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電視劇裡還是原著裡面,這個國王說話都有點偏袒三個國師的意思,但孫悟空展露本事後就軟了很多,可沒像現在這麼剛硬,這是怎麼了?
剛被砍頭的是虎力大仙,他悶哼一聲說道:“為何非要跟你比個高低,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你打殺了我們兩個徒弟,又推倒三清聖象,假冒三清降臨哄我等喝下尿水,如此侮辱,如何消氣?現在有這位道友在場,我也不矯情,只要你們三個喝下我們的尿,這件事就算了!”
什麼?
孫悟空面色一變:“你有膽再說一句!”
虎力大仙冷笑道:“怎麼,輪到自己喝尿就忍不住了?”
孫悟空牙齒癢癢,右手金箍棒戳在地上:“俺老孫讓你腦袋開花!”
陳初始攔住劍拔弩張的雙方,目光看向國王道:“國王陛下,這些和尚因為一場雨沒求下來,就要做奴做僕是不是有點懲罰過重?”
國王叫人拿過來一本賬本,遞給陳初始說道:“這是十幾年前我車遲國用在這些和尚身上的賬目,修建山門,舉辦佛會,為佛像度金身,數額巨大!除了旱災以外,朕也去求了幾次其他事情,但都被主持方丈等人用雲裡霧裡的話搪塞過去,說什麼只要多做善事,多唸佛經,自然能得庇護。
朕一有空就禮佛,包括這些官員也是,遇到無法實現的事情,進寺問僧,便告訴我們此乃因果,所謂一啄一飲自有定數,今世雖禮佛,但前世或者其他世有業障未消,此世劫難皆是果……”
他右手拍在寶座扶手上面的上面,越說越生氣:“朕是一國之主,沒那麼多時間聽他們哄騙,朕等得了來世,這一國的百姓可等不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刀耕火種,自古至今,若是因為乾旱沒了水源,毀了莊稼,餓死的百姓算在誰頭上?他們若是死了,是不是也可以用前世因果來解釋?”
別說是道士來了,就算道士沒來,這些和尚也要死,只是省略了做牛做馬這一步而已。
陳玄奘聽得心中吃痛,雙手合十:“國王,此言差矣,凡事需誠心……”
國王反問道:“旱災降臨,百姓們都快渴死了,你說他們求雨的心誠不誠?”
陳玄奘:“……”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
羊力虎力鹿力三個國師湊在一塊兒。
虎力大仙說道:“此道友名為陳三,聽著就是個假名,想來是我道門前輩過來搭救,現在好像是要講道理了,我們該怎麼協助?”
羊力大仙思索一下說道:“我們從小茅山出山,得知車遲國乾旱特地而來,時至今日有十八年,也確確實實保證風調雨順十八年,活人無數,這是大功德。”
鹿力大仙說道:“但是,這些和尚歸我們奴役建造道觀也死了好些個,我們有功是對於車遲國,但這過是佛門那邊……”
羊力大仙說道:“那怎麼辦,雖然國王下令,但也不能讓國王賠命吧。”
虎力大仙眉宇間露出一絲狠色:“那不如我們這樣,看看兩位兄弟意下如何?既不損國王性命也不讓這位道友難做。”
陳初始這邊聽國王吐槽的時候。
虎力大仙帶著兩個兄弟走過來,抬手給國王抱拳,接著陳初始,最後是陳玄奘,大聲說道:“正如你們和尚常說的,前世之因才有今世之果,一飲一啄自有定數!但我們道士只修今生不修來世,也不會說什麼定數哄你們,這樣吧,為表誠意,我三兄弟各自剁下三根手指,以對那些死去的和尚賠罪如何……”
孫悟空說道:“他們死的是整個性命,你們一人剁掉十根手指頭都不夠哩。”
虎力大仙呵了一下:“此言有理,那就各自賠命,我們三個賠和尚的命,你賠我們兩個徒弟的性命如何?休要弄什麼神通法術假死復活,說死便是死,想再臨塵世,就去閻王殿喝了孟婆湯進入輪迴轉世正經來過!”
臥槽……
國王口才了得,你這虎力大仙也挺牛逼的。
孫悟空絕不會為了兩個小道士去賠命,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陳玄奘見雙方僵持不下,無奈說道:“若是陛下能放過貴國內的和尚,不再為難,給了度牒放他們離去,貧僧願念往生經超度來那兩個小道士,還有死去的和尚。”他心痛和尚們遭遇如此境地,但也不想孫悟空死在這裡,只能說出這個建議,他是知道這世間存在輪迴轉世的說法。
國王跟三個國師相處十八年,也不希望國師有個三長兩短,現在能以這樣的方式保下國師再好不過……
他說道:“那就這麼辦吧,朕這就給你蓋通關文牒,放你們西去。”
陳玄奘:“多謝陛下。”
陳初始見他們自己提出瞭解決方式,也都接受了,便問孫悟空:“大聖,如此可否?”
孫悟空最煩這種事情,擺著手:“可可可,俺師父都提出意見了,有什麼不可以的。”
他轉頭看向一直站在邊上不說話的豬剛鬣,過去一把抓住他的大耳朵說道:“你個呆子,平時話語不是挺多的嗎,怎麼今日如此安靜,莫非啞了不成?”
豬剛鬣小心看了一眼陳初始,壓低聲音說道:“猴哥輕點,俺老豬身上還揹著數不清的好事兒要做呢,這逼死車遲國國師的事情,也不知對還是錯,若是做岔了,再進那葫蘆裡,鎮元子大仙可不一定有第二次來救我們了,還有,你別光說我呀,沙悟淨不也挺安靜的嗎?”
沙悟淨渾身一抖,連忙說道:“大師兄,我一直都很安靜的。”
孫悟空:“你們……”
他整個猴都無語了。
那邊國王拿來印章正在給陳玄奘蓋通關文牒。
陳初始說道:“我接到鎮元大仙的紙鶴資訊,說大聖有事兒找我,這就過來了。”
孫悟空往旁邊斷頭樁上一坐,抓了抓腦袋,有些蛋疼說道:“俺老孫不是想著上次咱們商量的那件事兒嗎,你商量完了直接消失個一年半載,去哪了也不知道,肯定是嫌俺老孫戴個箍兒會拖累你,現在你且看這裡!”
他說著一下子扯掉僧帽露出毛茸茸腦袋,嘿嘿一笑:“現在上面什麼緊箍都沒了,饒是師父念破嘴皮子,俺也不會再痛一下……”
輪到陳初始震驚了,這取經還沒結束,緊箍去哪了?