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就是詹宏峻英俊的眉眼和你面對面,他眼角含笑,朝你越靠越近,似乎馬上能夠觸控到你的眉梢,燦爛的燈光在他身上傾瀉而下,給他籠上了一層曖昧的光影。一切都是剛剛好。
超話炸了。
[開屏暴擊!這是怎樣偉大的一張臉,讓我情不自禁地讚頌他!這個角度!和在我眼前有什麼差別!]
[今天站姐上大分,這個角度是我配看的嗎?每分每秒都感覺我的心在燃燒,啊,好偉大一張臉,好絕的一個角度。啊啊啊啊啊啊,今天的我是怎樣的幸運!]
[不過這個鏡頭到底是怎麼拍到的,這個姐妹今晚別睡,我們組團去你家找你。竟然……]和哥哥有那麼近距離的接觸,現在血管裡流動的血液都是酸溜溜的。
正面超近距離高畫質鏡頭!
每一個詞都是如此讓人心動。買了印珹影片的站子在第一波發出,很多其他站子陸陸續續發出了現場其他角度實況。眼看見人潮洶湧,眼看著一個高挑小哥直接被擠進了詹宏峻懷裡,而他就那麼輕巧地輕輕一接,就把那突如其來的身影給接住了。看著纖細,身上卻有肌肉,能夠充分調動每一份力量完成高難度動作!
要不怎麼說機場圖總有好東西呢。
她們何德何能,竟然能夠看到這些。有一說一,如果倒入詹宏峻懷裡的是某個姐妹,今晚她就已經上了大家暗殺名單,但那是一個纖細的年輕男大。
雖然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是誰,臉被帽子加口罩捂得嚴嚴實實,但看那纖細的腳踝,不堪一握的腰肢,還有充滿青春氣息的身軀,肯定是年輕帥哥。兩個帥哥在一起,那叫打擾嗎,不,那是發糖,這和當場營業有什麼差別。有些勇敢者已經先磕為敬。[妙,實在是妙,果然男人最大的帥氣在於神秘。]
[他這口罩給大家留下了無盡想象空間,他可以是任何人。甚至我們也行啊。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把自己P上去。]
也有人在其中發現了華點。[都沒有人讚揚一下小哥的敬業精神嗎?峻哥都靠他那麼近,他都沒有上手扒拉,只是握緊鏡頭對準了峻哥的臉,我願稱之為最強工具人。]
但凡他手抖一瞬,這鏡頭就毀了。這小哥真的有點東西。
不過這邊超話的震動和印珹並沒有什麼關係,他專注地在給邵洲拍的影片上面加花字,可是怎麼調那個字幕都感覺有點怪怪的,好像加上他的操作之後,這東西開始往醜得出奇方向發展。
人是不是還得有點自知之明,調整之後,看看實在不成,印珹當機立斷放棄努力,直接就在下面加了最普通的預設字型,這樣一來反而看著好了許多。這機場影片還是得講究一個時效性,他火速上傳,發到了超話裡。
超話裡猶如一潭死水,十分平靜。兩分鐘之後——他的帖子已被刪除。
怎麼回事?!
這時候忽然多了一個未關注人私信,有個刷到的粉絲急忙過來提醒,“十五字,發超話一定要文案超過十五字,不然會被判定為水貼的,然後還要艾特寶貝。”
哦~還有這規矩,萌新追星,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印珹火速修改了自己文案,第二次發帖,這一次他仔細研究了超話規則,還不忘把影片標註為原創。
這一次順順利利出現了最新發帖裡面。
他全程沒有說話,離邵洲的距離又很近,簡直是完美體驗卡,大家一路跟著他的鏡頭,從接機口到目送邵洲上車,彷彿你就在他旁邊跟著似的。除了全程之外,印珹還發了最為精華的幾個cut,尤其是近距離拍攝邵洲側臉那一段,簡直絕了,和貼著他臉呼吸有什麼區別。
欣賞自己拍攝的影片,印珹忽然發現自己有個擅長之處——可以把自己視角帶入攝像視角,總能找到更合適的拍攝角度。不過一次機場,他感覺自己變強了,已經可以開始變成藏在攝像頭背後的男人了。
加油,印珹,這一切還遠遠不夠,你前進的腳步才剛剛開始。
這一次詹宏峻和邵洲過來其實都是為了同一個通告,錄製一檔戶外運動綜藝,錄製時間是週二和週四兩天,這兩天剛好是印珹沒課,簡直是上天在召喚,讓他必須踏上追蹤拍攝的道路。
這難道就是他和洲哥之間甩不脫的緣分嗎?
其實,還有一個更深層的原因——做為拍出詹宏峻出圈鏡頭的站哥,他已經在圈子裡小小出名了,至少詹宏峻已經有三四個站子私底下聯絡他,問他能不能出這個戶外綜藝影片——甚至已經付了定金。
帶薪追星怎麼可以錯過?上山下山,跋山涉水都絕對不能錯過。
很多戶外綜藝錄製之前其實都會有專業工作人員進行踩點並在相應地方放一些記號,如果是景區,只要你願意給景區保安大爺兩包煙,他會吐出很多你意想不到的訊息來。而且為了保證在節目播出之前,流出一些恰到好處的路透,對並不影響正常節目錄制的拍攝行為節目組其實並不會干預。
總之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都不需要特意尋找,只要混進幾個交流的粉絲群裡,相關資訊立刻手到擒來。印珹很快就拿到了週二的行程安排,早上在森林公園開場和錄第一個遊戲專案,下午轉到體育館,晚上度假村內部錄製。中間還穿插了兩個休息點。
印珹很快把目標定在了第一個森林公園,早上公園人流不多,而且可以依靠山勢,比較容易找到好角度。距離遠不怕,就怕有遮擋。
雖然現在天氣轉暖,晚上也有二十來度,但沒有任何裝備在山上過一夜其實也有點難熬。東西帶多了也都是累贅,不方便他進行轉場。
如果決定出發,那就是今晚。耽擱一刻,他甚至都找不到好角度。
去山上到底要帶什麼,這種時候只能求助萬能室友了。該滑跪的時候就應該利索點,他直截了當開口了,“爸爸們,如果我要在山上過夜,寢室裡頭有什麼能現成用的裝備嗎?”
對好大兒當然是要予取予求。
張維立刻從床鋪翻身下來,咔咔翻出了自己珍藏的睡袋,“來來來,我珍貴睡袋借你了,還有防潮墊要不要,晚上可潮了。晚上要是湊合睡,墊子一鋪,睡袋一裹,囫圇就是一晚上。還有望遠鏡?都給你帶上吧。”
睡的問題解決了,那吃呢?
當然有。曹子涵從自己抽屜裡頭拉出一包壓縮餅乾,“來來來,我囤的壓縮餅乾,絕對好使,吃一塊,管一天。”
除了乾巴巴的,什麼都好。
這麼零零碎碎一湊,也給弄了半包裝備。再加上他的相機和鏡頭,拎起來也相當有重量。穀子豪有些擔心印珹,“這麼晚你去爬山真的沒問題嗎?山上不會有什麼蛇鼠蟲子吧,要不還是明天早上去,要不至少等天亮?”
印珹算算森林公園面積,“來不及,要是等明天早上,他們開始錄製我可能還沒找到正確角度。”他一轉頭,對上了三雙齊刷刷關心的眼神,眼裡都是不贊同。
張維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得勸勸,“要不今天算了,天亮也來得及。”
“沒事沒事,我從小就是在山裡長大的。晚上山裡一點兒也不可怕。這種森林公園裡面沒有什麼危險,就是蟲子多了點,問題不大。”印珹利索地背起包出發。
在計程車上,印珹最後一次檢查自己的揹包裡的東西:水壺裝滿了,電池三塊都充滿電,充電寶帶了兩個一萬毫安的,應該問題不大,驅蚊水也帶了。其他好像都不是必需品。
夜晚的森林公園略帶陰森,步行道兩旁散發著幽綠的燈光,從大門往裡望,依稀可以用望遠鏡看到裡面拉著的禁行區域,看來是從大門就已經開始分流了,現在並不能確定明天早上他們能開發多少區域,最穩妥的就是找一個完美角度。
印珹下意識把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山頂,如果是俯拍,估計能找到不錯的角度。
這種時候偷偷摸摸過來當然不能走正常大路,印珹之前做的攻略上說可以從後山繞過去。他試著換個方向,繞來繞去從小路走到了裡面。
他一向熟悉山裡的路,層層疊疊的樹葉是他最好的保護色,他悄悄躲避著大路,一點點往前摸著,沒走多遠就看到前面的亮光,估計是有工作人員在測試場地。
印珹乾脆繼續往高處爬去。
這裡的地形是兩面夾山,一般的步道都在兩山中間,還有一個大廣場。開場估計就在裡面錄製。但那裡肯定被層層看守,萬一被工作人員發現肯定會被趕出來。印珹一聲不吭地繼續往山上爬,大約又走了半小時,他來到了廣場正對面的山上。
從樹葉間隙裡可以清楚地看到節目組人員正在搬道具。前面是一大塊kt板,後面是一個泡沫池,好像是要人站在泡沫池中央,大概是這類遊戲。既然帶節目大名的廣告板是面對他這個方向,那實際開場時候應該是這個角度沒錯。
印珹總算鬆了一口氣,至少沒爬錯山。
只是這邊視線還是有點遮擋,印珹以工作人員為中心,不斷調整自己在山上位置。可是山上樹實在有點過於茂密,他不斷調整在山上的高度。
如果這個角度看下去會有樹枝,爬樹上怎麼樣?印珹看著面前的大樹,實在忍不住誘惑,直接上樹。剛爬到第一個分叉,視線豁然開朗,他能將下面所有情況盡收眼底。
印珹悄悄把閃光燈關了,拿出相機對準底下工作人員看看角度——很好,長焦鏡頭果然牛,這個距離還是可以清晰地看到細節。簡直完美。
踩點工作結束。
印珹設定好早上六點鬧鐘,攤開睡袋,美美進入夢鄉。無事一身輕,幾乎是一沾睡袋他就完全睡著了。
只要心裡存著事,總不可能無所顧忌地一直睡下去。太陽稍微升高一點,印珹就準時醒了,他匆匆擦把臉,又把自己本體帽子和口罩戴上了。雖然距離相隔那麼遠,戴上這些裝備還是覺得整個人安逸多了。
白天日光和夜晚還是稍微有點不一樣,印珹把自己固定在樹杈上,對照著工作人員位置,不斷調整焦距,總算找到最滿意的效果。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來到早上七點多,兩邊攔著的地方已經來了不少粉絲和站子,全都被攔在了很遠的大門之外,裡面遮擋物實在太多,只能依稀從外面看到一星半點的衣角。有加了微信的站子問印珹現在的位置,“哥,你現在在哪兒呢?現在粉絲變多了,如果你再不來可拍不到了。”
印珹不慌不忙,直接往自己朋友圈發了一張照片,這張特意沒把焦距調好,看著模模糊糊的,但可以把底下場地盡收眼底,只配了三個字——已到達。
如果說他們是夾縫生存,印珹叫盡收眼底,這角度簡直是絕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弄了個無人機直接俯拍呢。哪個做代拍的不得佩服他的果斷,就這敬業精神,他不賺錢簡直沒有天理。
這張照片發出去的效果超群絕倫,沒到十分鐘,印珹這個微訊號就來了很多加微信的。這種時候所有粉絲站子都可以聯合起來,你家哥哥需要出圖,他們不需要嗎?既然已經有人打入內部,拍拍他們哥哥不是順便的事嗎?印珹抽空瞄了一眼手機,零零碎碎好像今天過來錄製嘉賓的粉絲差不多都在這兒了。
端起望遠鏡仔細關係,好像山上確實也進來幾個其他代拍,但他們沒有提早進入森林公園,角度和印珹比起來差遠了。
印珹緊緊盯著對面,生怕自己漏下一星半點細節。邵洲是第二個出場的,從那時候開始,他的眼睛就徹底離不開邵洲了,鏡頭跟隨著他的腳步輕微挪動著,生怕錯過一點細節。
邵洲從節目組安排的小角落裡突然跳出來,斜著跑進了畫面,接著和自己隊友擊掌,站在了一起。巧合的是,今天他竟然是和詹宏峻一隊,這簡直是一舉兩得,一個影片賺兩份。他就安心蹲在樹杈上拍攝,前頭樹枝剛好幫他墊著,倒是給他分擔了不少壓力,讓他的鏡頭能夠穩些,再穩些。
他們組另外一個是顧祺然,剛從選秀節目裡頭出來,最近熱度還挺高,染了一頭相當扎眼的金髮,緊接著是他們組女嘉賓鬱秀,好像是新出來的小花,大差不差,印珹記得也不是很清楚。
另一組是莫君昊,談凱,郗雨星和白婧,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們背後山頭閃光燈閃了一片,看來也不止他一個人樂意上山,只是他們都沒有自己摸得透而已。
在這嘈雜環境中,節目流程依舊照常進行。
呲一聲,身後幕布落下,露出了後頭的泡沫池,看著他們樣子好像是在聽導演介紹遊戲規則。開場錄完之後,他們自然而然換了一個方向,背對著印珹。
沒關係,只是暫時的。
他這個角度選得好,等會可以把遊戲全程都拍得一清二楚,但發肯定不能全發,全發不就是砸節目組場子了嗎?
自己組的人都靠在一塊兒,身體嚮導演傾斜,撅著屁股探頭探腦,似乎這種姿勢能夠聽得更清楚些。那混圓飽滿的存在就在印珹面前晃啊晃,可愛,太可愛了。
他定定神,試圖把自己身體變成鐵板一塊,一絲一毫的顫動都不允許。
鏡頭拉得更近了。
邵洲這一組的背彷彿近在眼前。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伸了出來,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旁邊女嘉賓鬱秀的臀部上,還有意揉了揉。顧祺然你瘋了嗎?現在錄節目呢,你幹什麼!
不是,這是揉了的動作吧,這算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行不軌之事。職場性騷擾?
但鬱秀並沒有拒絕,反而握住了那隻作怪的手——十指緊扣!
他們兩個要是沒有貓膩印珹今天就改姓!到綜藝節目公費戀愛來了,求求你們,想要地下戀情就藏藏好,他拍到了也很尷尬的,難道他還能突然把這幾秒刪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