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人們對女性往往都是更加苛刻一些的。
所以,文鶴軒的出現,讓不管是看熱鬧的人還是躍躍欲試的崔大勇和喜子都突然禁了聲。
文家小公子雖說不如寧三元那樣出名。
但也是個飽讀詩書的好郎君。
雖說前任未婚妻喪命在了除夕之前,但憑藉出色的相貌和才學,文鶴軒還是吸引了許多適齡女兒家的目光。
暫時沒人向他表露心跡,也不過是想等到他未婚妻那樁喪事風頭過了再說。
只是沒想到,就這麼巧合的,崔楚楚出現了。
“崔伯父,我與楚楚情投意合,家母也已經在心裡認定她就是我們家的兒媳,不管您說什麼,鶴軒都不會讓您把楚楚帶走的,至於……”
他鴉羽般的睫毛下垂,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下旁邊的喜子。
“至於其他的要求,崔伯父儘可以提。”
文鶴軒不是那等高傲的瞧不起人的讀書人。
但在搶媳婦兒這件事情上,他卻有著很強的緊迫感。
崔姑娘是這樣的好。
卻攤上了這樣的爹爹。
不知道哪裡領來的破落戶,竟然還敢肖想他的崔姑娘。
眼瞅著女兒已經站在了這位俊俏小哥身側,二人挽著的手到現在都沒有分開。
崔大勇自知已經失了先機,不敢再多言。
只能由著人安排,帶著村長家的兒子一同走進了寧馨家的大門。
關上了門,寧馨也不再裝模作樣。
坐在了花廳的最上位,直接問崔大勇此番前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早就看出來了,她這個便宜姑父應該是被人攛掇來的。
因為崔大勇不管說什麼,都會下意識的去看喜子的眼色,像是生怕說錯了話的樣子。
笑話!這是自己嫁閨女的事兒,怎的就連這個都要聽村長家的。
崔大勇被按坐在了椅子上,喜子則連個椅子都沒落著。
只好一臉不服不忿的站在崔大勇的身後,一臉輕蔑的盯著花廳最中的小丫頭。
“問你呢,姑父,你是不是叫這人給欺負了?你直接跟我說,這是在咱家的地盤,沒人敢欺負你。”
寧馨抬起眼皮輕掃了喜子一下。
隨即又抖抖衣袖,拍灰似的輕拍了兩下:“你也知道,現如今我爹爹是寧三元,我家與知府大人多有走動,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儘可以說,但想要帶走楚楚姐姐和我姑姑,那肯定沒門兒。”
崔大勇已經在那兒躊躇半天了。
聞言,好歹找到了說話的由頭似的,耍著無賴道:“憑什麼!楚楚是老子的親骨肉,再說喜子哪裡就不行了!”
喜子跟著挺了挺胸。
可那副乾癟枯黃的身材和身材頎長的文鶴軒簡直完全就不能比。
寧馨都懶得看他。
左不過又是個知道了寧家有些門道,所以想憑藉姻親關係攀上來的人罷了。
這種人要是真叫她娶了楚楚,那才算是沒好日子過了呢。
沒耐心和地痞流氓浪費時間,寧馨想要快刀斬亂麻。
可還不等她說話,只見一旁的文鶴軒走了上來,看了看寧成文又看了看她,然後說道:“這件事情交由文某來處理可好?”
“那倒是好。”
寧馨求之不得。
一是她本也不願意面對崔大勇這樣的窩囊廢。
二來透過這事兒也能試探一下這位文女婿的人品以及處事的手段。
何樂不為呢?
一家之主寧馨小朋友點頭應允,便就代表了全家人的態度。
沒人再多說一句話。
文鶴軒並沒有當著所有人的面兒下不來臺,而是將崔大勇一個人帶到了另外一間空房間懇談了一番。
寧馨不叫人去打擾他們。
又讓阿林帶喜子去後院吃了頓飯,也算將人控制在了自己手裡。
從晌午聊到了天快擦黑。
等到倆人再出現的時候,文鶴軒眼神一片清明。
崔大勇卻是已經哭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抓著寧小蓉和崔楚楚就是一個勁兒的道歉,說是自己這個當爹的無能,才會叫妻兒跟著吃苦。
母女倆莫名其妙的。
但也能感覺到事態的變化。
起碼崔大勇被激發出了良知,不再嚷嚷著要帶崔楚楚走了。
解決了崔大勇,文鶴軒又花了一炷香的時間談通了喜子,次日一早便將這兩個禍害給一起送走了。
倆人走的時候淚眼婆娑的,看文鶴軒的眼神彷彿看到了再世親爹。
這下就連寧馨也好奇這位文姑爺到底使了何種招數。
但文鶴軒沒給她機會。
崔大勇走後沒兩天,文家便以大聘十二禮來寧家提了親。
寧小蓉哭的聲嘶力竭,直感嘆老天開眼才給自己降下如此好的一個女婿。
崔楚楚也哭的梨花帶雨,說是祖上積德才降下如此榮光。
只有寧馨叉著小腰替他們交換了庚帖,過了禮,處理好了這一切。
她不信老天也不信祖上。
崔楚楚能有這樣好的姻緣,一是因為寧小蓉的果敢,一是因為自己的籌謀以及崔楚楚的良善。
與他人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