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夫人看上了劉木雲,但今日人多,倒也沒有點頭承認,若是這個時候點了頭,回頭又沒成,不是讓人笑話?
話題很快又說到了別的事上,姑娘們早就去院子裡說話去了,說是去說話的,實際上是去看姚家的小將軍。
“瞧著不錯啊。”
元思謹的脖子伸的老長,“果然是武將家小將軍,瞧著就丰神俊朗,怪不得你這麼快就定親了。“
牛晚晴一臉得意,“那是,我第一眼就瞧上了,既然是瞧上了那就得先下手為強,這年頭好男子都搶手的很。”
“就該這麼辦。”
程小四笑眯眯點頭,“我也覺得姚家的小將軍好。”
元思謹側首,打趣道:“我還以為你要說我五哥好。”
“本來就好,無需經常掛在嘴邊。”
程小四遠遠的就迎上了元溯的目光,還朝著他搖了手,元溯笑著就朝著她來了,姚家的小將軍瞧見了跟著就上前,都是年少慕艾的年紀,又剛剛定了親,自是想要多見一見心上人。
劉木雲也在其中,被勸了不少酒的他眉目比之前舒展了許多,帶著少年的爽朗,也就是程家的大門將外面的人都隔絕開來,要不然這絕對是京城眼下最搶手女婿人選之一,多年輕的年紀啊,未來不可限量。
實際上已經有人準備要來拜訪程大器了,這種優質女婿必須要先下手為強,正在和程大器說話的元裴有些坐立難安,還悄聲問了程大器此事的角可行性。
“有什麼不行的,多好的女婿人選。”
說話的是程大款,今兒他最高興,“元大人若是有意可得要趁早,這小子搶手的很,還沒殿試的時候就有好幾家來拉攏他,金榜題名,洞房花燭,這可是人生美事。”
“我都問過了,他在老家沒有成親,更沒有定親。”
元裴想了想,當即就拜託了程大款稍後幫他去說一說此事,若是劉木雲不拒絕,他就下手了。
程大款樂呵呵的點頭,“元家的姑娘配他那是綽綽有餘,且姑娘又生的標緻,只要不瞎就不可能不答應。”
元裴眉頭舒展,他是挺急的,一來是姑娘的年紀確實大了,二來也不想沾上三皇子。
此刻的劉木雲已經在一群姑娘中間了,說實話,忽然見到這麼多的姑娘他一時間還有些手足無措,牛晚晴的膽子最大,笑著開口,“劉榜眼,你有沒有定親啊?”
劉木雲羞紅了臉,忙拱手,“尚未。”
“劉榜眼這麼年輕就高中榜眼,定然平日裡都做學問去了,哪裡有功夫定親。”
姑娘們又笑了起來,程小四站在元溯的旁邊,就覺得劉木雲像是誤闖了盤絲洞的唐僧一般,只怕此刻覺得那一串串的笑聲很可怕吧?
元思謹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劉木雲,猝不及防對上劉木雲的目光後忙別開了眼,見差不多了程小四就要帶著一群姑娘離開,“院子裡還擺了茶水瓜果點心,我們去坐著說話吧,我怕再說下去劉榜眼緊張的手腳都不知要如何安置了。”
姑娘們又笑了起來,隨後跟著程小四走了,程有三擠到了劉木雲身邊,“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可怕?”
“我給你說,這些姑娘們平日裡看著文文靜靜的,在只要湊到一起,咱們都只有繞道走的份兒。”
劉木雲的確是心有餘悸,有點被嚇到了,主要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太多姑娘了。
姚家小將軍要和程有三去切磋,大夥兒又跟著去了,姑娘們也到了院子裡說話,見元思謹還在頻頻回頭,程小四湊上前,“別看了,早看不見了。”
元思謹鬧了個大紅臉,捏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程小四在一旁笑而不語。
一個時辰之後程大款就找到了正在歇息的劉木雲表明瞭來意,劉木雲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拒絕了,理由是婚姻大事,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程大款坐在了他的旁邊,“我知你心中是怎麼想的,男兒有抱負還好事,但這是官場,官場傾軋,你一個人怕是前路難行。”
“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各家搶人搶的厲害,無非都是為了補充自己陣營的血液,不管是鄉黨還是其他,這官場路上總得要有人幫襯扶持。”
“你念了那麼多書,想來是懂獨木難支這個道理。”
“元家底蘊自是不必多說,此番科考有四人在榜,名列前茅,說句直白的,這前十幾二十年都只有他們幫襯你的份兒,你還不能幫不到他們,元大人看上的不過是你的人品。”
劉木雲沉思了起來,他並不傻,曉得到了這個份兒上家裡人對他的幫襯幾乎可以說有心無力,若是依然堅持自己,只怕很快就會淹沒在這茫茫人海當中。
“我想見見元大人。“
“可以。”
程大款嘆了口氣,“木雲啊,我是真的很欣賞你,雖然認識你也不過月餘,但在我心裡已將你當兒子一般,我今日來說這事雖是有私心,但也並非胡言亂語,你多思量。”
劉木雲起身,拱手作揖,“二叔的心意木雲明白。”
他能感受得到,程家二叔是個好人,是真心待他的。
不消一會兒劉木雲就站到了元裴的跟前,元裴對他表達了讚賞之意,也表示自己是有和他結親的想法,“此事終究需要你情我願,並不強求,你若是在不願便當我沒提過。”
劉木雲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倒是問了很多他不解,但元裴卻覺得很是粗淺的問題,倒也沒有因此小看劉木雲,家世門第的不同造成了眼界的不同,這一點是能補上的。
夜幕落下,程家開始送客,今日來程家放鬆了一整日,各家夫人和姑娘都挺高興,走之前還相約著下一次再一起說話。
關了門的成大器吐出一口氣,轉動了一下脖子,側首問了,“那小子還不願意?”
程大款笑道:“總是要謹慎一些的,咱們這麼多人顯的他一個多勢單力薄?”
程大器笑了笑,“希望那小子能想明白吧。”
他不願意,多得是人願意,外面多得是想要求門路的出色學子,元家的姑娘不愁嫁,只盼劉木雲別太固執,他那種沒背景的學子太容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