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靈決”是許春娘正在使用的術法,在隱靈決的幫助下,她原本練氣二層巔峰的修為被隱藏。
顯露而出的,正是一副剛進入練氣二層不久的樣子,許春娘既然用了隱靈決遮掩修為,自然不會把這個拿出來演示。
而“春生術”要求施放著對靈植施放,演示臺空蕩蕩的,哪裡來的靈植給她施放,總不能現場要求眾管事給她去找一個吧。
所以,唯一能夠演示的術法,便是“靈雨術”了。
許春娘表情平靜的走上臺,靈雨術是她第一個學會的術法,也是她使用次數最多、練習時間最久的一個。
毫不誇張的說,她就算閉上眼睛,都能完美施放。
“弟子許春娘,演示術法為:靈雨術!”
隨著她話音落下,底下眾弟子炸開了鍋。
“什麼,靈雨術?我沒聽錯吧,就是那個靈植夫專用術法,用來澆灌靈植的?”
“看她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我還以為她也有靈器呢,沒想到居然要演習靈雨術,真是人醜膽大。”
“就是,她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就算沒有靈器,至少也施放一個強大的攻擊術法吧,靈雨術是什麼鬼,來搞笑的嗎?”
在齊浩之御使飛劍之前,有好幾個人演示過純輔助的術法,但是在見識了攻擊性十足的靈劍術後,害怕被眾人恥笑,大家都儘量沒有演示純輔助的術法了。
畢竟新弟子學的術法總共有兩個,放棄了一個還能選另一個。同時選擇兩個輔助術法的是極少數。
許春娘就是那個極少數,她偏偏都是選的輔助類術法,甚至連防禦類的都沒有選。
她能夠拿出來展示的,也只有這類被人看不起的術法。
上臺前,許春娘就想到會有人嘲笑,所以並沒有去聽臺下的聲音,只是深吸口氣,開始了她的演示。
只見隨著她的動作,大半個演示臺的上方開始氤氳水汽,不多時,一滴滴含帶著極少靈氣的靈氣飄飄灑灑的落下。
就在許春娘開始演示的時候,原本一直閉上眼假寐的穆管事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身為築基修士,在場所有人的動作都逃不開她的眼睛。從一開始,她便認出這位險些遲到的女弟子,是那日在傳功閣換取了《隱靈決》的人.
這位女弟子不僅學會了隱靈決,還用得很好。甚至在施放術法時,還能留有一分心神,時刻維持隱靈決的運轉。
在築基修士的面前,許春孃的修為無所遁形,穆管事一眼便看出她的真實修為,是練氣二層巔峰,距離練氣三層也只有一線之隔。
這等修為,在所以參加考核的新弟子中,已是數一數二了,幾乎趕上了內門弟子的修煉速度。
怪不得這小丫頭非要學隱靈決不可。
穆管事微微一笑,猜測她大概是得了些機緣,害怕修為增長過快,引來其他人的關注吧,倒是個懂得藏拙的。
許春娘施放的這場靈雨術,足足持續了十五個呼吸才堪堪停下,便聽得負責打分的黑臉管事宣佈她的成績。
“許春娘,施放靈雨術範圍大,雨水綿密,靈氣充足,持續時間長。成績為——優異!”
聽得成績,臺下眾弟子譁然。
“什麼,居然是優異,該不會是我聽錯了吧?這可是靈雨術啊。”
“你沒聽錯,那位管事大人確實是如此說的。畢竟術法考核又不是考校威力大小,而是考核術法的施放是否完美。
單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個靈雨術倒也擔得起優異的成績。”
“就算取得了優異的成績又如何,一個靈雨術而已,用得再好,也只能用來澆水,在實戰中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依我看,這女的不僅長得醜,腦子更是蠢,一個靈雨術練得這麼好,不知浪費了多少時間。”
“就是,有這個時間用來提升修為多好,居然練靈雨術,估計她是鐵了心想當那沒出息的靈植夫了。”
……
許春娘依靠一手熟練的靈雨術取得了優異的成績,走下臺後,不僅沒有人羨慕,反而不少人冷嘲熱諷。
在逍遙宗外門,靈植夫的地位是算比較低的。靈植夫天天種田、伺弄靈草,和其他專業相比,確實有些不上臺面。
但在逍遙宗內門,有專門培植高階靈藥的靈藥師,地位只比煉丹師低一線,只是想要成為靈藥師,至少需要築基的修為,築基距離這些弟子太過遙遠了。
畢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會一輩子被困在煉氣期,終身與內門無緣。
對於他人的嘲笑,許春娘恍若未聞。
這些人嫌棄靈植夫上不得檯面,沒出息,卻不用腦子想想,其他諸如丹藥、煉器、陣法、御獸等專業,哪一個不是需要大量財力堆砌?
便是門檻最低的符篆,符筆和符墨都是價值不菲,根本不是他們這些修為淺薄、沒有根基的外門弟子消耗得起的。
靈植夫聽著不上臺面,可門檻低,只要求精通幾個專業術法就行,不需要其他投入。
大部分人看不上靈植夫,不過是眼高手低罷了。
齊浩之也看到了許春孃的演示,見她的成績居然和自己一樣,眼底閃過一絲陰沉。
他使用的可是靈劍術,不知比那個醜丫頭的靈雨術高階了多少,可最後的成績都是優異,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更讓他憤怒的是,這個醜丫頭不聲不響的,修為居然也到了練氣二層。
齊浩之冷哼一聲,“果然是個見識短淺的泥腿子,在俗世祖祖輩輩種田還不夠,走了狗屎運到了修真界,居然還是想著去種田。”
齊浩之在展示了高超的靈劍術之後,儼然已經成為新弟子中的風雲人物,雖然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已經踏上修行之路的人個個耳聰目明,又怎會聽不到呢。
頓時附和聲一片。
“原來如此,我說這醜丫頭怎麼努力練習靈雨術呢,原來祖祖輩輩都是種田的泥腿子啊。”
“她是叫許春娘吧,嘖嘖,這名字一聽就像個村姑,真俗套。”
“這樣一來她倒是省事,我們還在煩惱到底是選丹藥還是煉器專業時,她已經往靈植夫的方向邁出了一大步。”
“噗哈哈哈,你這人說話可真逗,別說她往靈植夫路上邁出一步了,便是她成為了靈植夫,也就那點出息,改變不了她是個泥腿子的事實。還別說,她那個長相還挺配靈植夫這專業。”
在眾人的眼中,許春娘儼然成為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