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亮點。
這隻蝴蝶的翅膀一半是淺黃色,一半是黑色,阮懿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模樣的蝴蝶。
客觀來說,這隻蝴蝶比江妄之前送給她的那隻要漂亮。
但阮懿不明白徐斯衍送她這個幹什麼。
徐斯衍看到阮懿一臉疑惑地看過來,反問她:“你喜歡麼。”
阮懿:“拿走吧,不需要。”
徐斯衍:“是我做的。”
阮懿:“所以我才不需要。”
徐斯衍還是不習慣阮懿尖銳的話,心口莫名被刺了一下,手指微微收緊,“你可以扔掉,東西送出去,隨你處理。”
丟下這句話,徐斯衍便拿著江妄送給阮懿的那個擺件下了車。
阮懿被徐斯衍弄得莫名其妙,盯著那標本看了幾秒鐘之後,才踩下油門。
——
晚上聚餐時徐斯衍做的種種行為,已經讓阮懿預料到了自己隔天會成為辦公室同事的談資。
不出所料,翌日一早,她剛到辦公室,便有同事來問她,昨天晚上和徐斯衍發生了什麼。
阮懿無情地打破了他們的幻想:“什麼都沒發生。”
同事不甘心:“徐先生很顯然對你有意思,你真的一點都不心動啊,他又帥又多金。”
阮懿興趣缺缺,不置可否。
同事:“面對這種人間極品都不心動,現在我更好奇你前夫什麼樣了。”
同事以為,阮懿現在心如止水,是因為見過更好的了。
除卻巫山不是雲嘛。
但這個世界上,比徐斯衍條件還好的男人,應該很少了吧?
阮懿難得跟同事多聊幾句關於自己的隱私,在她感慨完這句之後,阮懿跟著說:“我眼光一般。”
同事:“……”
這件事情經過了同事的加工渲染,傳出去之後就變成了另外一個版本:
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整個系教研組的人都知道了,阮懿曾經因為瞎了眼看上了一個又醜又窮的奇葩渣男,還向下相容,跟對方結婚好幾年,結果渣男還拿著她的工資在外面找小三,經過多年的掙扎,阮懿終於覺醒,和渣男離婚了!
但是,這個人渣前夫給阮懿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導致她面對徐斯衍這種優質男人的追求都無動於衷了。
簡直是聽者動容、聞者淚流。
聽過這件事情的人表示更想弄死阮懿那個渣前夫了。
這訊息自然而然也傳到了劉教授耳朵裡。
下午的時候,阮懿被劉教授叫去了辦公室。
劉教授招呼阮懿坐下來,和藹而關心地看著她,“小阮,他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阮懿:“嗯?什麼?”
劉教授抬起手,虛掩著嘴巴咳了一聲,把外面的傳言給阮懿複述了一遍。
阮懿還不知道她的事情已經在教研組傳成這樣了。
聽完這訊息之後,阮懿忍俊不禁:“沒有,大家誇張了。”
劉教授:“你什麼時候結婚的?”
阮懿:“五年前了。”
劉教授驚愕:“是你剛留校那年?”
阮懿點點頭。
劉教授:“你瞞得真好,都沒聽你說過!”
阮懿:“都過去了,我們沒有感情基礎,是因為一些外界原因才結婚的。”
劉教授:“那好歹也做了這麼久夫妻,朝夕相處的,怎麼會沒感情。”
阮懿淡笑著,沒糾正教授的話。
朝夕相處能不能培養出來感情她不知道,反正她和徐斯衍是沒有培養出來。
劉教授從阮懿的態度能看出來她並不想聊太多關於上一段婚姻的事情,便笑著寬慰她:“沒關係,還年輕,你這麼優秀,不愁找不到和你相配的人。”
阮懿點點頭。
劉教授:“你看,徐先生就挺不錯的,以後多接觸接觸,說不定真的成了呢。”
阮懿:“……”
——
今天上班弄出來這麼八卦,一向低調的阮懿也被迫享受了一把成為輿論中心的待遇。
阮懿並不喜歡被人討論,下班的時候她有些累。
去酒店接凌薇吃飯的時候,阮懿都無精打采的。
凌薇上了車,看著阮懿疲倦的模樣,關心:“你怎麼了,學校很忙嗎?”
阮懿:“可能是還沒從假期的狀態調整過來。”
凌薇笑了一下,視線忽然瞥見了阮懿車上的那個標本擺件,她的眼底立刻閃過了一絲驚豔:“這是江妄新送你的?這小子可以啊,不聲不響幹大事。”
阮懿:“嗯?怎麼了?”
她不瞭解蝴蝶,但凌薇是瞭解的,“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皇蛾陰陽蝶,雌雄同體的,只在南美那一帶出現,毒性強,很難捕,我認識的人裡還沒有成功捉到過的。”
阮懿聽得咋舌:“這麼誇張麼?”
凌薇:“這可不誇張,它雖然是蝴蝶,但幾乎飛不了,壽命也只有幾天,可遇不可求,江妄這小子……”
“不是他送的。”阮懿跟凌薇說了實情,“是徐斯衍送的。”
這回輪到凌薇咋舌:“你前夫?他送你這個幹嘛?”
阮懿:“不知道。”
凌薇:“別告訴我,他在離婚之後發現自己喜歡上你了,開始追妻火葬場了。”
阮懿:“……”
她哽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但凌薇已經從她的反應中看到了答案:“還真是?”
阮懿:“……”
凌薇:“男人可真賤,之前幾年也沒見他這麼殷勤。”
阮懿罵不出來這麼難聽的話,但她覺得凌薇說得挺有道理的。
不管徐斯衍是出於什麼心態糾纏她,都挺令人費解的。
“不過你前夫的本事挺大的,這蝴蝶都給他抓到了,他還送你了,真捨得。”凌薇直勾勾地盯著那標本,字裡行間都是對它的喜歡,“拿出去拍賣的話,大概七位數。”
阮懿被這個金額震驚到了,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那我還是找個機會還給他吧。”
都已經離婚了,她也沒有和徐斯衍和好的計劃,收這麼貴重的東西不合適了。
凌薇側目盯著阮懿看了幾秒,笑著說:“表現不錯,我還以為你這就被他感動到了呢。”
阮懿:“那不至於。”
凌薇:“你怎麼想的?會和他和好麼?”
阮懿:“那離婚還有什麼意義呢。我和他分開,就是為了和過去道別的。”
凌薇很欣賞阮懿的態度,她為阮懿鼓了鼓掌,“說得沒錯,世界上男人千千萬,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週六我帶你感受一下新鮮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