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凜敘帶來的早餐是burrito,裡面的蝦仁和牛油果醬都比較符合付曉芝的胃口,跑完步吃自己喜歡的食物,滿足感翻倍。
鄭凜敘從付曉芝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她的滿足,眉眼也跟著柔和不少。
從坐下來開始,鄭凜敘的目光就沒有從付曉芝身上移開過。
付曉芝雖然大大咧咧,但是吃飯的時候一直被人盯著也不怎麼自在,特別是鄭凜敘的眼神還那麼赤裸曖昧。
付曉芝嚥下去嘴裡的東西問他:“你吃過早飯了?”
鄭凜敘:“剛才在店裡吃的。”
付曉芝:“哦,所以你今天找我什麼事兒啊?”
鄭凜敘:“約會。”
付曉芝被他的話嗆了一下。
約會本來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就很奇怪——
認識這麼長時間了,好像還沒有私下兩個人單獨約會過。
付曉芝很好奇鄭凜敘會安排什麼地方:“去哪兒?”
鄭凜敘:“攀巖館。”
聽見這三個字,付曉芝原本興趣缺缺的表情忽然變了——
假設鄭凜敘說的是逛街看電影這種司空見慣的無聊約會方式,她的確沒什麼興趣,跟他這種人出去逛街,是喝一杯奶茶都要被教訓不健康的程度。
但是攀巖館完美地戳中了付曉芝的興趣點:“哪家?市裡好像沒有特別專業的館啊。”
鄭凜敘:“東郊那邊,我一個朋友的館。”
付曉芝:“好啊,吃完飯就走。”
——
因為要去攀巖,付曉芝穿了一套運動服直接出門了,頭髮簡單紮了一下,素面朝天。
付曉芝本身是不喜歡化妝的,放假的時候都是怎麼隨性怎麼來。
付曉芝垮了包跟鄭凜敘一起下了樓。
鄭凜敘今天也沒有穿西裝,POLO衫和運動褲的搭配讓他看起來年輕了不少,不過跟付曉芝站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看得出年齡差距。
他們兩個人下樓的時候剛好被人認出來了,有幾個年輕人盯著他倆看了好久,嘴巴里還在討論什麼。
付曉芝猜測應該是跟昨天晚上的那些新聞有關。
這事兒她和鄭凜敘還沒討論過。
上車以後,付曉芝把包放到一邊,隨口問鄭凜敘:“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鄭凜敘:“嗯?什麼?”
付曉芝:“別裝,剛才那幾個人為什麼盯著我和你看,你不知道?”
鄭凜敘這下也沒有拐彎抹角了,他打著方向盤,視線看著前方,“只是不希望之前類似的事情再發生,追人至少要體現一下誠意,不是麼。”
之前一直是付曉芝主動的,現在輪到他了。
有了過往的經驗,付曉芝這次顧慮肯定會變多,所以,外界的這些問題都由他來解決。
她只要思考要不要和他在一起這件事情就可以了。
鄭凜敘的解釋不算長篇大論,但付曉芝聽得懂。
她沉默了快半分鐘之後,短促地笑了一聲,帶著些諷刺,但更多是自嘲。
過後,她開口說:“人真賤。”
鄭凜敘:“嗯,你說得對。”
他承認得這麼坦然,付曉芝無話可說了,轉頭看向窗外,心有些亂。
她現在有點矛盾,或者說是……矯情?
她不至於去自我欺瞞、給自己洗腦說自己放下鄭凜敘了,如果真的放下了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反應。
但她也做不到就這樣跟他在一起——輕易得到的從來不會被珍惜。
她甚至有點想故意去跟鄭凜敘作對,折磨他,讓他“知難而退”,看他對她的感情究竟有幾分真。
遇到鄭凜敘之前,付曉芝一直都不理解那些在男女關係裡特別擰巴的人。
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那樣,沒想到有過之無不及。
付曉芝挺煩這樣的,但又控制不了自己。
付曉芝路上想著這個事情有些煩躁,來到攀巖館之後正好找到了發洩渠道。
她穿好裝備之後就往裡頭走了。
付曉芝體能很好,之前也有一定的經驗,教練帶了她不到一刻鐘,她就能自由活動了。
鄭凜敘看著付曉芝身手矯健地在攀巖牆上來去自如地穿梭,很快跟上了她。
雖然這幾年沒有太多時間攀巖,但從中學開始積累經驗,鄭凜敘的動作依舊很熟練。
付曉芝走完一條路線,坐在墊子上休息的時候,目光不自覺地被鄭凜敘吸引了過去。
他的手臂的肌肉線條和血管看得十分清晰,眼神專注而嚴肅,面部的線條繃得有些緊。
付曉芝一直覺得鄭凜敘專注做一件事情的狀態特別性感,她握著水瓶看了很久。
不知不覺,鄭凜敘已經走完這條路線下來了。
他來到付曉芝身邊坐下來,額頭上掛著汗水,可是卻看不出半點狼狽。
“有點口渴。”鄭凜敘趁付曉芝走神之際,很自然地把她手裡的水拿過來開啟喝了一口。
付曉芝準備阻止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瞪他:“那是我喝過的。”
鄭凜敘:“我知道,我不介意。”
付曉芝:“我介意,你喝了我還怎麼喝!”
鄭凜敘笑了下,直接把剩下的半瓶水都喝完了。
付曉芝:“……”
鄭凜敘:“等著,我重新給你拿一瓶。”
等鄭凜敘拿了水回來遞給她的時候,付曉芝洩憤一樣地擰開瓶蓋,“下次我應該跟你去拳館。”
她聲音不大,但是咬牙切齒的模樣很有意思。
鄭凜敘笑著問:“為什麼?”
付曉芝:“因為我想揍你。”
鄭凜敘:“樓上就是拳館,現在去試試?”
付曉芝愣了一下,“真的假的?”
她路上一直在走神,還真沒看到外面的廣告牌。
攀巖館在一樓,二樓真的是一家拳館。
付曉芝好久沒有正兒八經在拳館裡打過了,她系統學習拳擊也是大學時代的事兒了,這幾年除了打架之外還沒地方用得上這些招式。
付曉芝看著架子上的拳套,頓時來了興致。
鄭凜敘從上面拿了一副粉色的拳套給她。
付曉芝:“你要跟我打?”
鄭凜敘:“你不是想揍我麼。”
他笑著說,“不過,你可能會輸。”
付曉芝哪裡受得了這種挑釁,扔了水瓶就去拿他手裡的東西,“你還是想想一會兒怎麼跟我求饒吧。”
鄭凜敘但笑不語。
付曉芝從他的笑容裡讀出了些看笑話的意思。
這讓她求勝欲更強了,還沒開始就有點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