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既定劇情。
通常出現掉進山崖的情況,下面不是水潭,就是有什麼歪脖子樹把人接住。
拓跋力微也遇到了一棵從崖邊伸出來的歪脖子樹,首先是座下戰馬直接和歪脖子樹碰撞在一起,抵消了人撞上去的傷害,也減緩了下降的速度,戰馬發出一聲悲鳴,很快掉到在地上。
依舊是戰馬在下,拓跋力微在上。
有了戰馬墊底,拓跋力微沒有摔在地上,還不至於摔得一個粉身碎骨,但是也被摔得渾身散了那般,趴在地上緩了好久才能站起來。
“我還沒死……還活著……”
“草原神保佑,讓我活下來。”
拓跋力微跪在地上,朝著天空很虔誠地拜了拜。
在北方草原的部落,神明就是他們的信仰,是他們精神上的寄託。
“草原神讓我活下來,就是給我報仇的機會,也是贊同讓我報仇。”
“我一定會回來報仇的。”
拓跋力微眼眸之中,仇恨的火焰跳動。
他們不後悔打進涼州,只是後悔打進去的戰敗,如果讓他們再有機會,還是會打進去,如果可以再打進涼州,那麼他必然是回來報仇,把涼州全部屠了,來為拓跋詰汾,為禿髮匹孤,也是為了鮮卑的勇士報仇。
一定,報仇!
拓跋力微輕咳了一口氣,顫顫巍巍地起來,往峽谷深處走去。
插在後背上的箭,他也不拔,任由疼痛刺激著自己,儘快找到出去的方法,回到自己的部落,集中兵力來報仇。
那些大漢的人,全部該死!
他離開之後,又過了許久,虎豹騎計程車兵找到下去的路,也到了裂谷之內。
“人還沒死?”
“快去追!”
一個軍侯一邊安排人把訊息傳回去給曹純,一邊抓緊去找拓跋力微,可是裂谷快被他們翻轉過來,還是找不到人在何處。
訊息很快傳回到裂谷的上面。
曹純他們也都帶兵,追到了此處。
“只有摔死的馬屍,沒有拓跋力微的屍體?”
曹純生氣道:“一群廢物,找個人都找不到,愣著幹嘛?還不繼續去追,找不到你們別回來了。”
身邊的虎豹騎士兵趕緊去行動。
馬超說道:“子和將軍,或許那個鮮卑人命不該絕,我看差不多可以撤退了,我們深入到草原內部,繼續逗留在此,怕會有什麼不好的情況發生。”
他們對草原不甚瞭解,說不上熟悉。
長時間留在草原上,確實擔心會有什麼不好的情況。
“算了。”
曹純考慮良久,還是採用了馬超的建議,道:“先撤退回去!”
撤退的命令傳下,所有派出去士兵都回來,再一起南下,回到之前的戰場上,可以看到這裡的屍體密密麻麻,看上去有點可怕。
天空中有不少禿鷲飛來飛去,也有部分禿鷲飛下來,吃地上屍體的肉。
一邊吃,還一邊發出聲音,像是歡快的叫聲。
“死了好多人啊!”
龐德感嘆了一句。
剛才他們廝殺的時候,熱血上頭,憤怒難當,殺紅了眼,沒有這個感覺。
現在廝殺完了,再冷靜一下,感到很殘忍。
“按照下面士兵的彙報,基本全軍覆沒。”
“除了數千鮮卑人能逃出去,其他的全部死了。”
“戰爭就是這樣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不把他們殺了,就是反過來,我們被他們全部滅掉。”
曹休在旁邊說道。
馬鐵贊同道:“文烈說得很對,其實我還覺得殺的人不夠多,還不足以為我們涼州被殺害的百姓報仇,這些胡人,死再多也不夠。”
經歷過一場廝殺,還有涼州的事情。
他們對鮮卑人沒有多少好感,就算把人全部屠了,也不覺得有什麼。
“好了。”
曹純說道:“這裡到處是屍體,怪可怕的,我們回去都野澤附近,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回去姑臧,走吧!”
虎豹騎戰死計程車兵的屍體,有人會負責收拾。
至於那些鮮卑人的屍體,他們都不管了,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收屍,交給天空中的禿鷲吧!
被禿鷲吃幾天,應該能吃完的。
過兩天還會引來一些草原上的惡狼,也會幫忙消滅屍體。
交給大自然收屍好了。
回到都野澤附近,虎豹騎除了站崗計程車兵,其餘的紮營休息。
當地一些村落的百姓,看到幫他們報仇的將軍回來了,紛紛走過來拜謝,把家裡為數不多的東西送去給虎豹騎計程車兵們。
“來人,把我們從鮮卑人那裡搶來的東西,分發下去。”
曹純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但是,百姓們如此,他也不能什麼都不做,便回饋百姓,讓自己的虛榮心膨脹一下。
——
入夜不久。
一匹快馬,走進了姑臧。
馬上騎士帶著曹純的戰報,以及禿髮匹孤的人頭回來,首先呈上,放到曹操面前。
“可惜了。”
曹操看完戰報,再看了看那個人頭,道:“還是讓拓跋力微逃出去,掉到山崖下面,就找不到人了,不過禿髮匹孤被殺,拓跋詰汾也死了,禿髮和拓拔兩個大部落帶來的人,被我們滅了九成。”
馬騰笑道:“恭喜主公,大獲全勝。”
曹操說道:“多虧了渡之的計劃,此戰才能勝得那麼輕鬆。”
陳舟作揖說道:“這個和我沒關係,繞後切斷鮮卑退路的計劃,也不是我給出的,主公把這個功勞塞給我,受之有愧,不是我的不能要。”
聞言,曹操和馬騰都笑了。
“先生高風亮節,我等佩服。”
馬騰確實挺佩服陳舟。
功勞到了手中,還能交出去,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對陳舟的認知又要被重新整理了。
陳舟還是很凝重道:“不是我高風亮節,只是我想要低調一點,主公經常給我塞功勞,如果我真的有功,其實也還好,我也不怕要,如果無功,容易引人嫉妒,這樣對我們都不太友好。”
他不想功勞太高,只想著躺平。
可以提前退休。
有時候,不是功勞越高就越好的,應該低調的時候,必須低調,才能活得更久,特別是在這種年代裡。
“渡之說的有道理。”
曹操鄭重考慮道:“也幸虧有了渡之提醒,我明白應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