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眼睛一亮：“你認識？”
“怪不得我覺得你的氣息很熟悉，難道真的是他？”老婆婆垂著頭仔細盯著這張小丑面具。
“他到底是誰？”秦天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一切。
“怎麼說呢......”老太婆一時間猶豫起來，看樣子她將要說的東西，可能關係著孤兒院中的其他厲鬼。
秦天的眼睛眯了起來：“婆婆，你忘了我們是四個精神病了嗎？”
這句話似乎按下了奇怪的開關，老太婆下一秒就語速極快將她知道的所有都說了出來。
“這人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我記得他。”
“我以前在孤兒院工作，這裡其實不是表面上的孤兒院......”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任何一句都有可能觸犯到孤兒院的禁忌，要是沒說完，你們可別怪我，也別嚇我。”
“老院長其實是器官販子，但他從來不對孤兒院裡的孩子下手，因為一旦有孩子在他的管理下，在孤兒院中失蹤，他就會引起警察的懷疑。”
“因此他只對那些從孤兒院中被領走的孩子下手。”
這時候，其他成員們也趕了過來。
一聽見老太婆的話，他們都非常震驚。
特別是從小在孤兒院中長大的秦語和張煜。
“怎麼可能......不可能吧，我們在這裡住了將近二十年，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秦語看了看張煜，又看了看秦天。
“對啊，不可能的，這裡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要是真有這種事情，我們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啊！”張煜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見了什麼話，只覺得三觀都被顛覆了。
他從小生活的孤兒院，其實是一個器官販賣組織的器官倉庫？
老太婆聽見秦語和張煜的話，也有些驚訝。
她抬起頭，用渾濁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兩人：“沒想到你們是這個孤兒院的孩子，看樣子，得有十八九歲了吧？”
“能作為這所孤兒院的孤兒活到現在，是你們的福氣，可能你們小時候看見身邊的孩子不斷一個一個被領養走，有了新父母和新家庭會非常羨慕，但是我現在告訴你們，幸好你們沒被領養走。”
“要是離開孤兒院，你們離死期就不遠了。”
“因為孤兒一旦離開這裡，再發生什麼事情，首先會調查的就不再是孤兒院了，而是新的家庭和新的環境，誰會懷疑到孩子曾經居住過的孤兒院頭上來。”
“並且老院長傾向於讓別的城市的人來領養這裡的孤兒，一般不會接受連城本市家庭的領養，因為這樣，在別的城市出了事，就更難調查到孤兒院了。”
“這是一個很大的組織，在全國幾乎各個城市都有組織成員，孤兒一旦被領養走，最快的，會在三個月內遭到毒手，慢的，則是一年左右，除非真是被非常有錢勢的家庭領養了。”
“因為這個原因，老院長也不願意孩子被有錢有勢的家庭領養，他對外主張要幫助那些不孕不育的普通家庭組建完整的家庭，還因此受到了連城的表彰。”
突然，秦語後退了一步，臉上帶著萬分的不可置信：“怪不得......怪不得巧巧離開孤兒院半年後，沒再跟我聯絡了.......”
巧巧是一個女孩，在十二歲的時候被領養，是秦語在孤兒院小時候最好的玩伴，是一個非常乖巧懂事的女孩子。
小時候還給秦天寫過情書呢。
秦天和張煜對巧巧也有著很深的印象。
當時她被另一個城市來的家庭領養，走的時候對秦語說，她一定每個星期都會給秦語寫信。
那個家庭條件還算不錯，家裡有手機，幾乎半個月還會給孤兒院打一次電話，讓秦語來聽。
兩個女孩一直保持著聯絡將近半年。
可是突然間，一星期一次的信沒再來過了。
秦語開始以為是郵局的運輸問題。
可電話也沒了。
連續兩個月沒收到過巧巧的聯絡，秦語很傷心，去找孤兒院的老師，要借電話打給巧巧。
結果被老師告知，巧巧全家搬到國外去了，電話費很貴，以後應該都不會跟秦語聯絡了。
那段時間，秦天和張煜安慰了秦語好久。
秦語雖然有些責怪“去了國外”後就忘記她的巧巧，但心裡也為小時候的玩伴感到高興——去了國外，巧巧一定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可現在，聽了老婆婆的話，秦語猛然間想起了巧巧。
巧巧不就是被另一個城市的家庭領養，然後在半年的時間點突然失去所有聯絡了嗎？
跟老婆婆形容的情況一模一樣。
對啊，就算巧巧要出國，再匆忙，也能寄一封信給秦語告訴她情況吧？
怎麼會突然沒有任何聯絡的就這樣消失？
秦天和張煜也明白，巧巧應該慘遭了毒手。
老婆婆一點都不吃驚，只是平靜地繼續說道：“這裡的老師大部分都知道孤兒院的真相，有的老師良心不安，想去報警，被老院長髮現對方的異常，直接叫組織來把人抓走，那老師從此就人間蒸發了。”
“大家都清楚那名老師的下場，一定也是器官都被挖出來賣了。”
“那名老師的失蹤，是孤兒院唯一一次接受警察的調查。”
“沒人敢說出實情，所有人都怕了。”
“那個組織的手段真的很可怕，所有老師都被震懾了。而且只要是配合老院長的老師，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不小的獎金，在那個年代，那麼多的錢，誰不心動啊。”
說到這裡，老太婆沉默了。
秦天沉聲問道：“所以這一切跟我的面具有什麼關係？跟你記得的那個人有什麼關係？”
老太婆苦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這世界上真有那麼多孤兒啊？就算是那個年代，有許多人家會丟棄女嬰，但總歸是供不應求。”
“沒有足夠多的孤兒，就製造孤兒。”
“什麼意思？”秦天的語氣越發陰沉。
“那些被領養的孤兒，有的連養父母都會一起遭殃，更別說那些被人為製造出來的孤兒的父母。”
“有父母的孩子不是孤兒，那父母失蹤了，死了，自然就變成孤兒了。”
“我記得這個小丑面具上的氣息，那個男人，我對他印象很深刻。”
“他妻子難產死在了醫院，他一個人帶著一雙兒女，工作很辛苦，被老院長盯上了。”
“男子很警惕，也很能打，有一次組織的人把他拐上了車，組織的人帶著刀子，他硬是奪刀刺傷了兩個人跳車逃走。”
“對他下過兩次手，都失敗了，老院長很生氣，於是用關係，讓連城的四醫院開了個精神證明，把他關進了精神病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