雙手翻飛,在空中翻轉,那動作同方才的黃面中年人的如出一轍,幾乎是完全復刻了一遍。

緊接著她刻意放慢了動作,將那錢幣緩緩地滑入了左手的衣袖之中。

那黃面中年人瞬間臉色大變,他雙手抱拳,衝著那姓蔣的掌事老頭兒躬下身去。

蔣老頭亦是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大笑起來,“是大人贏了!我們技不如人,自是輸了。”

他說著,越過人群走到了井口邊,率先上了樓梯。

顧甚微沒有遲疑,同吳江一先一後跟了上去。

她掏出了那枚核桃,“脖子上一直掛著這個核桃吊墜,能夠經常接觸到牛糞、西域的香料,擅長使用暗器或者弩機,是個去年臘月下了永安河的水鬼……”

顧甚微的話音剛落,那蔣老頭兒便脫口而出了一個名字,“褚良辰。”

他說著,卻是臉色大變,然後搖了搖頭,“是褚良辰沒有錯,他是江陵人,在這裡做水鬼已經很久了,從前在漕幫待過一段時日。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來了汴京。”

“褚良辰水性在這裡是數一數二的,他賺起錢來不要命,什麼髒活兒都接,為人也很孤僻。”

“他的脖子上一直掛著這個核桃,見過他的人都知道。至於香料同馬糞,他每隔幾日就會去東水街的一家客棧幫忙清理馬廄牛棚,那裡離城門口不遠,有很多胡商進城之後便會在那裡落腳。”

蔣老頭兒說著,眼神有些發顫,他看了顧甚微一眼,輕嘆了一口氣。

“不過大人您來晚了,那褚良辰已經死了。就是除夕夜,死狀可怖不說,到現在他那屋子不敢有人住進去,會鬧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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