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甲挑了挑眉，“中洲？虛無縹緲的存在罷了。”
看他那模樣，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如楊明所說，半年之後，西海深處，天門山出現，便可進入中洲，另外，聽說玄武聖主等存在，都沒有隕落，而是去了中洲，牧甲兄，你會不感興趣？”
目光落在牧甲的身上，他不感興趣，只能說明兩點，要麼他壓根就不相信這是真的，要麼這些事，他早就一清二楚。
迎著陳牧羽的目光，牧甲絲毫沒有迴避，“陳兄弟，你也相信他的鬼話？”
這般反問，倒是把陳牧羽給問到了。
“想來，不僅陳道友相信，我們也信了幾分吧。”
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卻是悟心也醒了，正和倀獗一起緩步走過來。
倀獗說道，“牧甲兄，你可是早答應了我們，可與我們共享中洲的資訊的？”
目光直視牧甲。
當時與北大陸及菱鄺一黨對峙，眾人為難牧甲的時候，便是他們兩個站出來硬挺牧甲。
他們為什麼會站出來，堅定的站在牧甲的旁邊？
還不是牧甲給他們承諾了，中洲相關的資訊，會給他們共享。
現在，陳牧羽恰好問起這事，他們自然趁機站出來，讓牧甲履行承諾。
此時，牧甲的臉色，明顯有幾分不太好看。
悟心說道，“中洲之說，由來已久，當日在太蠻山，我也曾見到牧甲兄顯露出的那一方空間，其中氣息渾然，滄桑古老，當時便有很多人猜測，那便是遺落的中洲世界，但當時牧甲兄並未有過過多的解釋……”
目光直視著牧甲，這個問題，已經容不得他去迴避了。
倀獗緊接著說道，“當日雖然我不在場，但也有過聽說，牧甲兄，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吧？”
牧甲沉著臉，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考慮如何開口。
這時候，莽山老母哼了一聲，“中洲大陸，非你鴻蒙宮一家之物，當屬整個四域生靈，牧甲宮主，你還是老實交代的好。”
這女人，脾氣是真的硬。
但也可以理解，莽山老母和他們是同輩的存在，而且，又和玄武聖主關係密切，驟然得知玄武聖主可能沒死，肯定是比任何人都想得到中洲的訊息。
陳牧羽也沒想到，自己這隨便一問，會引起這麼大的反響。
旁邊還有幾位正在養傷的北大陸強者，這會兒也都禁不住扯了扯耳朵，顯然是都在聽著。
“哎。”
許久，牧甲長嘆了一口氣，彷彿胸中有多大的抑鬱。
“就因為我鴻蒙宮是鴻蒙聖主的傳承，諸位就覺得，我牧甲掌握了進入中洲的方法？”
牧甲輕輕的搖了搖頭，“諸位要是這麼想，大錯特錯了。”
“哦？”
所有人都看著他，等著他能說出什麼亂墜的天花來。
牧甲語氣深沉的說道，“諸位不妨好生想想，如果我掌握了進入中洲的方法，我又豈會在這裡？難道不是早就去了中洲，尋找那所謂的天鴻聖主留下的超越圓滿境之法了麼？”
這……
眾人聞言，都是一滯。
這話吧，邏輯上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但還不足以讓悟心他們這些個老怪物們卸下心中的懷疑。
畢竟，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呢，如果你掌握著進入中洲的方法，隨時都能進入中洲大陸，想不想去，不都是一個念頭的事麼？
誰知道你有沒有去過？
“所以，牧甲兄之前說，願意和我們共享中洲相關的資訊，是欺騙我等？”悟心沉著臉，開始將軍。
“不不不。”
牧甲擺手，“倒也不是欺騙諸位，關於中洲，我也的確是知道一些相關資訊的。”
聽到這話，悟心的臉色稍微舒展，“那就請牧甲兄展開來說說。”
“首先說明，這些資訊，我也是剛剛收集到不久，真實性存疑。”
牧甲先把醜話說在前頭，見眾人點頭，他才繼續，“楊明所說，天門山，的確存在，問界石，也的確存在，而且，我知道天門山的具體方位，實不相瞞，數年之前，我曾去過天門山。”
聽到這話，就連那幾個入定療傷的修士，都睜開眼睛看了過來。
牧甲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當即說道，“不過，諸位可能想象不到，那通道想要開啟，是有多麼的困難，我與舍妹合力，都沒能啟用問界石，所以，我猜測，那條路，或許已經是被封閉了。”
封閉了？
眾人聽到這話，都皺起了眉頭。
倀獗說道，“楊明所說，通道開啟，並非一人之力可行，也許只是人不夠多，力量不夠大……”
“也許吧。”
牧甲也不過多解釋，“楊明乃是鴻蒙聖主的傳承者，想必是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的，但是，此人的話，真假參半，且目的不純，諸位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小心被其暗算。”
對於牧甲的提醒，眾人都並不在意。
他們只知道，牧甲親口承認了，有天門山的存在，而且他還確實去過，雖然如他所說，並沒有達成目的，但是，至少證明了，楊明的那些話，並不都是假的。
真的有天門山的存在，真的有問界石的存在。
“當日在太蠻山，牧甲兄所展露出的那一方世界，又是什麼存在？”悟心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而詢問起了當日之事。
那難道不是中洲大陸麼？
那古老的氣息，分明就應該是的呀。
如果那就是中洲大陸的話，他們又何必去什麼天門山，找什麼問界石，直接讓牧甲開條路就行了。
明明就有捷徑，又何必去走彎路？
牧甲擺了擺手，伸手往虛空中一指。
轟隆一聲。
空間震顫了一下。
下一秒，一道空間裂縫陡然出現。
如同一道大門一樣，緩緩往兩邊拉開。
出現在裂縫中的，是一個虛無縹緲，氣息渾然的世界。
一股滄桑古老的鴻蒙氣息，透過裂縫逸散出來，讓現場眾人都為之呼吸一滯。
陳牧羽也感受到了這股渾然的氣息。
鴻蒙虛無的氣息，古老的鴻蒙的氣息，讓他感覺有幾分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