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大鷹睜開雙目,朝著眼前小小女修俯衝而去。
隨著它雙翼扇動,帶來濃厚的血煞之氣,比起血蛇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春娘面色凝重,先前的血蛇便已十分難對付了,這血鷹只怕更加兇殘。
事實正是如此,血鷹速度快,爪牙尖利,還擅飛行。
被它盯上之物,很難逃離。
許春娘抬起頭,盯著撲面而來的血鷹,灑出大把的雷光符和火球符以及金光符。
然而,面對飛向血鷹的符篆,樊有道眼底露出一絲譏嘲,卻是控制著血鷹不閃不避,繼續俯衝而下。
只見大把的符篆在血鷹身上炸開,頓時帶出驚人的雷光、火光和金光,卻連血鷹的羽翼都沒傷著。
見此,許春娘眉頭微皺。
若是這些符篆砸到先前那條血蛇身上,恐怕能叫它身上破開個窟窿,可落在這血鷹身上,竟然連它的羽翼都傷不了分毫。
許春娘面色緊繃,往身上拍了一張特製的疾行符,身形飛快的往後撤去,避開了血鷹一擊。
樊有道冷冷一笑,控制著血鷹再次上前。
他就不信,她每次都能躲開。
在樊有道的控制下,血鷹攻勢愈發凌厲,一招快過一招,幾乎是壓著許春娘打。
她一邊施展靈虛步躲閃,一邊不斷思索著對策。
各種術法和手段從她腦海中飛快閃過,卻又被快速否決。
這血鷹乃是樊有道用自身精血凝練而出,一般的術法對其無效。
便在這時,特製疾行符的效用過了,血鷹一爪直接拍在她的背上。
許春娘遭此重擊,噴出一口血,身形往前踉蹌幾步。
血鷹引吭而唳,毫不猶豫的將爪上鮮血一吸而空。
然而吸取完這些鮮血之後,血鷹身子輕顫。
那些鮮血進入體內後,並沒有與體內血液融合,反而有種驚人的灼燒之感,讓它十分不適。
而它先前沾染了血珠的爪子,更是被侵蝕出幾個小小的坑洞。
察覺到血鷹異常,樊有道臉上微沉。
也不知這女修血液裡有何古怪,一會將她殺死後,可得慢慢研究。
許春娘壓力稍減,待看清血鷹反應後,眼神微凝。
她以那炙熱氣息淬體長達八年之久,那炙熱氣息早已融入她的骨肉血脈之中。
這血鷹舔舐了她的鮮血後如此難受,想必是被其中炙熱氣息灼傷。
許春娘腦子飛快的運轉,既然這炙熱氣息能讓血鷹不適,是否能以此襲殺血鷹呢?
只是這熾熱氣息被她吸收後便融入骨血,與其化為一體,想要將之逼出,並非易事。
而灰色大柱子自從被她強行收入儲物戒指後,似乎也取不出來了。
便是能取出來,也沒辦法透過淬火得到那炙熱氣息了。
便在她凝神苦思之際,血鷹再次張開雙翼,朝著她所在之處撲殺而來。
許春娘激發了一張新的特製疾行符,避開這一擊的同時,將背上快要癒合的傷口狠狠一撕。
頓時她的背上,再次有鮮血滲出,落在了她早已準備好的符篆之上。
隨後,她將手裡被鮮血打溼的符篆,朝著血鷹激射而去。
樊有道萬沒有想到,女修竟發現了自身血液對血鷹的剋制,還想出了這種方式來對敵,連忙控制血鷹往後撤去。
然而血鷹對許春娘窮追不捨,距離咬的很緊。
此番她出手的符篆都是上品疾行符,任是血鷹速度快,又如何避得開這麼多符篆?
便見大部分符篆落在了血鷹身上,只少部分落空,擦著其羽翼飛過。
血鷹身上,頓時沾染了諸多血液。
這些血液落在其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蝕傷了其身軀,就連空氣中,甚至有了一絲腥臭之氣。
樊有道見此,面色陰沉,竟是不管不顧血鷹身上的傷勢,驅使著它朝著女修殺去。
他倒要試試,是這女修先一步失血而死,還是他這不惜代價催生的血鷹先一步被侵蝕而亡。
許春娘面沉如水,躲避著血鷹的襲殺。
雖然她的鮮血對這血鷹有著剋制之效,可血鷹身軀實在太大了,恐怕她全身血液流盡,才能傷其一翼,實在是得不償失。
她一邊躲閃,一邊不斷思索著對策。
必須靠那炙熱氣息,方能解決面前血鷹。
有什麼辦法,能夠逼出體內的炙熱氣息呢?
許春娘靠著靈虛步和疾行符全力躲閃著,可血鷹動作極快,沒多久,她身上又添了數處掛彩的地方。
更不妙的是,她身上所有的上品和特製的疾行符全部用完了,除了一張二級下品疾行符之外,只剩一些中品疾行符。
血鷹速度堪比築基,中品疾行符在其面前就是個笑話,根本沒半點效用。
血鷹久攻不下,樊有道同樣不好受。
他身體因為失血過多而微微顫抖,甚至在運轉靈力之時,都有了凝滯之感。
若是再不能將眼前女修拿下,他恐怕要撐不住了,先一步倒下了。
樊有道暗恨不已,若不是他有傷在身,加之被左護法自爆暗算了一把,又如何會陷入與一名練氣修士的苦戰之中?
感受著身後濃厚的血煞之氣,許春娘眼中閃過一絲決斷,取出唯一的一張二級下品疾行符拍在身上。
瞬間,她速度暴增,避開血鷹一擊,再次拉開了與其之間的距離。
看到這一幕,樊有道雙眼幾欲噴火,每次血鷹出手之際,這該死的女修總能險之又險的避開。
如此滑熘,他真懷疑她是不是泥鰍變的。
許春娘不知其心中所想,藉著二級符篆之力暫時擺脫了血鷹後,她調轉方向,竟是直接朝著樊有道所在之處而去。
既然沒辦法解決血鷹,那她便解決了血鷹的主人再說!
看著風馳電掣朝他而來的女修,樊有道童孔勐縮,心底竟隱隱有著畏懼之意。
但更多的,是身為高階修士被低階修士挑戰的憤怒。
“好的很,你這是將我當場軟柿子了嗎?”
許春娘並不言語,踩著靈虛步上前,朝著樊有道狠狠就是一拳。
樊有道面色微變,連忙往後撤,避開這一拳。
他重傷之體,不宜硬接。
然而女修卻似不知疲倦一般,一拳快似一拳的朝他攻來。
樊有道面上有汗珠滾落,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小小練氣修士逼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