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櫻的臉瞬間就白了，“我……我只是想……”
唐羨不想聽她的狡辯，“程櫻醫生，我記得我那天跟你說的明白，我不想讓除了你我之外的人知道，雖然程院長是你的父親，可是說回來，你還是沒有信守承諾。”
“不，唐醫生，你聽我解釋……”程櫻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壓迫感。
這個男人有著最英俊的面容，卻也有著最冷漠的心。
程京山是想替女兒說情的，可是當他對上唐羨的眼神的時候，便改了主意，“那您的意思是……”
唐羨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帝，什麼樣的大臣沒見過，“我想聽聽程院長的意思。”
“那……那就這樣吧，程櫻暫時先回去休息，您看這樣行嗎？”程京山問道。
唐羨點頭，至少耳根子清淨些，“既然是程院長的決定，那我也不好反駁，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好，您慢走，您慢走。”
門關上的那一刻，程京山的後背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還擦了擦鋥亮的腦門。
程櫻卻哭喪著臉，“爸爸，您這不是開除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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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山雙腿發軟地坐在了椅子上，“我的櫻櫻啊，哪裡是爸爸要開除你，是唐醫生的意思，爸爸要是不說出來，那爸爸這個院長的位置就沒了。”
父女兩個總要有一個離開的。
他覺得唐羨就是這個意思。
程櫻不高興地撅嘴。
“好了好了，讓你當醫生本來也是為了讓你以後嫁得好，現在你已經有了唐羨這個目標了，那當不當醫生也就無所謂了。”
程櫻撇嘴，“我都不當醫生了，哪有機會跟他接觸啊？”
“這不是還有爸爸呢嗎？”程京山看著自己的女兒，怎麼看都是漂亮的，吸引人的，學歷也好，還愁拿不下唐羨嗎？
……
厲朝。
唐羨從宮裡回來，想到他父皇說的那番意味深長的話，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家裡，傅啾啾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也問了下，他如實說了，可傅啾啾也是一樣。
“雖然不懂父皇的意思，可是他這麼說，我越發相信，他是想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做點什麼。”
畢竟承德帝有重病在身，如果情況好的話，勉強撐個三兩年，情況不好，怕是連良妃肚子裡的孩子出世都不可能。
即便換儲君，也不會立一個奶娃娃。
“算了，既然猜不透，便不去猜了，管他想做什麼呢，倒是多個弟弟也無所謂。”唐羨笑著道。
“爹孃什麼時候回來，許久沒聽見爹罵人，我這耳根子太過清淨，都不習慣了。”唐羨問道。
傅家人回到鄉下也有些日子了，唐羨這麼說，其實是怕傅啾啾想念家人。
“爹這次怕是最後一次回去了，可得待個夠本才回來，鄉下再怎麼不好，可那個地方他生活了幾十年，想必還要過些日子呢。”
唐羨點點頭，這是實話。
“太子，太子妃，外頭有人求見。”
唐羨沉聲問道：“誰啊？”
“說是姓石，他說太子妃會知道的。”
“姓石？”唐羨覺得這個姓有點熟悉。
傅啾啾倒是笑了，“把人帶過來吧，我去見他。”
“你自己？”
傅啾啾點頭，“當然了，你也想去？”
唐羨笑著搖頭，“你都沒讓見，那我去湊什麼熱鬧，我去看看皓靖，不知道五姐夫這些天又教了他什麼。”
很快，一個男人就被帶到了傅啾啾跟前。
傅啾啾看著男人，衣著乾淨整齊，臉上帶著股書生之氣，瞧著也不像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
“小人給太子妃請安。”
傅啾啾端坐在那裡，論年紀，男人要比傅啾啾大一些，瞧著比唐羨還要長兩歲。
她抿了口茶，“你是何人？”
男人不動聲色，“太子妃可能不認得小人，可是您一定認得小人的妹子，石冬兒。”
“哦？你怎麼知道我就認得你妹子呢？”
男人有些胸有成竹，“小的人妹子親口告訴小人的，還有她的死是怎麼回事，小人一清二楚。”
傅啾啾淡淡一笑，“所以呢？你來找我，是想做什麼？”
男人又跪下，“太子妃，小人也是沒了活路了，庸王妃死了，田家人對我們家不依不饒，雖然沒有明著傷人，可是已經逼得我們沒了活路，求您給小人做主啊，不看別的，也看我妹子為您豁出去一條命啊。”
傅啾啾笑了。
“她是為我而死？”
男人沉默。
“她既然都告訴你了，難道沒說為什麼她非死不可嗎？”
男人低著頭，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可憐啊，石冬兒還算是個聰明的姑娘，用自己一死至少保住了你和你那弟弟博前程的機會，可惜你卻是個糊塗的。”
男人不解地看著傅啾啾。
傅啾啾冷笑，“誰給你的膽子敢來威脅當朝太子妃的？”
男人張了張嘴，可卻被傅啾啾打斷，“你以為我會怕你說出去？庸王妃已死，你妹妹也死了？你覺得死無對證了？”
顯然，傅啾啾料準了他要說的。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想著太子妃宅心仁厚，會讓小人有條活路的。”
傅啾啾看了眼男人，“你這樣可不像是沒活路的樣子，一身的脂粉氣，你是去了哪家青樓，這姑娘不怎麼樣嗎？至少品味差了些。”
男人被傅啾啾揭穿，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太子妃，您當真什麼都不怕嗎?小人別的沒有，只有這一條命，若是小人豁出去了，哪怕是濺到您身上一點血，也髒不是？”
男人發了狠，便開始威脅起了傅啾啾。
傅啾啾當即就笑了，“念夏，把刀給他。”
“是！”
念夏從身上摸出一把軟劍來，丟在了男人跟前，“給你吧，我這劍可鋒利著呢！”
男人在劍落地的那一瞬間，跳了下，這副膽小怯弱的樣子，惹得念夏一陣嗤笑。
傅啾啾很想問一句，就這？
“動手吧！”傅啾啾道，“對了，要是你想去大門口，讓更多人看見，我讓人送你出去。”
男人慌了，他是真的慌了。
“太子妃饒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