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珠看到劉培的前女友搖了搖頭。
之後她說:“有幾次是約好了要吃飯來著,但她好像都臨時有事沒去成。”
姜明珠嗤笑了一聲。
什麼臨時有事沒去成,分明就是看不上。
詹語白找上裴燁桉就是因為他的稀有血型,戀愛不過是引他上鉤的方式罷了。
她那種拜金利己主義者哪裡看得上當時在工廠做事的裴燁桉。
劉培的前女友猶豫了幾分鐘之後又說:“其實我那個時候就覺得……他們有點奇怪。”
姜明珠:“哪裡奇怪?”
“好像大部分時間都是裴燁桉比較主動,每天把她掛在嘴邊,但沒感覺到她有多在乎,我看到過好幾次裴燁桉給她打電話,那邊都沒接。”
劉培的前女友當時就覺得裴燁桉有點舔狗了,但那會兒詹語白已經是詹家的養女了,她當時以為裴燁桉是想透過詹語白拿到點好處。
哪裡曾想到,事情的真相和她猜測的是完全反過來的。
真的的豪門不是詹語白,而是裴燁桉——
她第一次聽說裴燁桉是港城鄭家人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姜明珠聽見這些話不意外。
只是想起來裴燁桉曾經對她說過的那些關於詹語白的話之後,還是不自覺地掐住了掌心。
後來姜明珠又問了她一些問題,大部分跟案子沒什麼直接聯絡。
知道得越多,對詹語白的恨就越濃。
周禮明顯可以感覺到姜明珠情緒不對了,從劉培的前女友說詹語白不在乎裴燁桉開始。
她的眼眶越來越紅,血絲密佈,看起來已經到了情緒的臨界點。
周禮再次握住姜明珠的手。
感受到他乾燥的掌心之後,姜明珠轉頭朝他看過來。
她嘴唇翕動:“我要見詹語白。”
她說的“要”,不是“想”,一個字的差別,卻足以看出她的決心。
如果是以前周禮肯定會拒絕。
但是想到之前的那個計劃,他在斟酌片刻後還是同意了。
周禮去問了陳隊長,經過同意之後,陳隊長安排人把他們帶去了拘留室。
周禮原本想跟著姜明珠一起進去,走到門口被她拒絕了。
姜明珠:“我一個人去。”
周禮:“我陪你吧。”
姜明珠:“我要一個人去。”
周禮:“……”
姜明珠:“你怕我對她動手?”
周禮:“……”
他怕的哪裡是這個。
他只是知道她現在情緒本來就不好,單獨讓她面對詹語白就是雪上加霜。
很難想象她出來的時候是什麼狀態。
但姜明珠最後還是自己一個人進去了,周禮只能站在門口等她。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面色凝重,眉頭皺在一起遲遲沒有鬆開。
姜明珠被帶進去的時候,詹語白已經在等候了。
兩人之間隔著欄杆和玻璃,姜明走到詹語白對面坐下來,視線在她身上打量著。
拘留所的日子不好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詹語白身上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她素面朝天,面板狀態很差,頭髮也很凌亂。
身上沒了精緻的服裝,只能穿橙色的囚服。
連眼睛都沒有光了。
看到姜明珠之後,詹語白的那雙眼底露出了強烈的恨意,彷彿要透過這種方式弄死她。
但這對於姜明珠來說沒什麼震懾力。
姜明珠說話的聲音也很冷漠:“你害死他的時候就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詹語白死死地盯著姜明珠,她的手被拷著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咬牙切齒:“裴流珠。”
“是我。”姜明珠諷刺地勾起嘴角,“難為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不過她知道這是劉培告訴詹語白的,詹語白根本不會記得裴燁桉說過的話。
詹語白:“你從一開始就是衝著我來的。”
姜明珠:“不然呢?”
詹語白:“是你勾引周禮——你這個狐狸精,在我眼皮子下面勾引我的未婚夫,不要臉。”
詹語白現在已經完全失態了,可能是在拘留所的日子過得太不如意,她沒辦法再像平時一樣裝溫柔了。
詹語白越憤怒,姜明珠就越覺得痛快。
她纖細的手指摸著桌沿,笑得風情萬種:“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勾引的哦,他從美國回來之前,我就把他睡過了,你給他當了這麼久的未婚妻,還沒成功睡到過人吧?真可憐哦。”
詹語白的表情越來越扭曲,鼻翼都在微微顫抖。
她知道姜明珠和周禮早就暗度陳倉了,但沒想到竟然會這麼早。
周禮在美國的時候……
那就代表著她以為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們已經發生過關係了。
整個過程都是她被玩得團團轉。
詹語白麵目猙獰地開口:“如果裴燁桉知道他心愛的妹妹為了給他報仇,甘願去給別人當小三,下賤到去靠勾引男人來達成目標,你說他會不會氣到從墳裡爬出來?”
詹語白每個字都在往姜明珠的痛處踩。
姜明珠當然不會在意別人說她下賤不要臉,但她聽不得詹語白的這個假設。
詹語白的假設立刻就讓姜明珠想到了前段時間經常做的那個夢。
夢裡裴燁桉失望的質問言猶在耳。
詹語白看出姜明珠的情緒崩潰之後說出來的話更加過分:“你覺得你用這種方式替裴燁桉報仇了他就會開心了麼?哈哈,姜明珠,你真髒,你下輩子都洗不清楚小三的罪名!”
姜明珠呵了一聲,“那又如何,沒有周禮的配合我也完成不了這項偉大的計劃,我下賤我髒,周禮還不是對我欲罷不能,為了我親手把你這個所謂的未婚妻送進了監獄。”
插刀子這種事情她還沒有輸過,“怎麼樣,牢飯好吃嗎?比周家的大廚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吧?”
“周家少奶奶的夢做了這麼多年醒不來了是麼,你以為沒有那顆腎,周禮會給你正眼?你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提不起興致,哦,他還聽過你和宿珉偷情的現場,你猜他什麼反應?”
詹語白被姜明珠激得咳嗽了起來,身體都快要向下倒了。
詹語白:“裴燁桉他活該,誰讓他蠢!這就是他的報應!”
姜明珠抄起手邊的玻璃瓶子去砸面前的防爆玻璃,玻璃沒破,手裡的瓶子碎了,手背上都是血。
詹語白笑得更囂張,“廢物,沒有了男人你連扇我一耳光的本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