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娘並沒有便放鬆警惕,在這混元城中看似漫不經心的繞了小半圈之後,才趕在面具中靈氣徹底散逸之前,回到了祥雲客棧。
回到房間,確認房內陣法無誤之後,她迫不及待的取出了傀儡玉簡,探入神識。
然而這枚玉簡看似殘破,在她將神識探入之時,卻受到了一股阻力,將她的神識彈了出來。
許春娘面色不變,更多的神識朝著玉簡中一擁而去。
而那股阻力在龐大的神識之下,只堅持短短數息,便徹底被衝散。
在這股阻力消失之後,她的神識終於毫無滯澀的,進入了玉簡之中。
而與此同時,殘破的玉簡突然光芒大盛,一股強大的吸力自其中傳出,將她的元神整個吸取。
恍惚間,許春娘只覺置身於無盡的黑暗中。
直到周圍響起了細微的“悉索”聲,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元神進入了玉簡中的傳承空間。
而這些聲音……
她眉頭微微一皺,朝著發出聲響的發現看去。
便見一隻黑色的傀儡獸雙眼冒出紅光,朝著她所在之處攀爬而來,卻在距離她三丈之處陡然安靜,一動不動。
許春娘神識朝著傀儡獸掃去,發現這隻修為只有最低的練氣一層,傀儡獸的結構十分簡單。
簡單到只接觸過傀儡術皮毛的她,都能勉強看得懂,隱藏在傀儡內部的暗銀色符文。
這些暗銀色符文,甚至比逍遙宗外門之中,用來教學的傀儡圓球都高明不了多少。
雖然身處傳承空間之中,元神離體。
但許春孃的元神是實打實的築基期修為,更遑論她的神識,有著金丹期的強度。
是以眼前這隻練氣一層的傀儡獸,對她沒有半點威脅。
許春娘心中一動,朝著傀儡獸走去,以神識將它外面那層,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外皮拆解了下來。
她在黃沙荒漠地底得到的那些傀儡中,同樣有著眾多暗銀色符文。
那些符文太過精細複雜,她曾嘗試去研究解讀,可惜研究許久,一直沒有結果。
而眼下這隻傀儡獸身上的符文,倒是容易許多。
她沒花多少力氣,就能看懂。
在傳承空間中,時間的流逝難以被感知。
不知過去了多久,許春娘終於看懂了所有暗銀色符文,神識落在了這具傀儡獸的中樞機關之上。
想要煉製傀儡,除卻這些符文,中樞機關更是關鍵。
許春娘花費了更多的時間,才弄懂這傀儡獸中樞機關的原理和關竅。
在此期間,周圍再無其他動靜。
許春娘放下手中東西放下,神識朝著四周探去。
然而她將所有神識都探出,再無其他發現。
彷彿這片傳承空間中除她之外,便只剩下這隻被拆成骨架的傀儡獸。
她眼底有無奈之色閃過,這傳承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未免也太簡單了些。
“這便是我花八萬靈石拍下傳承?似乎有些虧了。”
許春娘無語的搖了搖頭,嘗試著離開這方天地,卻發現元神根本脫離不了這方傳承天地的桎梏。
莫非,這傳承還有別的東西?
兜兜轉轉許久,她再一次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看著面前光禿禿,只剩一具空架子的傀儡獸,與散落一地的金屬外皮和中樞機關零件,許春娘腦海中閃過一絲想法。
或許……只有將這具傀儡獸重新拼好,才算完成了傳承?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俯身撿起了一地的零件,開始拼湊起來。
在將中樞機關修復好之時,她心中微動,將原本的指令抹去,烙下了她的神魂印記。
折騰了好一會,經歷了兩次失誤後,這隻傀儡獸終於恢復如初。
它雙眼亮起紅光,羸弱而又堅定的守在一旁。
許春娘心中一動,朝它下達指令。
便見原本一動不動的傀儡獸,忽然間開始巡邏了。
而與此同時,一道黑色漣漪落在傀儡獸之上,將之寸寸瓦解化作虛無。
正當許春娘以為,傳承已經結束之時,自另一個方向,傳來了窸窣之聲。
她神識探去,隨即發現,一隻比方才略大些許的傀儡獸,正在朝她走來……
就在許春娘元神被吸入傳承玉簡之時,祥雲客棧大廳一角,三名修士坐在桌子,不斷回首朝著客房方向張望,似乎在等什麼人。
如果許春娘在這裡,一眼便能認出,這三人便是她的同門。
只是霍春燕的身影,眼下卻不在這裡。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霍春燕的身形才出現在大廳中,朝著三人方向走來。
諸葛雲眼底隱隱有些不耐,“許春娘呢,你不是去叫她了麼?”
霍春燕搖了搖頭,“她的房門一直關著,傳音符也沒有訊息。應該是沉浸於修煉中,忘了時間吧。”
張宇眼底露出一絲擔憂之色,“自作日拍賣會之後,許師姐就沒現身過,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應該不至於吧,她既好端端的回了祥雲客棧,自然不會出意外。要不……我們再等等?”
霍春燕問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沒啥把握。
畢竟許春娘閉門修行,誰也不知她現在是個什麼狀況,需要多久才能出來。
“不必了。她既然不將此次委託放在眼裡,我們四人去便是。本次委託任務中所有發生過的事情,我自會事無鉅細的上報宗門。”
諸葛雲冷哼一聲,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其他三人面面相覷的互相看了一眼,卻是不得不起身,跟上諸葛雲的腳步。
四人一路出了混元城,朝著風哭山而去。
這一次他們的運氣倒是不錯,沒有遇到太過危險的妖獸。
在風哭山呆了六七日後,更是發現了噬元獸的足跡。
只是在深入追蹤的時候,因著一隻極為難得的三色鹿,與另外幾名修士激鬥了一場。
這場戰鬥十分艱苦,不僅沒能拿下了三色鹿,一行四人還都受了不輕的傷,最後還是諸葛雲拿出了高階的逃命法寶,才得以脫身。
眼下修為最深的諸葛雲都收了傷,幾人自然無法在這風哭山中再待下去。
回去的路上,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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