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娘轉念想起,孔歡的師父莫無盡成為金丹修士幾十年,都沒有得到過一件法器,便又釋然了。
也就是海上修真界幅員遼闊、資源豐富,趙虎成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才能擁有三件法器。
她神識退出趙虎成的儲物戒,轉而不抱什麼希望的,探入屬於詹福的那枚儲物戒指。
然而下一刻,她便被其中擺得滿滿當當的靈石晃了眼。
詹福的儲物戒指裡,各色靈石擺放得整整齊齊,而且全部都是中品靈石!
許春娘心跳怦然,她在突破金丹之時,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靈石,此時身上除了兩枚珍貴的極品靈石外,便只剩下數十枚下品靈石了。
她深呼吸數次,忍住不去看那些令人目眩神迷的靈石,神識朝著儲物空間中其他地方探去。
很快,她在一堆二級丹藥和靈器中,翻出了一把看上去頗為不凡的扇子,以及一柄飛梭狀的飛行靈器。
這飛梭極小,僅能容納一人乘坐,品級雖然只有二級極品,但其上陣法均是風系,想來速度應當不慢。
許春娘將扇子和靈石裝入自己的儲物戒指,而後取出飛梭,稍作煉化後將之激發。
全力激發之後,飛梭猛地向前激射而出,速度甚至不亞於她的遁速。
這飛梭速度驚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沒有合適的遁法。
與風馳電掣的飛梭之對應的,是陣法之內被飛快消耗的靈石。
照這樣的速度以飛梭趕路,一日便要耗去至少兩千靈石。
許春娘剛發了一筆橫財,眼下自然不會捨不得這點消耗。
她痛快的取出數萬靈石置於飛梭陣法之中,而後躍上飛梭,悠然坐下。
有飛梭代為趕路,她的心情總算放鬆少許。
飛舟不似修士那般,需要停下來休息以補充靈氣。只要有充足的的靈石,便能一直保持這個速度。
許春娘分出一縷神識操控飛舟,盤膝而坐,準備打坐吐納繼續鞏固金丹境修為。
然而正欲運轉功法時,她忽而頓住了。
她所學的《逍遙訣》功法,乃是逍遙宗立宗之根本,能一路修行到化神之境。
但她意外離開宗門,根本沒能得到後續的功法。
是以眼下,她想要鞏固修為,都沒有相應的功法可以修行。
許春娘默坐良久,原本她是打算是尋找其他功法轉修的,但還沒來得及找到,就突破了,是以才有了眼下這等困境。
不單是核心功法需要轉修,她如今成為了無依無靠的散修,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陣道暫且不提,她手中還有一些涉及到三級陣法的玉簡,可以支撐她繼續深研一段年月。
但金丹期的術法、遁法、乃至神識攻擊之法,她是樣樣都缺。
偏偏這些東西,是各大勢力和修真世家最為看重的底蘊與傳承。
外界能夠尋到的,不僅價格居高不下,而且其中真假參半、良莠不齊,多不入流。
許春娘幽幽一嘆,以前身在宗門時,隨時可以去藏經閣查閱古籍、去傳經閣尋找適合自己的法術。
那時還不覺如何,可眼下才知身為散修的各種不便和心酸。
她收斂心神,嘗試著運轉築基期的功法,然而運功許久,始終毫無效果。
許春娘終於不再嘗試,收拾好心情,轉而取出了靈氣受損的山河圖。
山河圖作為上品法器,其內足足有著三十三層控制陣法。
此前她神識強度不夠,便只煉化了二十七層,眼下正好可以重新祭煉一番。
許春娘自突破金丹境後,神識強度大增,只用了三日,便將山河圖最後六層陣法盡數煉化。
將山河圖徹底煉化後,她將其重新收入丹田蘊養。
鎖鏈和定魂鏡都是下品法器,只有二十七層控制陣法,不需要再次祭煉。
許春娘略一思索,將得自趙虎成和詹福二人的雲光帕、黑塔和扇子一併取了出來。
這些法器,除黑塔是中品外,雲光帕和扇子都是下品。
七寶靈甲和青紋鼎在對戰中毀去,這三件法器,正好彌補了她在防禦上的不足。
在與這兩人對戰之際,若她能拿出那得自偽界的噬神霧,或許七寶靈甲就能保住。
但噬神霧就像是雙刃劍,對所有神識來者不拒。對敵起效的同時,也限制了她的發揮。
是以不到緊要關頭,她也不願動用。
許春娘微微沉吟,加上新得的法器,她所擁有的法器多達六件之多。
但上品法器,唯有山河圖一卷。
這麼看來,將山河圖當做本命法器,以丹氣蘊養是最佳選擇。
但本命法器關係重大,尤其眼下山河圖受損頗重,倒也不必急於做出選擇。
許春娘沉吟許久,終是將此事暫且按下。
她成為金丹修士時日尚短,還是等過段時間再說吧。若是沒能遇到更好的法器,便以山河圖為本命法寶。
她收斂心神,花了七日工夫,將黑塔、雲光帕和扇子一一煉化,這才得知這柄扇子的用處。
此扇是一件攻伐之寶,扇動之時,有強大的風力產生,能夠直接作用於神識,倒是較為罕見。
許春娘將所有法器收入丹田,再次取出了那滴無色魂血,施展血脈牽引之法開始感應。
比起一開始的時候,這滴魂血縮小了大半,是施法消耗所致。
恐怕再施法數次,這滴魂血便會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許春娘每日都會取出魂血施法,確認程清嘉的情況。
與昨日相比,他的神魂之力同樣微弱。
但從這滴魂血的動靜可以看出,她與程清嘉之間的距離,已經極為接近了。
按照這個速度,恐怕一兩日之內,便能將他找到。
許春娘神色稍緩,將這小半滴魂血小心翼翼的收起,隨後神識探入海行令。
早在四五日前,她便已接近玄洲邊界。
眼下更是在不知不覺間,離開了玄洲範圍。
也不知道她此時所處的位置,是其他九洲中的哪一洲。
許春娘探查無果後收回神識,不再分心做其他事,專注的駕馭飛梭繼續北上。
一日後,她再次取出魂血確認了位置,匆匆趕至血脈感應之處,卻驚愕的發現,眼前再無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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