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宮傳人素來神秘，我只是聽聞，卻從未見過。」
無妄淡淡一笑，愈發的清俊出塵、宛若謫仙。
這個話題就此終結。
樓向南卻不死心，狀似無意的說道，「我倒是跟那位池破妄前輩有過一面之緣，也互相留了聯絡方式。」
「樓某還與池前輩約定，過些日子，將會去丹霞觀拜望——」
無妄依舊雲淡風輕，似乎對探訪疑似神霄宮傳人的事兒，並不熱衷。
樓向南眉頭微蹙，心裡暗忖：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
明明無妄法師對那個小紙人很關注的呀。
而小紙人是顧傾城弄出來的，顧傾城與池破妄師徒一體，四捨五入，樓向南以為，自己提起池破妄，無妄法師會感興趣。
沒想到——
無妄感受到樓向南的矚目，微微側過頭，好奇的問了句，「樓處，可有什麼指教？」
「不敢！無妄法師說笑了！」
樓向南確定，無妄是真的不感興趣。
這，就奇怪了！
但人家就是表現出了無欲無求，樓向南也不好繼續逼問。
扯了扯嘴角，將這件事含混過去。
拍賣會還在進行。
從各種上了年份的野生藥材，到玉石、符紙、硃砂、獸血，再到成品的符籙、丹藥等，五花八門、琳琅滿目！
樓向南和無妄等大佬們，大多時候都是靜靜圍觀。
這些東西，對於普通玄學中人來說，是難得一見的寶貝。
可對於這些掌握了絕大多數修煉資源的大人物來說，並不算什麼。
同坐第一排的人中，估計只有侯新亭無比興奮。
他嚴陣以待，按照顧傾城的吩咐，準備競拍。
「長白山野生人參，一千一百年，起拍價一千萬，每次加價五十萬！」
年輕漂亮的拍賣師，並沒有像進行其他拍賣會時，需要滔滔不絕的講解，有時候還會講個故事，繼而抬高拍品的價格。
她就是直白的說出了品名、年份、起拍價等，就開始宣佈「開拍」！
侯新亭興奮起來，一邊跟小紙人炫耀地下拍賣會的「檔次」，一邊跟著喊價。
一千多年的野生人參啊，不到幾分鐘，價格就突破了一個億。
價格還在攀升。
因為千年人參的價格，已經不是用俗世的貨幣所能衡量了。
侯新亭手心開始冒汗，快兩個億了啊。
小紙人卻老神在在，「怕什麼？這樣吧，你也別跟著喊價了，把那個畫軸拿出來。」
侯新亭：……畫軸？
就算是一千多年某位名家的真跡，應該也不值兩個億吧。
小紙人冷哼一聲，「怎麼？覺得我的畫軸不值錢？」
侯新亭趕忙搖頭，「不！值錢！前輩您的東西，肯定值錢！」
小紙人仰起頭，傲氣的說道，「當然值錢！這可是閻立本的真跡。」
閻立本的古畫本就值錢，再加上在聚陰大陣裡被蘊養千年，早已成了法器。
這樣的畫軸，只要是玄門中人，都會知道其真正的價值。
侯新亭張大嘴巴，「閻、閻立本的真跡？」
小紙人矜持的點點頭，「當然！」
原主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世家貴女，又嫁給了李氏宗室。
她的陪葬品，肯定不是便宜貨。
侯新亭聞言，沒有遲疑，立刻喊了句，「我用閻立本真跡的法器，交換這顆人參！」
拍賣師：……
她雖
然是專業的拍賣師，可是能夠參加這樣的拍賣會，足見她對玄門界也是有所瞭解的。
閻立本真跡，就已經很牛逼了。
結果，還他喵的是法器！
委託拍賣的那位賣家，顧不得隱藏身份，直接衝著拍賣師瘋狂點頭，「換！我換！」
天哪，法器啊！
還是閻立本的畫軸！
都不用刻意煉化，就是一件可攻可防的神器。
會場的人，也是一片譁然。
法器？
這才剛開場不到一刻鐘啊，重量級的拍品還沒上呢，就、就開始狂飆價格了？
啪！啪啪！
拍賣師拿著拍賣錘當法錘，接連敲了幾下，總算讓會場安靜下來。
她看向侯新亭，「您確定？」
侯新亭挺直腰桿，「貴方可以先檢測。」
小紙人則坐在他肩膀上，跟著點頭，「沒錯！鑑定隨便做！」
拍賣師：……臥槽，這裡居然還有個會說話的小紙人？
這驚悚的程度，跟親眼看到太奶向她招手也不差什麼啊。
拍賣師的世界觀啊，瞬間坍塌。
「……」好一會兒，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好！我們會安排專家鑑定！二號拍品，暫時停止拍賣！」
「接下來，是三號拍品：七葉靈芝！」
侯新亭一聽，得，又是自家金大腿想要的。
小紙人趕忙表態，「把那顆夜明珠拿出來。」
侯新亭聽話的舉手，「我要用一顆千年夜明珠的法器做交換！」
拍賣師＆在場眾人：……
瘋了！
不是這人瘋了，就是我們瘋了！
動不動就是一千多年前的老物件兒，還他喵的都是法器。
話說現在的玄門已經這麼「豪橫」了，法器都跟大白菜似的，到處都是？
樓向南都有些驚愕。
池破妄師徒倆，是不是把那個千年大墓給挖了？
他們哪兒來的這麼多陪葬品。
砰！
就在樓向南暗自詫異的當兒，身邊的清冷少年忽然站了起來。
樓向南趕忙扭頭，「無妄法師，有急事？」
是出去方便，還是有什麼要緊的事物要處理。
亦或是，這個會場，讓他感到了不自在？
樓向南眯了眯眼睛，他對於無妄法師的懷疑，從未消失。
無妄還是一臉的冷然，聲音也如同寒潭水般清冷，「確實有些事！告辭！」
他真的待不下去了，再看下去，他會控制不住。
閻立本的畫軸，極品夜明珠，將作監精心打製的赤金鑲寶首飾……
這一件件的物品，無一不是當世之精品。
跟不用說，它們被飼養千年，是難得一見的法器！
法器！法器！
是有大用處的法器！
不是大白菜，不是隨意拋售的廉價貨！
呼~
無妄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他的眼神依然保持著無波無瀾，心底卻已經湧起了驚天巨浪——
很好！
池破妄，你做得很好！
本座很快就回去找你，你切等著。
還有阿卿，你、你真的「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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