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神棍這種職業，早就被後世的人扒爛了啊。
年輕人不信，就是上了年紀的人——
顧傾城很想提醒池破妄：師尊大人，您現在不是那個四五十歲的中年道士，也沒有仙風道骨的賣相。
您看著只有十八歲，乳臭未乾、稚氣未脫。
您想要騙人，哦不，師尊是真的玄門中人，肯定不是神棍，也肯定不會騙人。
但，世人不信哪！
人家一看您這張臉，就會覺得是孩子在鬧著玩兒！
也、不一定！
顧傾城似是想到了什麼，乖乖的盤膝坐在池破妄身邊。
她仰起頭，露出了白皙精緻的面容。
「哇！好可萌啊！」
「男孩兒俊美帥氣，女孩兒傾國傾城，妥妥就是傳說中的金童玉女啊！」
「這是道袍？袍子？還是COSPLAY？」
「……哈哈，別隻顧著看臉啊，你們快看看這張紙上寫的內容！」
「臥槽！居然還是繁體字！一卦千金我認識，但前頭這四個字是啥？」
「應該是「鐵口直斷」！天橋或是民俗街擺攤算卦的神棍都這麼寫！」
「什麼神棍？你們見過這麼年輕、這麼好看的神棍？」
「就是就是！我要是有這顏值，還他媽的擺什麼攤，直接開直播、當網紅！」
「都不用開直播！直接在身上掛個二維碼，再寫個「合照十元」，就能大賺特賺！」
正如顧傾城預料的那般，師徒倆剛剛在空地上坐好，就有許多人圍了上來。
大多都是年輕人，有男有女。
他們的手裡也都舉著自拍杆，或是拿著手機。
一邊七嘴八舌的品頭論足，一邊對著顧傾城和池破妄拍啊拍。
「合照十元？真的嗎？我要和小哥哥、小姐姐拍照！」
後頭圍觀的路人，還沒擠到近前，只聽到前頭路人在胡扯，就舉著手機興奮的喊道。
「對！我也要拍照！」
「哎呀，這麼好看的小哥哥和小姐姐，不比那些靠著濾鏡、眉眼的網紅好？」
「別擠！都別擠！就算要拍照，也得踏馬的排隊啊！」
「排隊拍照？好！」
經歷過捅嗓子眼兒的人，全都習慣了「排隊」兩個字。
池破妄還沒有從眾人嘰嘰咕咕的叫喊中醒過神兒來，自己的攤位面前，就唰的一下排起了長隊。
池破妄：……什麼拍照？
老夫是要算卦啊！
顧傾城：……就知道會這樣！
顏狗的世界，就是這麼粗暴、直接！
「小哥哥，你的收款碼呢？」
拍在最前頭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
她叫「小哥哥」，純粹就是習慣了網路用語，而不是真的沾人家男孩子的便宜。
「沒有收款碼！」
池破妄到底是見多識廣的玄學大佬，短暫的怔愣、迷茫過後，他就恢復了清明。
雖然他還是不知道收款碼是什麼，但，他確實沒有。
「難道你只收現金？」
年輕女子的笑臉有些垮！
嗚嗚，她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現金長什麼樣子了。.
但，眼前的這對金童玉女真的太好看了啊啊啊。
她好想拍個合照。
那什麼，不只是身為一個顏狗的渴望。
她正在備孕。
咳咳，如果順利懷孕後，天天看著金童玉女，是不是也能讓肚子裡的寶寶好
看些？
「……對！」
現金這個詞兒，池破妄知道。
他矜持的點點頭，並表示，「一卦千金，每日三卦！」
年輕女子：……呃！我、我就想花十塊錢拍個照啊，沒想算卦！
還有，「一卦千金」，算個卦就要一千塊錢，這、這也太黑了吧？！
這對少年少女，長得這麼好看，去當個網紅也好，怎麼就想要行騙。
「觀你面相，日角塌陷，應是幼年喪父！」
池破妄看出年輕女子的質疑、排斥，掃了一眼她的面相，便淡淡的說了一句。
年輕女子愣了一下，脫口問了句，「你怎麼知道？」
問完這句話，年輕女子才反應過來，狐疑的問了句，「你、你不會告訴我，你真是透過我的面相看出來的？」
池破妄沒有說話，只是掃了眼自己面前擺放的那張紙板——鐵口直斷！
年輕女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那幾個字。
難道這個比小鮮肉還要鮮的少年，哦不，是小道士，真的是個玄學專家？
那、那他能不能算出——
「你要找的東西，我知道它在哪兒！」
池破妄似乎讀懂了年輕女子的心聲，淡淡的說了句。
「肉肉在哪兒？」
年輕女子急切的問了一句。
池破妄卻再開口。
而作為一個合格的小徒兒，顧傾城自是要在師尊不方便開口的時候，幫忙解釋——
她笑得眉眼彎彎，對著年輕女子說道，「姐姐，想要算卦的話，一卦千金喲！」
先給錢！
才能算賬嘛！
年輕女子這才反應過來。
她趕忙掏出手機，習慣性的要掃碼。
結果——
靠！
又忘了！
這個小道士，只收現金！
想到這裡，年輕女子趕忙說道，「小、小大師，請您稍等一下，我、我沒帶現金！」
「不遠處就有取款機，我、我這就去取！」
「我一會兒就回來，請您、務必等著我！」
池破妄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年輕女子得到許諾，轉身就朝著集市另一頭跑去。
後頭排隊的人都有些面面相覷——
「不合照啊？」
「真的是算卦的？」
「直播！我要直播小神棍現場騙人！」
「哎呀，長得這麼好看，怎麼就是騙子呢！」
「其實算個卦也沒什麼，小弟弟小妹妹長得這麼好看——」
排隊的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眾多聲音中，還是夾雜著一些年輕女孩的躍躍欲試。
一千塊錢確實多了些，但，這對金童玉女也實在罕見啊。
就在眾人或是議論、或是糾結的時候，剛才那位年輕女子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她拿著一把剛取出來的紅色大鈔，直接塞給了顧傾城。
顧傾城裝著不認識的樣子，下意識的看向池破妄。
咳！
池破妄也不認識啊。
但，看這女子一臉急切，應該不會拿假幣來糊弄。
而且，隱約間，池破妄也聽到了圍觀眾人的討論，「我去，還真的取了錢啊！」
「一千塊啊！都夠來回的高鐵車票了！」
池破妄點點頭，示意「沒問題」。
顧傾城這才喜滋滋的把錢收好。
「你要找的
東西在西南方向，靠近水邊！」
池破妄直接給出答案。
年輕女子先是疑惑，接著是沉思，然後露出了恍然的模樣——
「我知道了！謝謝你！小大師！我這就去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