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小說

第24章 飛雀圖紋

顧甚微心中一顫,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起來,她順著李雲書的話重複道:“飛雀麼?”

李雲書被顧甚微這般一質疑,瞬間又有些不確定了。

他抿了抿自己有些乾裂的嘴唇,解釋道,“我喜歡在半夜裡刻章,咱們這個流派講究的乃是一氣呵成,夜深人靜的時候不容易被人打擾。”

“當時差不多子時了,妻兒都已經熄燈歇下,突然有一柄長劍擱在了我的脖頸上。”

李雲書說著,偏過頭去,指了指自己脖間的傷口。一線寬,黑漆漆的已經結了痂。

“我家娘子怕燈不夠亮,讓我早早的瞎了眼,她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說是屋子裡多放幾面鏡子,夜裡能亮堂一些,於是在我桌案正對著的博古架子,還有屏風等地方,塞了好幾面銅鏡。”

“劍架在脖子上,那人站在我身後,其實一直都沒有露面,我是從那銅鏡裡頭瞧見他的臉的。”

顧甚微聽到這裡,打斷了李雲書的話,“那個人瞧不見博古架子上的銅鏡麼?”

這邊李雲書還沒有說話,賈大師便急忙解釋道,“這兔崽子平日裡做事情就是雜亂無章的,他那書房幾乎沒有下腳之地。”

“旁人的博古架子上都是一格擺放一個珍品,他那是見縫插針兒一通胡塞。去過的人都能作證的,別說銅鏡了,就是一口鹹菜缸子放裡頭,除了他旁人都找不出來。”

顧甚微想起賈大師鋪頭堆著的那堆雜亂無章的石頭,勉強信了一二。

可能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你接著說。”

李雲書點了點頭,戰戰兢兢地說開了去,“也正是因為是在銅鏡裡頭瞧見的,所以我只瞧得一個模糊的大概,隱約覺得是一隻雀頭。”

他說著,肯定地說道,“不是咱們平時刻的,或者衣物上繡那種吉祥鳳雀紋,鳥獸側身而立,昂首挺胸尾羽清晰的那種。就是一個鳥頭。”

他說著,四下裡看了看,沒有瞧見紙張,便騰的一下站了起身,手往師父懷中一抽,抽出一卷畫冊來,他將那畫冊翻過來,露出了背面。

不顧賈大人驚恐的模樣,又在自己袖袋裡掏了掏,掏出了一隻小娘子用來畫眉的眉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我記得就是這樣的,兩隻黑黝黝的大眼睛,特別圓。那鼻樑處畫著橫紋,光看面具像是畫的一個撲騰蛾子。可如果這兩個眼睛的窟窿洞裡有了一雙人眼珠子。”

“就像極了山野中的麻雀!我年幼之時,到了冬日裡經常捉雀兒吃,對它們再熟悉不過了。我覺得就是麻雀。”

顧甚微看了那畫卷一眼,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嘴唇輕顫,卻是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將那畫卷好好捲了起來。

這反面一卷,瞧見上頭不堪入目的內容,顧甚微無語地橫了賈大師一眼,又隨手在這屋中抽了一個布包袱,將那東西包了起來,捆在了自己身上。

賈大師老臉通紅,恨不得尋個地縫將自己給埋進去。

他剛想解釋一二,就聽到顧甚微拋下了一句驚天之雷,“那你為什麼沒有被滅口呢?”

皇城司可不是什麼良善人,暗殺監視善後這種事情,才是他們的日常職責。

直到張春寒崛起,皇城司才有了囂張跋扈,招搖撞市這種景象。

兇手為什麼不殺死李雲書,用以避免今日的局面?

他還穿著皇城司的衣衫,戴著容易讓人印象深刻的面具,這不符合一個經驗老道的殺手的做法。

穿皇城司的衣袍,她還能夠勉強理解。

畢竟當查案人查到李雲書頭上的時候,丁楊十有八九已經暴露了,張春庭知曉了皇城司有內鬼。

可是“飛雀”面具呢?

是那個人疏忽大意,沒有發現李雲書從銅鏡中瞧見了他的臉。

還是說,他發現了,卻故意留下了李雲書這個活口,他本來就是想要透過李雲書的嘴,讓人看到那個“飛雀”面具。

是想要栽贓陷害?

還是要故意試探某些人?或者引著某些人去調查“飛雀”呢?

顧甚微不覺得這個局是在針對她自己,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算是劍術超凡兇名在外,但還是根本就沒有走到那些大人物的眼中。

甚至,張春庭都沒有讓她擁有完全屬於她的部下。

那麼,很有可能,不是針對張春庭,就是她身邊的鐵頭御史韓時宴。

顧甚微捋清了自己的思路,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李雲書。

李雲書瞬間慌了神,他急忙擺手,“我句句屬實,可不是什麼細作之類的。我刻好了印章,正以為自己就要被滅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我家娘子在門口敲門。”

“我當時人都快嚇傻了,心想著這傻婆娘怎麼還往人家劍口上撞。可是那人卻是收了劍,拿了東西就翻窗走了。到現在我也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他留下了我們夫妻兩條狗命。”

“可我曉得,我們一定是攤上大事了。今日師父叫我們過來,沒有說是同皇城司有關的事,不然的話,我是一萬個不敢來的。我都已經定好了船,準備拖家帶口一起南下去的……”

李雲書說著,眼淚婆娑地看了賈大師一眼。

他這兩日都在瘋狂的整理家產,裝箱上船,想著此去一別,餘生未必能再見。一大早聽到師父傳喚,便特意重金收了師父最喜愛的畫冊,想著就當是盡孝了。

他想著自己逃了,就算有人拿來問師父,師父定然會替他隱瞞一二……

萬萬沒有想到……

“除了衣袍同面具之外,那人有什麼特徵麼?比如說身量有多高?握著劍的手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疤痕,他既然同你說了話,那你應該能聽出是男聲還是女聲。”

“還有他身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時人喜好薰香,衣物都通常會有味道。”

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吭聲的韓時宴突然插話問道。

那李雲書瞧見韓時宴,明顯心情沒有那般緊張,他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我沒有聞到什麼味道,也不記得有什麼疤痕了。至於聲音,聽著應該是個男人的聲音。”

“我不敢回頭,也不知道那人有多高……”

他那個高字還沒有說完,就感覺一柄長劍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他先前為了畫那個雀鳥面具的圖樣,坐在凳子上,這會兒身後突然多了一柄劍,瞬間讓他汗毛戰慄起來,這情形簡直同那日夜裡一模一樣。

同樣是長劍,同樣是皇城司的衣袍……

“別動,不然把你腦袋割了我可是不管的”,顧甚微說著,瞄著他脖子間留下的那道結痂的口子,擺放好了劍的幅度,“如果你書房的椅子同這個沒有什麼不同的話,那人應該比我高。”

“身量越高的人,拿劍架脖子的時候,劃出的傷口就會越傾斜,反之矮一些的,就會越平緩。”

“嗯,這個人應該同韓時宴伱差不離高。”

顧甚微說著,心道可惜,皇城司裡幾乎都是男人,因為多數都有功夫在身的緣故,像韓時宴這種身量的人那是多如牛毛,算不得什麼線索。

她想著,摸了摸身上的包袱袋子。

李雲書畫的這鳥雀面具圖案,她曾經見過。

人氣小說推薦More+

世間花朵皆塵灰
世間花朵皆塵灰
【【2019雲起華語文學徵文大賽】參賽作品】 “沈清嘉,我喜歡你。”她的第一反應是哈哈大笑,但是她忍住了,因為發現他是認真的。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你。”她的第二反應是張皇失措,但她淚如泉湧,因為他是宋浮生啊。 【世間花朵皆塵灰,自從遇見你以後。】
洛小雪
偷聽心聲,反派團寵帶飛全家
偷聽心聲,反派團寵帶飛全家
楚瑩胎穿十五年,才猛然發覺自己不是穿越而是穿書。劇情中,她的八個哥哥和未來嫂嫂會因為繫結萬人迷系統女主的折騰產生種種誤會,最終分道揚鑣,悽慘一生。 她恩愛的爹孃會因為女主的心計,心生嫌隙最後關係破裂。她會因為和女主搶男主萬箭穿心,橫屍荒野。 而女主會因為舉報他們家謀反有功得到公主封號與世子男主聯手登上皇位,坐上帝后寶座。 ……楚瑩:救命啊!怎麼一覺醒來全家都要涼?正在這時——她偶然聽到家人的心聲。
阿萬萬萬萬
和親三年後,整個皇族為我哭墳
和親三年後,整個皇族為我哭墳
【先虐後爽,後悔流,真假公主,必定打臉,和親替嫁,兄妹】 宋嘉音原本是大周受盡寵愛的長公主,卻在十五歲被稱為貴妃與侍衛私通的野種。 自那之後,疼愛她的父皇徹底放棄她,寵愛他的皇兄皇弟還要逼她去和親。 她從小就喜歡的未婚駙馬,竟然與她的妹妹宋月儀勾搭了在一起。 為了宋月儀,她又被恢復公主身份,被送到了金國老皇帝的塌上。 在金國三年,她受盡折磨,為奴為婢,牧羊放馬,與豬羊同宿,還被改名為雲奴。 哪曾想
雪衣公子
虛偽丈夫裝情深?八零離婚再高嫁
虛偽丈夫裝情深?八零離婚再高嫁
上一世的蘇梨活得單純,丈夫邵庭安溫文爾雅,兩人是人人稱讚的恩愛夫妻。 全心全意,真心實意善待的學生趙欣然,跟她好的像是一對姐妹花。 卻不想就是自己最信任的兩個人,囚禁她,折辱她,毒害她,用一顆喜糖送她上路。 重活一世,蘇梨看著自己眼前虛偽至極的狗男女,彎唇冷笑。 要裝,那就陪他們玩兒玩兒。她推波助瀾,時不時給他們製造獨處的機會,將這對狗男女一步步引入深淵。 卻不想這一世離婚後,她發現了一個重大秘密
墨香輕語
都重生了誰還搞純愛
都重生了誰還搞純愛
前世,沈容恨謝尋,也恨那些利用她的男人們。 亂世之中,一介商賈的沈家淪為那些人爭權奪利的犧牲品,沈家家財被瓜分乾淨。 直到被當初那個沈家馬奴率兵圍困於室,將死之際,她才漸漸明白了一切。 她和她沈家只不過是那些人上位的踏腳石。 —— 重生後,她利用那些蟄伏在沈家的力量,漸漸壯大自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前世自己痴戀如狂的男人如今她不屑一顧;前世率軍圍困她的一方霸主如今的沈家馬奴,她把人踩在腳下
比目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