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心底也在盤算著這個事情，他今年三十七，要是一兩年真能有個孩子，等孩子二十歲他正好退休，也好讓孩子接班。
只是，他謹慎了一輩子，不相信許強會好端端的給他們送這麼大的人情，不過也沒有一口拒絕，仔細斟酌了一番問：
“大茂的情況，是那大夫說的，還是你們……”
許強一聽這話就知道一大爺在擔心什麼，當即笑著把許大茂上大醫院檢查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表示：“這也是那位老大夫給說的方法。”
一大媽看向一大爺，眉宇間多了幾分哀求，年輕時候，她預設賈章氏那個老虔婆的挑釁，到現在老爺們那麼幫著賈家，她雖然心裡頭不願意，但因為沒生個孩子不能說半個不字。
如今有了這麼個機會，她自然想去試一試，至於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剛開始那兩年他們確實會考慮，現在過去這麼多年，眼淚不知往肚子裡咽了多少回，早就不在乎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
一大爺不為所動，心裡琢磨著許強這麼幫他到底是想要什麼，卻不料一向沉穩的一大媽卻是忍不住開了口：“強子，一大媽想去見見那位大夫，你能不能帶著一大媽去看看？”話音一落，一大媽眼眶都紅了，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
一大爺有些詫異的看了一大媽一眼，不過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心底長長的嘆了口氣，也不再糾結了當即點頭：
“是，強子，你看什麼時候方便，帶我們去看看那位老大夫。”
一大媽看向自家老爺們，只感覺鼻腔酸澀的厲害，忍不住就開始掉眼淚，趕忙伸出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嗨，這有什麼不方便的，我隨時都可以，您二位方便了就來找我。”
許強本來也是想著提一嘴，至於能不能成他倒是無所謂，主要是他自己做的這個事情萬一有哪個眼熱的動了心思，那可就不好了。
到時候萬一有一大爺站出來肯幫他說句話，那自然不會出問題，而且院子裡眾人看見他跟一大爺家關係這麼好，自然不敢動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從一大爺家出來，許強又去了前院三大爺家，三大爺一家見的許強也是很熱情，他們家從去年臘月開始，生活水平不斷提高，都是許強的功勞，自然對他熱絡。
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請他上炕坐著，端著瓜子花生水果糖，解曠和解娣還小，三大媽給他們各自抓了兩把裝褲兜吃去，三大爺和兩個大的則坐上炕桌跟許強說話。
從三大爺送禮開始，又到解成跟著許大茂學手藝，再到現在的好日子，三大爺說到動情之處，直接讓老婆子炒了個雞蛋，蒸了臘肉拉著許強喝酒。
許強也不推辭，坐下來陪著三大爺、解成、解放開始推杯換盞，三大媽臉上也再不見那點算計，反倒是大方了不少。
四人正喝著酒，突然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似乎是出什麼事情了，三大媽出門去看，就見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好從門口進來，一見她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這位大姐您好，請問您知道賈梗家住哪兒嘛？”為首的一個看著四十來歲，留著絡腮鬍子，臉上雖然帶著笑，但眉宇之間隱隱帶著一股子威嚴。
他身邊那個年輕人，三大媽倒是認識，也不是認識，就是來過他們院子一回，雨水物件，好像是叫梁寶榮。
“您好您好，賈梗……哦，您說的是棒梗吧？他家住中院，我給您帶路。”
三大媽看了梁寶榮一眼，笑著招呼兩人往中院走，屋裡四人聽說有警察過來了，頓時沒了喝酒的心思，紛紛下炕往中院走。
三大媽是個大嗓子，一進中院就指著賈家屋子嚷嚷，這個點還不到做飯的時間，院子裡眾人全都坐在門口扯閒篇兒。
一見三大媽帶著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進來，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呆滯了，這年頭大夥兒都怕警察，街上見了就算沒事兒也要繞著走，如今一見找上門來了，一個個下意識的就繃直了身體。
一大爺見狀，立刻朝那年長的警察走過來，先是給散了一根大前門，見對方接了又給身後的梁寶榮也散了一根，這才小心翼翼的問：
“衛領導，梁領導，今兒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衛方軍自然知道易忠海，平常街道辦有什麼政策都是他帶著徒弟去居委會給各院兒的管院大爺傳達，也見過幾次一大爺。
“易同志，昨天下午我們的同志在巡街的時候抓到了一個不法分子，從他隨身的布袋子裡搜出來兩個軋鋼廠的五金零件，對方交代是你們院兒的賈梗賣給他的。”
衛方軍那威嚴的目光在院子裡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他就是刻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件事情，要的就是一個殺雞儆猴的效果。
“什麼？”一大爺面色一變，下意識的就朝賈家屋門口看，門口看熱鬧的秦淮茹和賈章氏一聽這話，忍不住渾身一顫，直接依在門框上。
緊隨而來的三大爺和許強也一臉震驚，彼此相視一眼，面面相覷。
“賈梗同志在哪兒，我們要帶回去問話。”衛方軍沉聲問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賈章氏和秦淮茹身上，兩個女人身子抖的就跟篩糠似的，眼淚撲簌簌的順著臉頰往下落。
正巧二大爺帶著光福光當從垂花門出來，一聽衛方軍這話，立刻清了清嗓子，讓自己倆兒子進賈家把棒梗帶出來，自己則面帶笑容站在衛方軍身邊跟他說話。
這邊，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兩個剛弄清楚是怎麼個情況，何雨水的臉色很不好看，她看向梁寶榮，梁寶榮卻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很快，棒梗就被光福和光當從屋子裡拉出來，這小子現在倒是真知道怕了，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口中不斷叫著：“媽，媽，救救我，救救我啊，奶奶，奶奶……”
賈家兩個寡婦眼睜睜看著棒梗被拉出來卻不敢上前阻攔，只能雙雙抱著哭，尤其是秦淮茹，梨花帶雨，嬌弱無力，看得一眾大老爺們浮想聯翩。
何雨柱一見秦淮茹這悽慘模樣，頓時就忍不住了，立刻站出來大吼一聲：“慢著！”
何雨水一見自己傻哥冒頭就知道要壞事，趕緊上前拉住他不斷給他使眼色“哥，人家警察辦案子，你瞎摻和什麼？”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