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星空璀璨,四下寂靜無聲,吉豐看著自家公子出神,沒辦法,方才程家四姑娘下車的那一幕太讓人多想了,他家公子到底對人做了什麼?
至於當事人元溯已然風中凌亂,只覺滿身是嘴都解釋不清,生怕下一刻順義伯就會帶著人打出來將他活捉。
哎~~~
此刻程大器的院內,程小四正眼淚婆娑的和她胖爹說文昌侯府的事,一聽自己的表妹瘋了,程大器當場就急了。
抹著淚的程小四說了,“最近文昌侯府的人接連出事,只得表姑母和表姐安好,表姑母還因此掌管了文昌侯府,但今日尤金玲派人來說表姑母不太正常,我心裡著急沒有派人告訴爹就去了。”
“今日表姑母像是不小心掉到了水裡,被救起來的時候又被磕破了腦袋,偏我到的時候人就瘋了,嘴裡全是胡言亂語,不僅是她,表姐也瘋了。”
“她們先是對我破口大罵,說我是蠢貨,又開始互罵,表姑母說清蓮表姐不中用,幾次三番都不能將爹請過去,清蓮表姐又說表姑母沒用,連個男人都搞不定,然後清歡表妹不知道怎麼了,說表姑母和清蓮表姐偏心,瞧不上她,清漣表姐又說她專拖後腿,陰險毒辣。”
“然後清歡表妹拿了剪刀要殺了表姑母,表姑母又摸了刀去殺清漣表姐,要不是承禮表哥隨我一同去了,關鍵時刻救下了我,我也被清歡表妹殺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幾個人像是失心瘋,文昌侯府還請了道長來,親眼見到了表姑母被一刀捅進了肚子。”
說完就撲到蕭合懷裡哭去了,儼然一副嚇壞了的模樣。
程老夫人和蕭老夫人都在,只聽程小四一會兒表姑母,一會兒有表姐表妹的,最後又是捅來捅去,但大概情況她們還是聽明白了,就是不知道什麼緣由,母女三人相互殘殺。
“好端端的,怎麼會反目成仇?”
蕭合不在乎那母女三人的死活,但嚇到她的小四了啊,“被鬼附身了?”
程大器放心不下要親自去看,蕭合也不攔著,沒聽說嗎,八成是救不活了,她還能和死人計較?
程大器急匆匆的走了,程小四也不哭了,沒有了章月舞,應該說沒有了那個系統,她是不是就算是完成了原主小姐姐期望?
雖然她好像沒有做什麼。
程大器回來的很快,前後不到一個時辰,一同回來的還有蕭承禮。
一進院子程大器就回了屋子,看起來不太好。
倒是蕭承禮喝了一口茶後將事情噼裡啪啦都說了。
“那位章姨娘被一個叫系統的妖孽俯的身,兩位道長說斬斷了什麼氣運那系統死了,死的可慘了,最後的一刻哇哇亂叫說不甘心。”
“妖孽死了章姨娘也沒了,傷到了要害,尤清歡也死了,倒是尤清漣傷的不重,但文昌侯說侯府容不下她,不許她活著丟人,為此姑父還和他吵了一架,姑父還要強行將人給帶回來。”
“姑父說文昌侯不配為父,虎毒不食子,不過文昌侯說人是他們文昌侯府的人,何況還是個妾室,妾室等同於奴才,既是奴才他們府中怎麼處決都可以,還問姑父是不是要為了一個奴才和文昌侯府撕破臉。”
“尤清漣吊著一口氣大喊大叫,尤金玲站出來說她殺過人,若是衙門的人查到了文昌侯府頭上就不是妖孽兩個字能說過去的,文昌侯又問姑父是不是要包庇罪犯,讓他想想程家人。”
“姑父就回來了。”
說的倒是輕描淡寫,但程小四表示能體會他爹當時的憤怒和無奈,畢竟是自己很看重的表妹,曾經也算曖昧過,忽然就這麼沒了,還不能替她討個公道,憋屈啊。
程老夫人問了,“最後文昌侯府是如何說的?”
“走水。”
蕭承禮很是佩服文昌侯辦事果決,“我們走的時候,文昌侯已經燒起來了。”
程小四挑眉,最終還是用了尤金玲的法子。
程老夫人端起茶盞的手又放下了,“別說是這等門第的人家,就是尋常人家也不能有這樣的醜聞。”
“文昌侯的做法是最合適的。”
蕭老夫人並未說話,心裡卻是不認同,只是嘆了口氣,倒是蕭家的大兒媳說了話,“別說大戶人家,去年走鏢路過一個村子,恰好救了一個落水的姑娘,等再回來時候那姑娘還是死了,聽說只是被退了三次親,家裡人覺得晦氣,趁著她在河邊洗衣裳的時候要了她的命。”
這話說的,程小四雞皮疙瘩四起,雖然章月舞母女三人是可惡,也算是因果報應,但在場的這些人隨意的談起處置了對家裡不利的女娃,她還是有些害怕。
真的是不怕命當命了。
“行了,去歇著吧。”
程老夫人起了身,對章月舞母女幾人的遭遇沒有半分難受,“回頭要是文昌侯府派人來知會,便配合著將這出戏唱了,旁的也不用出去多說。”
蕭合點了頭,說禮數方面會周到的。
程小四很是複雜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晚上做了一個夢,一會兒是原主小姐姐一會兒是章月舞尤清漣,不是這個笑就是那個哭的,醒來暈暈乎乎的,一摸額頭,得,發燒了。
“怎麼搞的,好端端的就燒起來了?”
程有三回來了,幾天沒怎麼見到是瘦了一圈,越發的精神了,要不是他眼中的嫌棄之色實在是有點礙眼,程小四是準備讚美一下他的。
“東西都運完了?”
“還有兩天。”
程有三坐在她的床沿,“你給說說,怎的就病了?”
“聽說文昌侯府出事了,急的?”
娘呢,上次就是受了傷後腦子才清醒的,這回不會病了一下又糊塗回去了吧?
程小四覺得自己撥出來的氣息都燙嘴皮子,渾身都在疼,“剛回來訊息倒是靈通,我急不急關你什麼事?”
“還真是急的啊?”
程有三急了,“有什麼好急的,多陰的人啊,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多燒兩張紙就是了。”
“你一個,爹一個,你都沒見爹那個鬼樣子,出事的要是娘他鐵定不會這麼難過。”
程小四給了他一拳,“你是用屁股當嘴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