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四原本是玩笑著問的，誰知萱兒很是認真的回了，“是真的，吉豐也是這麼說的，說五叔沒事總惦記著嬸嬸，掰著手指頭數嬸嬸過門的日子。”
程小四有些驚訝，那元五還真的看上她了？
隨即又笑了起來，好像也不奇怪嘛，她也沒什麼缺陷，還不值得一個男子喜歡嗎？
說不定人家元五看慣了美豔的，現在換口味喜歡她這種清粥小菜了呢？
“你五叔的眼光最好了。”
萱兒點頭，“祖母也是這麼說的。”
程小四笑的歡，“萱兒啊，你知道你祖母今日來做什麼嗎？”
“知道啊，要把姜家叔叔說給程家三姨。”
程三娘湊了上來，“好萱兒，你告訴我姜家叔叔是誰？”
“是姜家叔叔。”
程三娘.
程小四扭頭喊來了京城萬事通方嬤嬤，問她姜家叔叔是誰？
方嬤嬤略微琢磨就知道了，“是姜家的大公子，姜家是薛家大夫人的孃家，薛家是元夫人的孃家。”
“姜家是清貴人家，滿門都是讀書人”
方嬤嬤如數家珍，程三娘臉色都變了，滿腦子都還是那句‘滿門都是讀書人’，這樣的人家規矩得多大？
感覺自己不行啊。
程小四笑道：“讀書人好啊，知禮。”
難怪元溯說和乾陽書院的山長熟，這就是拐著彎的姻親啊。
關鍵是，國子監是個學院，姜家大公子是個老師？
她最怕老師了。
“多好啊，以後孩子唸書都不用請先生，家裡隨便來個人出來都能教，唸書也不愁，能進最好的書院，多好。”
程三娘呵呵兩聲，“小四你是認真的嗎，說的真心話？”
程小四說了，“萬一人家姜大公子不僅不古板，反倒是因為念書太多很風趣幽默呢？”
“還是要見一見再說的。“
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是不是？
蕭家姐妹來了，一聽姜家這家事就閉了嘴，想著若是能成她們以後就不去探望了，她們害怕。
元夫人一走秦氏就將事情給程三娘說了，“就是明日，去元家相看，姜家的人到了後元府會給我們來訊息，還是我、你和小四，我們一起去。”
程三娘是不願意，覺得那樣的門第的人家怎麼看得上她這種滿身銅臭的人，但架不住是人家元夫人親自來說的，要給小四面子。
至於說什麼在首飾鋪子見過她，她根本沒印象，她去的首飾鋪子多，在首飾鋪子見過的人更多。
“去嘛去嘛，一起去元家，我熟。”
程小四這麼一說，程三娘打趣了她一句，“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那我本來就熟嘛。”
程小四表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過多少次了。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說了這個事，程大款很滿意，覺得讀書人好，主要是，“元夫人介紹的肯定沒什麼差。”
比秦家靠譜。
“人家都說了，姜家人到了再來知會我們，可見辦事周到，就去看看吧。”
也不能因為一個章家不就相看親事。
秦氏也是這麼個意思，次日一早又起來打扮上了，說今日要見的是讀書人，打扮的要端莊一點，程小四在一旁都莫名感到了緊張，相親相到一個大學的老師，一想想那個場面就有一點窒息。
程三娘唉聲嘆氣，在心裡做好了今日又要被羞辱的準備，今日應該嘲諷她滿身銅臭，市儈功利了吧。
太陽剛剛升空，元家的馬車就到了程家門口，來的人是元溯，他今日是來獻殷勤的，先是說姜家的人已經到了，又將姜家大公子的情況詳細的說了說，程小四很擔心，“他古板嗎，會不會動不動就讓人抄書？”
元溯笑道：“並沒有，姜大公子性子不錯，唸書好只是其中一點，騎射也很不錯，對茶道也頗有研究，涉獵廣泛，為人豁達。”
本來想將其讚美一下的，但程三娘更不好了，覺得那麼出眾還沒成親怕不是有什麼毛病，越是外在完美的人內裡越是有問題，最為嘴替的程小四又問了，“聽說二十了，之前退婚後就沒再定？他身子可好？”
元溯不願意說人閒話，只說是他以前也曾歡喜和他定親的那位姑娘，奈何郎有情妾無意，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對他來說是一種傷害，再後來就一直沒有說親，後來再說也是幾番沒成。”
“怎麼，還受過情傷啊？”
“沒對以前那個念念不忘吧？”
元溯覺得自己是越描越黑，剛要解釋程小四就擺了擺手，“算了，你可能也不清楚，上回你說那個章德文雖然流連花叢但從不留宿，說章家規矩很嚴，有沒有真留宿不知道，不是在外宿醉了一晚上嗎，在哪裡宿醉的？”
“還一晚花了八萬兩，嘖嘖嘖。”
怕不是死的不夠快，還好那天他沒來，要不然都得連累他們家。
元溯就曉得她會記得這個事，“是我的錯。”
“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和他又不熟。”
程小四根本就沒要怪他的意思，沒他說這句話她們也是要去見章德文的，“不過聽說那個第一公子的名頭易主了，可惜。”
“得要花多少銀子才能混到這個頭銜啊，哎。”
元溯輕笑，“不妨事，都不重要。”
見兩人又湊一塊兒說上了，眼看著要越說越上頭，程三娘撫額，“今兒的重點不是我嗎？”
程小四樂了，“是你是你，那我不是想打聽清楚一點嘛，走了走了，別讓人家姜大公子等急了。”
走了兩步扭頭問元溯，“姜大公子好看不？”
“有多好看，什麼樣兒啊？”
元溯說好看，很周正，他覺得程家三姑娘會喜歡的。
馬車很快到了元家，下了車元溯領著幾人往裡走，今日天氣好，元夫人將待客的地方挪到了自家院子裡，正笑著和薛家大嫂和姜大夫人說程三孃的好。
姜大夫人道：“能識文斷字，又是管家的好手，這兩點我就很喜歡了，姜家也有不少買賣，一塌糊塗，怕是人家三姑娘看不上呢？”
薛家大嫂說了，“人家也不是衝著家裡的買賣來的，還得要看大郎。”
“程家四姑娘性子就討喜，她的姐姐定是不差的，這麼有本事的姑娘可不好找。”
側首對姜大公子道：“一會兒你可得上心一些，別把你在國子監的那套拿出來，別繃著個臉，嚇著人家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