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馬將軍不想要詔書了？”
陳舟看到馬騰的猶豫，一眼便看穿了馬騰此刻的心思。
這是怕馬超跟他走了，就是去當人質，再也回不來，或者有危險什麼的。
實際上，陳舟確實有讓馬超當人質的意思，至於危險，絕對不會有，只要馬騰不亂來，馬超又投靠了曹操，談何危險？
“也不是，只是……”
馬騰想找個理由，可是又說不出可以用什麼理由，難免有些心急了。
韓遂在一旁看戲，心裡暗暗偷笑。
天子詔書成了燙手山芋，多一份正式的名義固然很好，便於招兵買馬，有名有分，但無形之中也是一種束縛，沒有以前那般的自由了。
陳舟補充道：“昨天我還說了，會幫孟起在天子面前請功，孟起到了長安之後，我還想帶他回許都面見天子。”
馬騰麻了。
這是真正的去當人質。
如果到了一趟長安回來，其實還不怎麼樣。
但是再去許都，妥妥的就是人質了。
“父親，我可以走這一趟。”
馬超知道馬騰為難的是什麼，想要名分，但又不想承擔責任，主動道：“我相信陳督軍，不會有問題的。此去許都，還能面見天子，這是我們的榮幸，說不定天子還會賞我一個更好的官職和軍職，父親無須擔心。”
“孟起說的沒錯！”
陳舟說道：“將軍放心吧，真的只是請功領賞，沒有你想的那樣複雜。”
馬騰想的確實複雜了，內心糾結良久，最後微微點頭。
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怠慢，我們明天回長安！”
陳舟傳下命令道。
順利帶走馬超，這次的支線任務達成了。
——
陳舟的捷報，早就安排人送出。
先是拿下長安的訊息，然後是殺了郭汜的。
兩份捷報，間隔數天，快馬加鞭地送回到曹操手中。
司空府內。
“好！”
“哈哈……”
曹操大笑道：“渡之的手段，用得甚妙！利用郭汜和李傕身邊，曾經三河五校的舊部，巧妙地拿下長安和郿塢，殺了郭汜和李傕二賊，做得極好！”
曹昂看完了捷報，後悔道：“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跟先生去平定關中，說不定能在先生身邊學到不少東西。”
“以後還有機會的。”
曹操美滋滋地收起捷報，尋思著又道：“不過，我給子脩一個任務，代我迎接渡之回來，如何？”
“當然是好的！”
曹昂說道：“先生應該在返程途中，我這就去準備迎接。”
曹操叮囑道：“帶上珊兒。”
“這個也好！”
曹昂贊同道。
帶上曹珊去迎接陳舟，能幫曹珊在陳舟面前，樹立一個不錯的形象，也能讓他們的關係更好。
看著曹昂離開了，曹操又笑了笑，一會道：“文若覺得，渡之如何？”
“恭喜主公，渡之的統帥能力極高。”
荀彧說道：“渡之雖然沒有很多將軍那般勇武，但是運籌帷幄，不僅是個謀士，還是個能領兵的帥才，比得上漢初張子房。”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曹操心情很不錯，臉上的笑容沒有停止過，續道：“幸好渡之不肯幫張邈，否則我們只能逃到鄴城，投靠袁本初了。”
停頓片刻，他又問：“文若覺得，接下來的關中，可以讓誰管理和治理？”
荀彧思考良久道：“鍾元常可行，不過元常願不願意去長安，我就不知道了。”
曹操說道：“我明天找元常聊聊，文若幫我把渡之的捷報，傳出去，讓天子開心開心。”
“好啊！”
荀彧很快也離開了。
不過走到外面，他心裡又想起王朝三百年定律。
“主公有渡之輔助，要平定天下不難。”
“但是天下平定了，就有可能不再姓劉。”
“難道三百多年的大漢，真的到了極限，走到氣數已盡的地步？”
荀彧心裡很糾結地在想。
陳舟把氣數已盡的觀念，植根於他的心中，儘管對大漢還有想念，但沒有以前那般深厚，有時候看到曹操做出一些僭越的舉措，也不再反感。
對於自己的未來如何，荀彧暫時還想不明白。
——
陳舟回到長安，把空白的詔書，寫上任命的內容，還有馬騰的名字，就交給馬超。
“多謝督軍！”
馬超安排一個親信，快馬加鞭地送回去給父親。
從現在開始，馬騰在涼州，就是名正言順，成為真正的涼州牧。
“請問督軍，我們何時回許都？”
馬超沒有離開。
他是真心想跟隨陳舟回許都，好好地當人質，維持父親要來的名義。
這樣做，也等於幫陳舟把涼州平定，西北等地，逐漸地在曹操的可控範圍之內。
“明天吧！”
陳舟說著又問：“孟起恨不恨我？”
馬超反問道：“我為何要恨督軍。”
陳舟哈哈一笑道：“因為我要帶你離開，差不多是讓你當人質。”
馬超沒想過，陳舟的話如此直接，搖頭道：“當然不會，和督軍回許都，也許是我們馬家的一個機遇，督軍認為對不對？”
陳舟拍手道：“對極了！只要孟起願意聽我的安排，將來保證不會後悔。”
只要馬超安心地跟在曹操身邊，要遠比跟著劉大耳混好多了。
“多謝督軍的提醒。”
馬超認真考慮片刻，暗暗地下了某個決定。
也許去了曹營，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要比他們馬家在涼州混好很多。
在涼州荒涼之地，大概混不出什麼，只能當個諸侯，等到將來有人平定天下了，他這個諸侯不是被招安，就是被滅掉。
現在去投靠曹操，也許可以為馬家，找到另外一條出路。
馬超不知不覺想了很多。
陳舟讓他先下去好好休息，再安排一下，離開長安之後，這裡應該怎麼防守。
第二天早上。
陳舟留下數千人駐守長安，帶領剩下的大軍，包括投降計程車兵，浩浩蕩蕩地往風陵渡的方向趕去。
來的時候，是八月中，現在回去，時間進入到十一月。
打仗的時間不多，但大部分都是在趕路，古代出一趟門，由於交通不便，趕路最浪費時間。
來的時候，氣溫還適宜。
現在回去了，開始下雪。
冬天來得真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