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傻柱有點意外,沒想到許大茂這次竟然這麼敞亮,這席面擺的闊綽,他這個大舅哥臉上也有光。
這要換他,就算有錢,肯定也捨不得這麼造,傻柱心裡頭正琢磨著,腦子一轉,突然覺得雨水嫁給這麼一個捨得給自己花錢的人也挺不錯,總比那些摳摳搜搜的人家好。
不過,許大茂心裡頭也高興,主要是魚、雞、排骨,肉都不是他自個兒花錢。八個菜裡面,只有用到的調料、油、豆腐、粉條、土豆、幹蘑菇這些是他自己弄的。
尤其是那綠油油的青菜和紅茄子,就這五一的節氣,一般人家上哪兒弄這些好東西?
酒用的是五糧液,煙是大前門,至於彩禮,許大茂直接掏出十張大團結,其他一些肉、布、鋪蓋之類的跟這個一比,簡直不要太遜色。
許大茂和傻柱這對從小到大的冤家,終於頭一次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說話,而且兩個人心裡還都沒有芥蒂。
雨水坐在一邊不說話,不過臉上也帶著笑,許大茂給一百塊錢彩禮,固然有她那間房子的原因,但兩人都扯證了,他就是給十塊錢,自己也不能因為這個離婚不是?
其他東西跟一百塊錢比雖說不顯眼,但兩套新衣服的布料,一床新被褥,再加上十斤肉,兩隻雞,五斤棉花,可以說隨便拎出去一樣放在尋常人家都是重禮了。
晚上,何雨水回自己屋子住,這也是老一輩留下來的規矩,許大茂鬱悶了好一陣子。
院子裡人都知道許大茂跟雨水五一辦婚禮,但具體是怎麼個章程,大家都不知道,除了見許大茂i弄了些豆腐,也沒其他什麼東西。
甚至,大夥兒背地裡都在議論,許大茂是不是準備請大家吃豆腐宴啊?
要知道,現在大夥兒條件雖然不好,但酒席上多少也能見著點葷腥不是,像這豆腐宴還是頭一次見。
再說了,看他那豆腐弄的也不多啊,這擺個酒席起碼不得有五桌,一桌豆腐夠幹什麼?
不過,當太陽的第一縷光輝灑下的時候,整個四合院開始忙活起來,傻柱請的幾個廚子早早就到l了開是砌灶臺。
而傻柱跟何大清則去後院把食材拎到中院來,在一大爺的召集下,各家各戶的老孃們小媳婦拎著自家的菜刀、案板、盤子、碗開始到中院幫著忙活。
一個院子i就這點好,誰家有個什麼事情,大夥兒都出來幫忙,原本眾人還準備看“豆腐宴”的笑話,結果看著何大清蹲在一邊處理那一條條三四斤的魚,傻柱坐在小馬紮上跺雞,許強幫著弄排骨,頓時一個個就忍不住開始吞口水。
這年頭,莊戶人家除了過時過節能見著點葷腥,一般人平常連味兒都問不著,更不用說這又是雞,又是魚還有排骨。
而且,看那排骨上的肉,明顯是特意留下來的,可不是他們在菜市場見的那些,都是骨頭沒有肉。
屋子裡,跟何雨水關係好的幾個老師早早就來了,一個個圍著雨水忙活,有的給她化妝,有的給她梳頭髮編辮子,還有的忙著弄衣服,往口袋裡裝喜糖。
許大茂這邊兒也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穿著一身筆挺的中山裝,戴著新郎胸花,早早拾掇好,推著腳踏車往中院來了。
這是要來接新娘,雨水的幾個同事跟他鬧騰了一陣子得了幾個紅包之後,許大茂進了屋子,把雨水接上,然後騎著腳踏車繞街去了。
頭前開道的是傻柱這個孃家人,腳踏車後座綁著一床新被子,算是陪嫁。
再後面是閻解成,許大茂,閻解放,許強,五個人一人一輛腳踏車,帶著何雨水的陪嫁在街上繞了一圈,最後回到四合院,把雨水接到後院。
接下來的一切就是一大爺主持,等拜完天地之後,廚子那邊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大夥兒正嚷嚷著準備開飯,突然見一個板爺從外面進來,說易同志定的縫紉機到了。
易忠海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院子裡眾人這才知道原來易忠海還給雨水陪了一臺縫紉機,一個個羨慕不已,不由感嘆著雨水真是命好。
孃家這邊陪了二十塊錢,一床新被褥,兩套新衣服,兩個樟木箱子,一個大衣櫃,還有雨水上班時候傻柱給買的腳踏車也給她了,再加上一大爺這縫紉機,光這下來就多少錢了?
實際上,許強知道,傻柱還偷偷給雨水的箱子裡放了一條小黃魚,當初傻柱讓他給找個金鐲子之類的,後來他給找了根小黃魚,240塊錢,傻柱把剩下的錢給補上了。
至於彩禮,許家給的一百塊錢,何大清當著眾人的面,直接給退了八十塊錢讓自己閨女帶回去,其他東西也都各退了一半回去。
至於那喜糖、喜煙、瓜子、花生雨水象徵性的撒了幾把之後,直接給院子裡放了一張桌子,放在三個大托盤裡面,大家要吃的自家去抓。
當然,大人賣不下面子,也就是抓著吃,小孩子則給自己兜裡偷偷摸摸揣幾塊糖,眾人也權當看不見。
唯有賈章氏一次次出來,抓兩把糖,抓兩把瓜子花生裝進褲子口袋,然後回家吃去了,過一會兒又出來抓。
反反覆覆幾次之後,三大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站在桌子邊上嗑瓜子,盤子裡剩下的東西這才保住了。
等吃飯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亮起來了,就連軋鋼廠過來的領導和幾個科員都吃的放不下筷子。
廚子的手藝那真是沒得說,就傻柱這手藝都讓小食堂的一眾領導讚歎不已,更別說他老子何大清。
傻柱請來幫忙的三個爺們廚藝也是一流,一桌子八個菜,四個硬菜就不說了,盤子裡滿滿當當,有一半都是肉。
剩下的三個素菜,醬豆腐裡面也摻了肉粒,燒茄子裡頭也能見著幾片肉,炒青菜用的是油渣。
可以說,這一桌子菜,除了洋柿子雞蛋湯裡頭沒有葷腥,其他菜都能見著葷腥,就是領導家辦酒席也沒這麼闊綽的。
二大爺雖然沒有跟軋鋼廠來的領導坐一桌,不過他也跑過去敬了幾杯酒,主要是管他們的糾察隊的大隊長就在那一桌坐著。
一大爺身為廠裡的八級鉗工,雖然名頭很大,但真正接觸到領導的機會也不多,更何況這一次來的不只有宣傳科。
物資科的孫科長,保衛科的唐科長,辦公室的韓秘書都過來了,就連李副廠長也託人過來上了十塊錢禮。
跟廠裡的領導喝酒說話,這裡裡外外的都是事兒,他身為院子裡的一大爺可不能讓劉海中那個老傢伙搶了風頭。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